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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230-240(第9/20页)
温瑜仍是不语。
太后将一枚锦盒推向她:“这是哀家私库的地契和钥匙,私库建在城郊一处庄子地底下,里边的财宝不比你抄姜家时抄出来的少。”
温瑜眉梢浅抬,问:“太后将这副底牌藏了这般久,如今为了侄女,倒也舍得。”
太后苦笑,随即坦言道:“哀家初时藏着这私库,是想着有朝一日东山复起,可经这一载,哀家也彻底看清了时局。”
“那些个跗骨蛆虫,都被你尽数清除了去,你也在朝中扶持起了自己的人马,陈国朝堂已稳,梁地战事已歇,哀家还拿什么同你争?更何况哀家被监禁在这灵犀宫,一举一动都避不开你的人,这私库的地契和钥匙握在哀家手中,不过一张废纸,一块烂铜。不若给到你手上,保三丫头的孩子一条性命。”
太后说罢又道:“你放心,三丫头母子‘亡故’的消息传出去后,哀家会让三丫头带着孩子远离王庭,一辈子隐姓埋名过活。严氏一党已尽数被抄,也再翻不起风浪来。”
温瑜没接太后推过来的锦盒,只说:“前晋亡了百余年,魏岐山为做回晋臣,尚能找出个前晋公主来,只要有心,何谈不起风浪?”
太后知道温瑜说的是怕有心人再找上姜三姑娘母子。
那孩子是在议政殿上被陈王当着群臣的面承认的,将来若有人寻到母子二人,声称那孩子是陈王血脉,今日放过那孩子,无异于是给来日埋下了一个偌大隐患。
她同温瑜对视几许后,狠下心道:“世上不会有九指帝王,三丫头生下的孩子,恰是九指。”
温瑜眸中微有异色,站在她边上的铜雀也是骤然一惊。
太后唤了方才带着姜三姑娘避出去的老嬷嬷进来,吩咐道:“剁去那孩子小指。”
老嬷嬷退出去没多久,外边就传来了姜三姑娘撕心裂肺的哭声:“你们干什么,你们放开我的孩子!姑母!姑母你怎么忍心呐!”
随即婴孩凄厉的哭声也在灵犀宫内响了起来,但很快被人捂了声音去。
不消片刻,老嬷嬷抱着那还在襁褓中啼哭的男婴入内,给温瑜和太后看那婴孩被剁去了小指的手,说:“公主,这孩子一手天生四指。”
事已至此,已没什么好再说的了。
温瑜闭目两息后,道:“王上病榻缠绵已久,对外便说是听信方士之言,取了亲子血做药引,让这孩子病弱而亡的吧。”
太后听温瑜突然提及陈王,想到陈王也有参与那场宫变,怕是不会被温瑜轻易放过,纵然再恨铁不成钢,到底是自己亲子,她缓缓问了句:“你想怎么处置王上?”
陈王荒唐,在百姓和朝臣心中,早已没了名声可言,温瑜提出让姜三的孩子“死”于给陈王做药引,太后是没什么异议的,可温瑜若是想一并解决了陈王……
温瑜迎着太后的视线,眸光乌静,说:“正是太后娘娘想的那般,王上病榻缠绵多时,取亲子血做药引都未能见效,‘病逝’也不足为奇不是?”
陈王从继位至今,就没正式上过几次朝,荒诞行径又层出不穷。
朝臣们私心里,都早将希望寄托于下一任君主了。
是以陈王是死是活,在朝中早已掀不起波澜。
她垂下眸子:“宫中冷清,太后娘娘若想去禅山清修,本宫可寻一清净山寺送太后前去,王上‘病逝’后,若再出现在人前,便是有人装神弄鬼,当就地而诛了。”
她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可以不再监禁太后母子于宫中,送她们去个清净地方由人看守着安享晚年,对外则称陈王已病逝,但若是陈王不领情,还欲生事,便怨不得她了。
太后到底曾经垂帘听政过一段时日,想到萧厉攻下王庭后的种种行径,很快便明白了温瑜的用意,唇几番哆嗦,道:“你是在同你们梁地北境的那头豺狼谋皮?”
温瑜不答,只道:“昔年太后做主,替陈王向父皇求娶本宫,是为借兵解陈国内忧外患的僵局夺嫡。后来太后履约让陈王同本宫完婚,亦是为借机入关重回梁地,躲避西陵蚕食。本宫自入陈地以来,自问从未对不起陈地百姓半分,整肃朝堂,减轻徭赋,严查贪官污吏,也都是为还陈地百姓一片清明之治,今西陵来犯,大梁亦鼎力相扶。”
她眸光平和而坚定:“陈国同大梁结盟所愿,本宫皆已做到,太后和姜相是在政斗上输与了本宫,本宫不觉对太后和姜家有愧。今日肯来一见,也是为着太后先前对本宫女儿尚有维护之心,是以太后求情求到了这等地步,本宫也愿放姜三姑娘的孩子一条生路。
“本宫无半分亏欠陈国朝堂、陈国王室、乃至陈国百姓之处,太后可明白?”
太后正是明白这些,此刻才一句多的话都说不出口。
是她们陈国手段频出骗婚在先。
真要论个是非,在这一摊烂局里,哪还论得清?
但政斗输了便是输了,也确如温瑜所言,她对陈国的权臣奸佞极狠,却从未对不起陈国百姓。
是以在王庭被围,传出朝中绑了温瑜献降的消息后,陈国各地的百姓才那般愤怒,甚至还有揭竿起义要攻上王庭来援者。
太后鬓边银丝明显,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说:“你走得,确实比哀家以为的还要远得多,陈国的江山社稷,哀家便彻底交与你了。”
温瑜未再出一言。
离开灵犀宫时,大抵是今日已处理了太多政务的缘故,温瑜只觉疲乏异常。
铜雀看出她面上的疲惫,一路都没再出声。
回到昭华宫后,还没进主殿,都能听见里边鸡飞狗跳的声音。
温瑜同铜雀相视一眼,主仆二人眸中都露出些许惑色,推开殿门一看,便见一排宫人伸着脖子站在边上,不知何时过来的舅母杨氏,则和萧厉一道立在大床边,摇床里的小被子、小褥子已尽数被扔到了地上,堆在床脚的还有一叠刚换下的尿布。
杨氏看着煞神一般的男人,心惊胆颤道:“我来给孩子换吧……”
萧厉一手拿着新裁的布片,一手试图摁住手脚都在扑腾的女儿,但又怕手劲儿使大了伤着女儿,于是动作僵硬无比,看在杨氏眼里,那周身气势岂止沉煞二字了得,偏偏对方转过脸时,还很是“谦和”同她道:“没事,您说怎么做就成。”
杨氏三魂都快被吓没两魂儿了,只能颤着嗓音继续指导:“把……把布片垫底下就是……”
阿狸躺在床上,脸朝外,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的温瑜,立即挥舞着爪子兴奋地“啊呀”起来。
萧厉顺着阿狸的目光朝外看去,也看到了和铜雀一道站在门外的温瑜,他似觉着给孩子换尿布都换不好有些丢脸,于是微微站直些许,不甚自在道:“你回来了?”
温瑜不知在想什么,轻轻“嗯”了声,随即对杨氏道:“舅母过来了?”
杨氏笑着道:“我过来瞧瞧狸狸。”
她早从杨宝琳口中知晓过阿狸生父是何人,今日一过来,见萧厉竟在温瑜殿内,一下子就猜到了对方身份。
当下见温瑜回来,她知二人必是有话要说的,替阿狸换好尿布后,见阿狸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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