咋办?我爹是奸臣!: 20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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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诬陷,不知是怎样惊惶的心境,却能镇定自若,力证清白,运气不好,实力硬刚,最终凭借扎实的功底通过了考试,

    他直到此时才真正体会到老爹一路走来的不易,并谴责一下小时候踢天弄井的自己。

    这时他拿回自己的考牌和浮漂,按照上面的序号找到自己的考号,号舍还算宽敞,但平安对着号顶上的窟窿叹一口气,可惜是全景天窗。

    从卯时开始点名搜捡,一直到下晌还有陆续进厂的考生,考生不许交头接耳,可以打扫卫生,安装防雨的棚顶,也可以吃饭。

    平安拿出钉锤雨布,叮叮当当将半成品的号顶装好,挂上考帘,免得刮风下雨弄湿试卷。

    这时看到左邻右舍都拿出了点心充饥,平安也有点饿了,便从考篮中抓一把半熟的羊肉,取出小铜炉端到巷道上生火,葱姜炝锅、加水烧开,将羊肉投进锅里,下一把粉丝,将冷硬的馕饼掰成小块倒进汤里,辅以各种佐料,转小火慢炖,羊肉汤的香味很快便飘满整个巷道。

    端回自己的号舍,撒上一把蒜苗,一道简易版羊肉泡馍就做好了。

    京城的倒春寒不是开玩笑的,前几天才下过一场雪,积雪还没化尽呢,刚刚在贡院外搜身点名一顿折腾,身上都冷透了,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泡馍下肚,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一般。

    左右举子们闻着阵阵肉香,看着手里冷硬的糕饼,原本踌躇满志的心顿时变得凄凉起来,眼泪在眼眶打转,但绝不承认自己是被馋哭的。

    第203章 第 203 章 放榜。

    会试九天六夜, 与乡试一样只重首场,而首场七道大题中又只重首题。

    但本场的首题让人有些意外——《关市讥而不征》。

    这句话出自《孟子?梁惠王下》,是孟子对齐宣王提出的一项政策主张, 意思是“在关卡和时常仅稽查往来人员货物,而不征收税赋”。

    这是一道典型的经世致用型题目,能考到会试的读书人,大多都会揣摩出题人的用意——要么是在传递政策信号, 要么是在试探仕林口风,甚至二者兼有。

    但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究竟指的是什么,常年困坐书斋的读书人往往很难精确把握,因此大多数人在会选择相对稳妥的方法,譬如阐述亚圣的轻徭薄税的“仁政”思想, 最多结合一些边市贸易的现实政策,作一篇端正笃实的文章。

    平安却不想这样做,对于朝廷的经济困难, 他很有主人翁意识, 毕竟他已经是朝廷命官了, 朝廷要是没钱了, 第一个拖欠的就是官员俸禄。

    他可不想被拖欠工资。

    在内阁打工两年有余, 虽然多数时间都在端茶倒水打帘子, 但对朝廷的政策趋势要比别人灵通得多。

    陛下登基以来停掉了大兴土木的工程、缩减宫廷和藩宗开支、限制地方进贡、改革钞制、惩贪除恶……总而言之, 一直在节流, 可日益增加的边防耗费、赈灾支出, 依然使得财政紧张,左支右绌。前年熔了一尊佛像为财政纾困,可那是权宜之计, 不是年年都有佛像可熔。

    今年正旦大朝,户部左侍郎韩让又没上新年贺表,而是向皇帝提出,朝廷节流已久,收效甚微,眼下的重中之重是开源。

    此事只在内阁内部议论过,议来议去,都避不开重开市舶的话题,而重开市舶的前提是开海禁,开海禁涉及到两个最重要的方面:一是海防,二是商税。

    想到这里,平安立刻明白了刘阁老的意图,防御和商税,正合此题中的“讥”和“不征”。

    于是提笔破题:“夫市官之法,严其防而宽其征,所以体天心而恤民隐也。”

    定下文章的主旨,只需围绕“严稽查而宽税敛”的话题徐徐展开,得出可以以宽严相济的市舶政策取代海禁政策的结论。

    平安揣着小手炉,裹着毛毯,稳稳当当地答完了题,工整地誊抄在答题纸上。

    第一场试卷答完,仔细收进卷袋里防止污染,等待收卷和下发第二场考卷。

    与乡试类似,第二三场为时务策和公文写作,对平安来说都是手到擒来的,只要不犯忌讳,不写错字和病句,就不会影响考试成绩。

    九天六夜的考试非常考验心理和身体素质,即便平安把自己照顾的再好,也是很严重的体力透支。

    贡院十七日傍晚开门,陈琰和林月白早早等在门口,只见一向气血很足的儿子脸色蜡黄、晃晃悠悠地出来,不免有些心疼。

    平安睡了一天一夜,直到阿吉从狗洞里叼回清儿的小纸条,跳到他身上将他拱醒,约他次日去郊外滑雪。

    两人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天,吃着冰糖葫芦跳下马车,迎面撞上了沈太医,手里还提着一包药。

    “沈伯伯。”平安躬身一揖,将冰糖葫芦藏在身后。

    沈太医道:“你俩也别玩得太疯,天冷骨头脆,万一摔着怎么办。”

    沈清儿捂着耳朵道:“爹,别念了,过几天会试放榜,平安又要准备殿试了,难得放松几天,还要听您叨叨。”

    沈太医“哼”了一声,将手里的药包递给平安:“夜里读书泡水喝,别熬太晚。”

    说完,转身进了院子。

    平安看着手里的药包,喜滋滋地说:“岳父大人还是很关心我的。”

    “谁是岳父大人,”清儿拿话噎他,“你不是只养自己的爹娘来着?”

    平安道:“岳父母也是自己的爹娘啊!”

    清儿翻着白眼看天。

    “你不信?”平安摇着手里的药包,朝沈家的院子里喊:“爹,爹!”

    清儿惊慌失措,急忙捂住他的嘴。

    沈太医生怕左邻右舍听了笑话,疾步出来,险些被门槛绊倒,斥道:“乱喊什么,不成体统。”

    平安一摊手:“看,喊出来了吧。”

    清儿哭笑不得,推他赶紧回家。

    平安匆忙朝沈太医作个揖道:“爹爹再见!”

    沈太医气得撵上去:“你小子,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平安嬉笑着往自家院门跑:“沈伯伯留步,不用送了!”

    “说了多少遍,赶紧把狗洞堵上,听到没有!”沈太医没好气道。

    “听到了。”平安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

    贡院之中,考生的试卷经过初步筛选、糊名誊录,经过飞虹桥送入内帘。

    内帘之中有阅卷房,十八房同考官正在紧锣密鼓的阅卷,随着一份份试卷被荐卷出房,正副主考案头的试卷渐渐堆积起来。

    同考官推荐的试卷,往往先经过副主考的评阅,若副主考觉得不错,会在卷末写一个“取”字,移交给主考官,若主考官中意,便在“取”字之后写一个“中”字,此人便算一只脚踏进“天子堂”了。

    阅卷是一项繁琐又枯燥的工作,还容不得半点马虎,因此两三日之后,两位主考都有些显露疲态。

    这时副主考何昇忽然捻须笑道:“好好好!阅卷以来第一次见到这样好的文章,言之有物,鞭辟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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