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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230-240(第10/20页)
个哈欠,便笑着哄阿狸道:“狸狸困了是吧?”
底下宫人已取了新的被褥将摇床重新铺好,杨氏将阿狸抱入了摇床内,想着帮二人将孩子哄睡后再走,遂一面摇摇床一面哄道:“困了就睡乖宝,狸狸斑斑,跳过南山……”
萧厉从听见这首抚儿歌时,面上便有了异色:“这首童谣……”
杨氏笑呵呵道:“狸狸第一回听这首童谣就不哭,公主才用这童谣给狸狸取的小名。”
萧厉不说话,只看向了温瑜,眼中漾开的薄红在这渐沉的暮色里藏了去,里边那些坠沉的情绪却掩不了分毫。
温瑜没看萧厉,坐到摇床边,轻轻拍了拍渐渐睡沉的阿狸。
杨氏瞧出二人间的气氛在自己说完那话后就有些不对劲儿,但又不知自己那话坏在了哪儿,待阿狸完全睡沉后,干笑了两声,便起身告辞。
底下宫人们也识趣地退了下去,大殿内又只剩萧厉和温瑜二人。
萧厉有些艰涩地开口:“你……”
温瑜说:“我们成亲吧。”
第235章 “我只怕你后悔。”……
话落, 大殿内好一阵都是一片死寂。
萧厉站着,温瑜坐在摇床边的杌凳上,相交的视线没有分毫避讳。
萧厉喉结几番滚动, 却都没能开口, 眼中的淡猩在烛火里晕得更深, 里面清楚地呈现着痛涩、闷窒、意外、欢喜, 还有太多不可言说的、比这夜色更沉的情绪。
温瑜侧脸浸在融融烛光里,同他继续道:“我已同太后说了寻一僻静禅地送她们母子二人出宫,对外宣称陈王‘病逝’,只是西境战事正急, 还需等大局稳定些……”
“有你那句话,便够了。”萧厉沉哑打断她。
望向她的晕着大片猩色的眸子,明明霸道如斯,却又透着股再容不得任何差错的的脆弱和狠决, 像是一片干枯已久的河床, 经和风细雨浸漫, 却不想再修复先前干裂的皲痕,只想彻底溺亡其中。
温瑜看了他许久, 似乎浅浅叹息了声,抬手示意他走过去。
萧厉走近,在温瑜的示意下坐下, 和她一道看摇床中熟睡的阿狸时,温瑜轻轻把头靠在了他肩上,说:“有了那道婚契,往后无论是上穷碧落,还是下至黄泉,你同我可都脱离不了干系了。”
她早在父兄头颅被高悬于奉阳城门上时, 就已被这乱世碾断了筋骨,南下时支撑她走下去的,她也已分不清是仇恨还是大义。
但在那浑噩与混乱的生死相依中,她抓握到了一颗滚烫的真心,一次次灼得她冰冷的五指发疼。
时至今日,她终于可以无惧任何事物,将其好好地捧在掌心。
萧厉感受着那片压在自己肩头的重量,只觉心口有什么东西潮堵得慌,满得几乎要溢出来,他用力攥紧了温瑜的手,说:“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
温瑜感受着他扣在自己五指的力道,目光依然看着阿狸,平和问:“不会后悔?”
萧厉说:“我只怕你后悔。”
温瑜似乎笑了笑:“那你可错看我了。”
殿外细雨绵绵,檐瓦上的积水缓缓往下滴落,半开的轩窗内,只能瞧见殿内映着烛火黄澄澄一片。
殿中人在这淅沥雨声和憧憧烛火里,垂首覆颌安静地接吻。
温瑜在被迫越发仰起头,不得已伸手去拽萧厉前襟借力、却摸到他颈上的伤痂时停了下来。
萧厉发现了,轻吻她鬓角,说:“不疼的。”
温瑜早在被困于昭华宫那些时日,就发现他身上比起在山庵上时,又多添了不少新疤,只是那时二人尚有许多话未曾说开,于是她也将一切都缄默于口。
在床榻间因他某些过火的姿势,目之所及一直都是那些疤痕时,她恼怒却连咬他泄恨都下不去口,于是只能闭上眼硬捱,他以为她在抗拒,被恨妒和愤怒驱使着,愈发过分终换得她一记咬痕的这些事,萧厉自不会知晓。
温瑜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些伤痂,只道:“同我说说你在北境的事吧。”-
天牢。
昭白坐在审讯的太师椅上,垂落在地上的鞭子被墙上的火把照出斑驳血迹,不远处受审的犯人,身上衣物已在刑鞭下裂成了无数块沾着粘稠鲜血的碎布。
那破烂的囚衣底下,狰狞的鞭痕更是新旧叠加,血淋淋几乎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肉。
青云卫看了眼边上的沙漏道:“统领,四更天了。”
昭白眉宇间强压着一份焦躁和不耐,自她回到王庭开始,便开始审讯裴沅,没有任何规律地昼夜施以极刑,转头再把人丢回水牢里,这般严刑之下,却仍是没能撬开裴沅的嘴。
她眼风如刀扫向了被绑在刑架上的裴沅,冷嘲:“裴颂可真是养了条忠心的好狗。”
裴沅双手被镣铐扣于刑架之上,若非这锁链捆缚,他早已无法站立,蓬头乱发之下,眼皮连着鼻梁和左侧脸颊,都因一道见血的鞭痕而高高浮肿着,喉咙里还卡着血,却是吃力地笑了起来:“昭白统领这条温氏忠犬,也不逞多让。”
昭白眸子微眯,知道对方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以求速死。
外间有脚步声传来,一名青云卫入内,附耳同昭白低语道:“统领,抓到一批劫天牢的刺客,已核验过身份,是萧营狼骑,他们自称探得了西陵军的动向,需见到他们萧君才肯告知。”
昭白抬手示意那名青云卫先行退下,在起身离开刑房之际,冷冷往后瞥了裴沅一眼,吩咐青云卫:“刺穿他两侧琵琶骨。”
关押赵有财一行人的牢房距离刑房不远,裴沅被刺穿琵琶骨时的惨叫声传出,吓得赵有财在牢房内不禁一激灵,呐声道:“一会儿咱们该不会也被用极刑逼供吧?”
随行的狼骑中无人回他,昭白已带着青云卫大步从刑房那边走来。
赵有财原本还打算叫嚷着见萧厉,但乍见昭白,就被昭白那一身气势所迫,直到昭白都走到了牢房跟前,都没能憋出半句话来。
昭白视线扫过牢房内一众人,眉眼间恍若噙着冰霜:“你们在何处探得的西陵军动向?”
赵有财人机灵,又惯会献媚讨巧,此番回王庭打探萧厉的消息,他算是这支狼骑的小头目,当下被昭白问话,还是记着此行的目的勉强道:“见着我们君侯了,自……自会告知。”
“哐当”一声大响,是昭白手中那沥着血的鞭子狠狠甩到了牢栏上。
刑房那边传来裴沅被刺穿另一边琵琶骨的又一声惨叫。
赵有财顶着昭白严霜一般的视线,咽了咽口水,终是和盘托出:“在……在横湖以北,至少有三万西陵军,正沿迦什山往北行军。”
昭白神情冷锐:“笑话,西陵往北行军去攻打何处?倚仗天险的虎峡关?”
话至此处,昭白神色忽微不可见地一变。
温瑜自发现裴沅和鹰犬出现在陈国境内后,便给梁地内也传了急信去,让范远带能克服冷障的将士们先行深入西疆。
毕竟裴颂和其鹰犬能出现在陈国,就说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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