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鸾: 23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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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瑜说一道关入天牢,底下人便误将萧厉也当做了重犯,一并押进了水牢。

    温瑜从棋篓内捻了枚黑子,只说:“继续审。”

    铜雀垂首应是,心知裴颂若是投向了西陵,那裴沅肯定也知道裴颂同西陵那边的一些谋划。

    只是在抬首看向温瑜时,仍是有些担忧地道:“公主,昨夜您就没怎么合过眼,今日的朝会一议政又议到了下午,这样熬下去,您的身子怎么吃得消?奴婢伺候您睡下吧。”

    昨夜将萧厉从天牢带回后,为避人耳目,温瑜将其先安置在了昭华宫的偏殿。

    方太医秘密进宫来看诊,才发现萧厉后肩的箭伤不仅在他用力挣断锁链时再度撕裂了,还因高热跟着起了炎症,当下十分凶险,身边需留人照料着。

    铜雀寻了个靠得住的小太监在偏殿照料萧厉,让时刻注意着他身上的热症,打水给他擦体降温。

    温瑜前边已睡了三个时辰,从天牢回来后没了睡意,换下那身湿衣绞干头发后,便一直在主殿处理堆积的折子。

    后半夜时忽听得偏殿有异响,过去一看才知是小太监在给萧厉擦身散热时,被半梦半醒间察觉有生人靠近自己的萧厉将手给扭脱臼了。

    小太监鼻涕眼泪已糊了满脸,怕惊扰了温瑜,连一点哭声都不敢发出。

    温瑜命铜雀带小太监下去妥善安置,回首看着床铺上面皮烧得坨红,依旧陷在昏沉中的萧厉,抬手去探他额上的温度,要收回手时,就被他抬手牢牢拽住了。

    他像是陷在了什么梦魇里,口齿不清唤着“娘”,又唤她的名字。

    温瑜一下子忆起他在山庵病倒时,也是这般攥着她腕。

    她沉默了几息,才去挣他的手,岂料不管怎么用力,竟都没能挣开。

    后边铜雀回来了,见温瑜被萧厉“扣住”了,也试着去掰他的手,但对方感到外力,在昏沉中越受力反而攥得越紧,温瑜手都被攥得有些疼了,铜雀仍是掰不开,怕他攥伤温瑜,也就只能先作罢。

    温瑜被困在床边,揉了揉眉心让铜雀取来自己没批完的折子,放在膝头燃烛一夜批阅。

    天明时实在受不住困倦,合目小憩时,手中的朱笔脱落出去,还在被衾和床褥上划了一道朱迹。

    铜雀进去唤温瑜早朝,瞧见温瑜那般睡着了,满目心疼,见萧厉仍攥着温瑜的手腕,心下又有些微妙。

    好在这一宿后萧厉身上的高热总算是退去了,只是大抵气血亏空得厉害,人仍昏睡着,她再去帮温瑜掰对方攥着腕口的手时,才总算是成功掰开了。

    温瑜不知是不是微恼,这一上午早朝时,神色都不太好,底下臣子们以为她是烦忧西境战事,怕触了霉头,一个个议政时都不敢说任何推搪之词,今日处理琐碎政务倒是比平日里见效不少。

    当下听得铜雀的话,温瑜捻着那枚黑子久未在棋盘上找到落子点,浅风再次从窗外灌进殿内,只听得满院高树的枝叶窸窣声。

    她转头望去窗外,说:“青云卫递来消息,阿昭应快抵达王庭了,我见完阿昭再歇。”

    王庭被围,青云卫在给顾奚云送信去时,就依温瑜吩咐,也给梁地送了信去。

    萧厉神不知鬼不觉率兵围了王庭,那梁地内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温瑜自然也得第一时间弄清楚。

    昭白在得了信后,惧温瑜有什么闪失,当天人就往关外赶了-

    酉时末刻,昭白一人一骑卷着东都门大道外的满地落英奔进了王宫。

    彼时阿狸已午睡醒了,刚哭过一回,被宫人抱到了温瑜身边去。

    昭白匆匆进殿后,径自以手撑地单膝跪下,说:“奴有负公主所托,未能成功救回世子妃。”

    温瑜早在青云卫送回的信中知晓了当日之事的始末,亲自走上前扶起昭白,想起待自己如亲妹妹的嫂嫂,饶是已知这噩耗多时,心下却仍是极不好受,当下只道:“当日情形凶险,你已尽力了,不怪你。”

    又问:“身上的伤养得如何了?”

    昭白听着这些,眼圈微不可见地一红,忙垂下了首去,没肯起身,只答:“已好得差不多了。那悬崖底下是条大江,江水湍急,奴沿江找了多时……迄今没能找到世子妃尸首。”

    温瑜骤然听得这话,心下也是一痛,她缓了一息,本是搀在昭白小臂上的手,才改为轻轻拍了拍她肘关,说:“嫂嫂素来吉人天相,大抵是被水流带去了下游,被人救走了,派人继续搜寻就是。”

    摇床内的阿狸也发出了“咿呀”一声,昭白抬首看去时,便见她竟然已能攀着摇床的木栏站起来,同自己离开王庭时那柔稚一团的模样已相差甚远。

    她的哀意被冲散了些,也知道温瑜都这般说后,自己再跪下去就不成样子了,点了头逼退眼中涩意后,跟着温瑜起了身,说:“我留下了部分青云卫,让她们带着官兵沿江继续寻人。”

    温瑜问:“阿茵呢?”

    昭白神色便又黯然了几分,摇头说:“小郡主夜里老是睡不好,时常惊哭,吵着要世子妃……”

    她眼眶里先前被压下的红意又浮了上来,说:“我原想着等寻到世子妃消息后,就带小郡主来见您,只是前边收到消息说王庭出了事,怕带小郡主出关危险,便将小郡主先托付给了陈夫人照料。”

    温瑜眸中同样有了涩意,说:“我离开洛都时,阿茵不过三岁,而今……我竟也是快三年没见过她了。”

    阿狸只能扒着摇床的床栏站一小会儿,不知是见温瑜这么久没理她,还是看到温瑜眸中泛起的红,阿狸突然憋着嘴哭了起来。

    温瑜回身抱起女儿轻哄着,昭白瞧着这一幕,想起自己夜里哄阿茵时,说曾经世子如何,阿茵问世子是谁,自己答是她爹爹时,阿茵先是露出茫然的模样,随即哭得一抽一抽地告诉她,她不记得爹爹是什么样子了,便觉心口钝痛。

    她在阿狸的哭声渐小,被温瑜重新放回摇床后道:“公主,萧厉在梁地屠裴颂两万降兵的真正原因,奴回梁地这一趟查到了。”

    第234章 “我们成亲吧。”……

    温瑜坐在摇床前的杌凳上, 一根手指还被阿狸细嫩有力的胖手紧攥着,并未言语,温静的眸子似一口倒映着冷月的湖泊。

    昭白微抿紧了些唇, 说:“此乃裴颂诡计。”

    其实在梁地一开始传出这样的风声后, 昭白便命青云卫去查过萧厉同那花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虽对萧厉有诸多不满, 但温瑜既说选了他, 她便是将萧厉视为温瑜所有物的。

    只是对方种种所为,不像是只想安分当一个乖顺的宠臣,甚至还几番拒绝重回梁营,温瑜忍着身孕艰辛回到陈国, 又还需独自应对那般多的牛鬼蛇神,她才愈发不待见萧厉。

    对方在温瑜临产期,传出为一花魁冲冠一怒屠降兵的事,更是气得昭白只差没提刀去梁地寻人。

    碍于那时温瑜打压世家大臣们太过, 陈国朝中本就不甚太平, 女子生产自古以来又尤为凶险, 她走不开,才瞒下了消息, 让温瑜安心生产休养,自己先命人去弄清是如何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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