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鸾: 23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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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白在错愣之际,又听得她说了句:“谢谢你,阿昭。”-

    大梁,洛都。

    张淮领着手抱一摞文书的亲随从院中走过时,迎面碰上李洵,二人皆是点头致意,面上瞧着一派和气。

    李洵问:“张先生这些日子一直在整理文库的藏书?”

    张淮谦逊道:“略尽些绵薄之力。”

    待二人简单寒暄完,各自行远后,张淮面上那一丝笑才收了起来。

    亲随瞧着张淮的变脸,道:“这段时日咱们一直在城中为君侯澄清色令智昏的残暴之名,梁营的人装得就跟不知道这回事一样,也不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梁、萧两营是一齐攻入洛都的,萧厉和范远追击裴颂残军去了,剩下的兵马便依旧是驻军于洛都南北两侧,并未就洛都的归属在当下做出划分,只两相约定,不得犯取城中百姓秋毫。

    梁营的文臣们提出要入都城整理文库卷宗、以便温瑜回梁地后给裴颂一党定罪时,张淮便以帮着整理文库藏书为由,一并入了城。

    温瑜对萧厉的敕封送到洛都,也被他以萧厉率军深入了西疆,人现不在军中、没法给梁营答复为由先拖着了。

    但他开始替萧厉洗清恶名、拉拢民望,按理说梁营那边该提防着他们、以防萧厉后续再同温瑜争个高下才是。

    可梁营至今没甚作为,倒像是默许他们为萧厉澄清污名一般。倒让张淮也分不清他们究竟是当真如此大度、自信他们公主能赢,还是暗地里还有后手。

    这样的猜测让张淮微有些烦躁,此刻再听得亲随的嘀咕,头微微往后侧去,不由训了句:“我怎么教你的?。”

    那亲随忙垂下首去:“是小人失言。”

    张淮收回目光,继续朝前走去时方道了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等谋者,只需保证君侯无论选哪条路,所行皆为坦途便是了。”-

    陈国,王庭。

    天光明媚,窗外有雀鸟啾啾啼鸣。

    暖阳透过窗纱照至床榻间,一道细长的灿阳光影落在萧厉深邃又略显锋利的眉眼间。

    即便是睡着,他眉心也依旧拧得紧紧的,似乎在梦中也没得片刻安宁。

    眼珠在那所覆的薄薄一层眼皮下频繁动着,引得边上一只软乎乎的细白胖手伸手去摸,发出稚嫩又疑惑的“咿呀”声。

    萧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亦不知是才经历完高热的缘故,还是太久没饱腹的缘由,将醒未醒间,只觉手脚仍有些发沉。

    他隐约记得自己陷在了一个又一个没完没了的噩梦中,这会儿思绪暂得清明,记不清梦境的具体内容了,可梦中那些情绪仍在影响着他,让他眉头不自觉拧紧。

    好在那日光的暖意,慢慢渗进了他四肢百骸,照得他在睡梦中,眼前都是橘黄一片。

    摸他眼眶的柔软力道大了些,耳边的咿呀声也更加清晰。

    萧厉终于缓缓掀开那沉甸甸的眼皮时,便见远处轻纱垂地,兽口香炉内正缓缓漂溢着袅袅熏香,墨玉般的地砖光可鉴人。

    自己当前所处,似是一间宫室?

    萧厉意识彻底清明,目光扫向近处的床榻时,望见了垂落在边上绣缠枝纹的床幔,鼻息间能嗅到的气息干净却很陌生,隐隐约约还有一股奶香味。

    哪来的奶香味?

    他心下刚有此惑,颊边便再次传来了什么柔软的触碰感,还有一声极为稚嫩的:“咿?”

    萧厉缓缓转过眸子,看到了趴在里侧枕头边的一个小人儿。

    看不出月份的奶娃娃,生得粉雕玉琢,浅短的乌发在头顶扎成了两个冲天揪揪,发现他看过来时,嘴巴里又发出了“呀”的一声,继续用细嫩的胖手拍摸他脸颊,笑得露出四颗只能瞧见一点白迹的小牙。

    萧厉刚清明过来的脑子,一下子又变得混沌不已。

    他像是在这瞬息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看着枕边的奶娃娃,不敢去触碰,也不敢有任何动作,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任那奶娃娃好玩一般时不时拍打自己脸颊,过了许久,才沙哑开口:“你……是谁家的孩子?”

    话出口时,眼眶就已有些灼酸了。

    他从水牢醒来,躺在这里。

    那奶娃娃虽一团稚气,可那眉眼,却同温瑜再相像不过,颈上还挂着枚白玉平安锁。

    萧厉突然觉着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抬手狼狈地盖住了眼,尽管竭力克制,喉腔内却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原本乐着的阿狸,见他这般,愣了愣,嘴巴一瘪,忽而也嚎啕大哭起来。

    温瑜闻声赶过来时,便见萧厉半坐在床头,眼眶仍泛着红,正用一个笨拙又僵硬的姿势,很是别扭地抱着阿狸,生硬哄道:“你……别哭。”

    阿狸哭得更大声了。

    萧厉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这扯着嗓子哭嚎的小人儿身上,都没注意到温瑜进来,直到温瑜走到了近前,他瞧着她,方有些不知所措地说出一句:“她……一直哭。”

    温瑜不语,手握着他小臂往上挪了些,说:“手放这里,这样抱。”

    说罢又在边上轻轻拍起阿狸后背:“阿狸不哭,娘亲在这里……”

    小阿狸经她这么哄着,哭声果真慢慢小了起来。

    萧厉看着止住了哭声、重新向自己伸手“咿呀”出声的婴孩,感受着手上那团轻软得跟团棉花似的重量,只觉喉腔涩堵,眼眶再次开始酸灼,几乎不知道如何言语。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重新掌握语序般,红着眼看向温瑜:“这是……我们的女儿?”

    他这话与其说是问温瑜,不如说是几乎不敢相信。

    温瑜在边上替阿狸整了整衣襟,将她颈边掉落出来的白玉锁重新放回了衣服里,说:“我给她取名温禾,小名阿狸。”

    “阿狸?”萧厉缓缓念了这个小名,在阿狸伸手去摸他脸时,粗粝的大掌轻轻握住了那只白胖小手。

    像是有什么神奇的东西自指尖跳动的脉搏蔓延开,顺着血液淌进四肢百骸,让他眼中的酸灼更甚。

    萧厉看着怀中一团稚气的女儿,再看向温瑜时,通红的眼似一块隔着水色的炭火,呼吸涩堵地说:“谢谢你,阿鱼。”

    阿狸不明白抱着自己的人眼眶怎么突然又红成了那样,她转头冲着温瑜“啊呀”了两声,温瑜只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是爹爹。”

    只一句话,几乎让萧厉眼眶再红了一个度-

    阿狸几乎是被萧厉盯睡着的,她很久没这么累过了,无论她做什么,对方都不错眼地盯着她。

    她见有人这么捧场,于是拿着自己摆了一床的木雕和布偶,卖力地同对方玩,最后成功把自己累睡着了。

    萧厉在阿狸睡着后,仍在摇床边守了一阵,看不够似的。

    经历过王宛真谎报身孕月份的事,他也轻易便猜到了温瑜对外隐瞒阿狸月份的缘由,毕竟温瑜去年回到陈国时已是三月,若不把孩子月份往小了说,无异于是告诉所有人阿狸不是陈王的血脉。

    温瑜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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