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月: 21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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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北燕屠杀,北燕人对他也是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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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5章 取道 【ZX整理】

    王宫重檐下雀影重重, 宫城的主人还未回来,留在议政的太极殿玉阶前的就只有三两宫人和巡视的羽林。温明裳拢着肩上的氅衣在等待内宫的消息,今夜的月挺圆, 无云的天让廊下影都变得清晰起来。

    沈宁舟踩着月影横斜近前,拱手同她问礼:“温大人。”

    宫中宴饮正酣, 东湖统领的出现叫温明裳略感意外, 她呵了口气,道:“今日宫宴, 沈统领不戍卫陛下身侧,怎会得空来此陪我这个闲人?”

    “大人说笑。”沈宁舟失笑摇头, 缓步行至她身侧道, “今日乃陛下家宴,先帝在时便有先例, 话的乃家常而非政务, 羽林虽领戍卫之职, 但此时不必伴驾。大人少不在京,又少在内廷行走, 想来对这些宫闱规矩的细则所知不多。”

    她的确身领羽林, 但她更是玄卫的首领。温明裳可不信这人是来闲话家常的, 自己在燕州所行的事已超出预计, 她不信咸诚帝心中无疑, 或许先帝当真有这条规矩, 但既非写入宫中条例,不遵也鲜有人知,本不必故意说来。况且今上如此谨慎多疑, 哪有可能容许身侧无人?

    近旁无人, 沈宁舟倒也随意起来, 只道:“听闻温大人今日方到京,怎得如此急切便要入宫述职?我记得黄公公给府上带去过口信,陛下的意思应也是不急此一时的吧?”

    “案务倒是不急。”温明裳稍稍抬起头,玩笑道,“毕竟差事几多,有一日禀告完了,我也该去职回乡了不是?陛下的好意我是知道的,其实还是我操心过多,总担心往日书信笔下字寥寥,难免词不达意,横生枝节。更何况……”她面露恻隐,“沈统领也是军中人,近来发生何事……想来信中也是清楚的。”

    不论心中偏向何方,沈宁舟到底曾和赵婧疏一道师从乔知钰。她或许对靖安府长久拥兵一隅心有疑议,但她一定对戍边之士心存敬佩。

    果不其然,沈宁舟眸光微晃,不免冬日感慨道:“也是……大人身在其中,恐是比我感触更深。不过说起此事,天枢数月在北境经营,朝中不论新老,对此非议良多,便是国子监如今的学生亦如此……大人知道此事吗?”

    不论京中权贵对靖安府如何看,至少多年军功威望在前,洛氏压得住。温明裳是什么人?一个被天子在短短几年内迅疾扶上来的孤臣。天枢又是什么东西?一枚制衡洛氏和京中显贵的棋子。他们有何本钱能在数月内司掌北境全线督军督粮之权?

    追根究底,不过是背靠天子之故。

    至于国子监的学生对此忿忿不平有所不满,大抵是觉得她此举也与往昔那些个攀附权势的官员没了区别。

    温明裳冲她露了个很淡的笑,道:“倒是不知。天枢所行种种,本就是我年初离京领的差事。至于朝中各派意见相左,也是常态,若是趋炎附势执一而论,反而成了坏事。”她刻意话音轻顿,继而说,“不论如何行事,如何批驳,我们所行皆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梁。”

    “大人好气量,倒是令人佩服。”沈宁舟也跟着笑,但这点笑意未维持多久便化作乌有,只余下一身叹息,“只是怕不单朝臣,就连东——”

    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是随侍天子身侧的宦官。

    温明裳知道这场闲谈到了头,她向着沈宁舟道了声别,抬步随着宦官的指引上阶前往太极殿。

    宫人已掌灯,两侧垂帷收束,月光透窗拍栏而入。

    咸诚帝在温明裳叩首拜过后揉着额角缓声道:“起来吧。一别数月,卿瞧着清减许多,想来是遍地苦寒之故。而今战时,朕每日瞧着遍地驿报,深知其间不易。都叫宫人给卿传了口谕,今夜怎么还是上殿求见了?你先生抱病多日,眼见着有了些起色,你若是刚一回来便染了寒,倒是叫朕觉得心忧了。”

    温明裳垂首,心下知道他这般弯弯绕是为了套话,便顺势道:“陛下有言在前,臣仍旨意入殿,乃一意孤行,自会请罪。贸然逾矩,是有些话实则不好明书于奏报。”

    “可是燕州情形有变?”咸诚帝登时面露忧色,“是了,石老将军殉国于前,北燕定然乘胜追击,清河那孩子又常是独担大任……出了何差错,温卿且速速说来!”

    “陛下勿惊。”温明裳心底暗笑,接着道,“陛下洪福,北境如今无恙。”她大致将北地情况与交战地对峙境况说明,进而从袖中取出早备好的两块分属燕、沧二州的调兵虎符呈递其上。

    “此为臣自北地带回之物,应不负陛下所托。”

    东西自是真的,这东西交还回来对交战地不算坏事,温明裳还不会在这上头做文章,否则可供拿捏之处太多。

    内宦迅速上前将东西呈了上去,但咸诚帝只瞥了一眼,并未细看。天子缓缓吐息,敲着扳指过了一阵才复开口。

    “此事难办,卿是辛苦了。这本事朕自然是晓得,只是……这短短数月的功夫,变故委实太多太多。”他的目光遽然间冷硬,透着种令人背后生寒的审视揣度,“温卿虽不在京,但想来应是感触颇深的吧?否则……又怎会蹉跎至今方才返京?”

    总算是到了正题。温明裳心头一跳,抬眸与咸诚帝对视须臾后缓缓掀袍跪了下来。

    “是。”她毫不避讳,直接道,“今夜臣急于入宫面圣,一为将陛下心念之物呈上,二……便是向陛下请罪。”

    咸诚帝闻言挑眉,问:“这是哪儿的话?朕倒是有些不明白了,快些起来。”

    内宦已经自觉退了下去,此刻殿中除却君臣便只有那束仿若亘古不易的冷月。

    “为因私使天枢恐于内自生龃龉。”温明裳眸中流露出些悔恨交杂的神色,“潘大人护卫奇特,在下的府上的人与其生隙,方有当日一纸奏疏。臣自知心中有私,潘大人许也不外如是。此前我二人曾有一面之交,往昔种种,仍不欢而散……既怀不公,何以面君王?”

    咸诚帝颇以为然地颔首,反问:“既知有罪,何至于此?”

    “臣无大量。”温明裳苦笑,“潘大人的确才干出众,然……其间缘由,臣不敢妄议,否则便有疑君之嫌。”

    远到因高忱月那一封书信递上去提醒的折子,近到潘彦卓日前才递上去的关于都兰想要建立互市的盟约,这些或许可以归结于潘温二人的权术倾轧内斗,但瞒上私欲是大忌。前者的压力在潘彦卓上,但这隐瞒互市的心思,就让咸诚帝不得不防了。

    更何况石阚业的死又来得突然,拖延数日,温明裳不信那位传信官不会在天子面前参自己一本。

    “朕赦你无罪。”咸诚帝向后倚着靠背,颔首道,“那么温卿可否告诉朕,潘修文秘密上呈的北燕之事,你为何不报?是觉不信他潘修文,还是说……这互市止戈的盟约,不及铁骑刀兵之利?”

    若是换了个人,此刻怕是冷汗都下来了。

    温明裳深深吸气,道:“若臣言,眼下二者皆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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