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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220-230(第1/21页)
第221章 “公主啊……”……
那目光阴鸷且怨毒, 像是一头瘦骨嶙峋的病狗龇着泛黄的凶牙,齿间往下滴着唾涎,蓄意从对面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底下的臣子们听言, 都交头接耳, 议论纷纷。
温瑜面上却是见了笑:“本宫为独揽政权, 囚禁的王上?”
她侧眸时轻轻瞥了站在御台边上的铜雀一眼, 铜雀会意,趁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温瑜身上,悄无声息地往后方添置茶水的耳房退了去。
温瑜一双乌沉静谧的眸子则不急不缓地望向了严缜:“严副统领担着护卫王宫之责,无议政之权, 不知朝中变动本宫不怪统领。但统领若是因自己无知,冤枉了在场的诸位大臣,那本宫可要替爱卿们讨个公道了。”
她声线幽凉:“去年本宫从梁地回王庭,朝中众爱卿和王庭百姓于城门口恭请本宫继续执政, 本宫方继续执政了这一载, 依严副统领所言, 当是朝中文武百官和王庭百姓当初为让本宫执政,囚的王上了?”
去年姜家因姜彧之死将温瑜堵在城门口发难, 被温瑜反将一军,最后由朝中百官和城门口处围观的百姓共请温瑜继续执政才了的事,早在王庭传得沸沸扬扬, 严缜又岂会不知。
此刻叫温瑜这般说出来,同嘲弄和羞辱无异,他面上难看至极。
原本还在低声议论的朝臣们似也想起了去年城门口处那一遭,一时间也都苟着腰背不敢作声。
他们陈国早已奉温瑜为君,又何来温瑜夺陈王政权之言?
再者就陈王从前的荒诞行径,他们陈国臣子, 对陈王还能有什么好指望的吗?
严缜从在场所有臣子的反应中明白过来这一点后,也放弃了拿陈王被囚一事来让朝臣们站队,勉强压着心中的恼怒道:“末将知公主能言善辩,但公主今日纵是再巧舌如簧,还能凭一张利嘴招架所有羽林卫的刀剑不成?”
立在王案一侧的李太监手持拂尘,指向严缜道:“你严家这是要公然造反?”
“我严家助吾王清君侧,重整朝纲,何反之有?你当谁都同你这阉狗一般媚外欺主?”
一身文官官袍的严国公出现在大殿门口,那话虽是骂的李太监,视线却是在孙思邈等一干臣子身上停驻了片刻,冷笑了声后,才迈步进殿,向着陈王一揖道:“城内禁军皆静候王命。”
他那话无疑是告诉在场所有大臣,禁军现也是他们的人。
殿内不少臣子面上又慌乱起来。
温瑜面上噙着浅淡至极的笑意,眼神沉凉,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原来这才是严国公今日议政称病告假之由?”
严国公眯眸看向温瑜,腰背笔挺,连做做样子揖手的姿态都不再有,话倒是说得冠冕堂皇:“尔这梁女独揽我陈国朝政一载有余,尽做些牝鸡司晨、颠倒阴阳之事,今又给我陈国招来这等祸事,理应还政于吾王,再亲去城外解决这桩祸事,澄明尔梁营恩怨,同我陈国无关才是!”
严缜趁机冲朝臣们喊话道:“诸位,梁女善妒,这一载里以王上沉迷炼丹为由,将王上软禁于寝宫,不准妃嫔看望,连宫内宫女也尽数遣散,只为确保届时只有她一人诞下王嗣。幸而老天有眼,她生下的只是一王女,王上已同姜嫔育下一子!”
他高举手中帛轴,乃是陈王刚立姜氏女为嫔的圣旨。
与此同时,被禁军从冷宫接出的姜氏女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微垂着首出现在大殿入口处。
陈王要从姜氏女手中抱过孩子时,姜氏女分明还害怕得有些发抖,孩子几乎是被陈王强抢过去的,他丢弃了襁褓,将那啼哭不止的男婴高高举起给朝臣们看:“本王子嗣单薄多年,上苍垂怜,本王有儿子了!这是列祖列宗都在庇佑我陈国免被梁地那毒妇篡夺啊!”
因先前温瑜大刀阔斧改革朝政利益受损、早私下同严家串通过的一些世家,到了此时也不再龟缩,出声道:“我陈国百姓苦啊!去年辛苦耕作一载收成的秋粮,尽数被运送去了梁地,梁地的战事是战事,我陈国的就不是了吗?而今外敌压境王庭,还要用我王庭将士和百姓的性命去填不成?”
更有甚者,直接指着温瑜道:“梁女你祸乱我陈国朝纲多时,理当自缚后去向城外的萧军谢罪!”
“放肆!”护卫温瑜左右的青云卫当即剑拔出鞘数寸厉喝,随严缜一道入内的羽林卫也纷纷将手中矛戈对准了殿内。
眼见金銮殿上就要有一场血战,在陈王出现后就一直未曾出声的齐思邈喝道:“够了!”
他转过身朝陈王和严氏一党看去,眼中有沧桑,有为官几十载的严正,愤怒之中掺杂着痛心。
严国公很快嘲讽道:“你齐思邈这条认外人为主的老狗,也要用一口松牙吠叫着护主了么?”
陈王亦满面阴鸷地看着齐思邈,显然记恨着他携王党大臣们归顺了温瑜。
齐思邈的门生们则个个面露愤色,指着严氏一党就要出列讽骂回去,被齐思邈抬手止住了。
他没有回严国公任何犀利之言,只桩桩件件细数道:“公主平我陈国同羯吉部旧怨,修订律法开通商贸,减免百姓徭赋,严惩蛀国奸佞又狠抓农桑,改了国库亏空之势,已是执政这一载里老生常谈的政绩。”
“此外公主还替昔时被姜党构陷的诸多良臣翻了案,启用寒门子弟肃整朝中贪墨风气,下令沿胡泊修挖沟渠以利农,凡陈国境内有急需之物,也是公主下令从大梁调遣过来,以物易物。时常犯我陈国边境的大漠各族,更是因为公主开通的商路,将近一载都未曾再犯我陈国边境。”
“敢问诸位,这祸乱了什么朝纲?”
“还是说,只是断了尔等侵吞国库、中饱私囊的财路?”
此言一出,先前因侵吞秋粮一案有了刘家的先例,未免自家也遭清算吐出了多年侵吞粮款的世家不免纷纷跳脚,喝道:“谁侵吞国库、中饱私囊了?”
“我等靠着祖上余荫才当得这么个小官,如何比得齐大人乃公主左膀右臂,权势滔天,张嘴便能给我等小臣安这等莫须有之罪名?”
“我陈国国库有点盈余,不都掏给她大梁了么!”
齐思邈的门生们气得面红耳赤,指着他们骂道:“你们血口喷人!”
青云卫和羽林卫还没打起来,朝堂上的文官们倒是捋起袖子相互指着脸鼻责骂了起来,骂到激烈处,相互推搡的都有。
坐于上方的温瑜于这乱局中抚掌落下两字:“精彩。”
下边的争执声暂歇,她看着严氏一党和早对她心有不满的世家大臣们,微讽地道:“除却王上和太后于两载前承诺本宫做聘礼的三百万石米粮,本宫且问诸位,尔陈国还给过我大梁何物?”
“民间议亲下聘尚且讲个礼数周全,断失不起聘礼同礼单不符的颜面,尔等是觉着陈国已无需这份脸面了是么?”
在两国联姻上想赖掉聘礼,这属实是古来从未听闻过的事。
不少朝臣都觉面上火辣辣的,烧得慌。
还有世家臣子意图争辩:“那也得国库拿得出来啊,底下百姓……”
温瑜平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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