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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220-230(第2/21页)
去年的徭赋涨了?还是百姓苦不堪言?后面收上来的秋粮,不是依照当年的粮税按亩产征收的么?亦或是徐侍郎想告诉本宫,户部递上来的粮册有误?”
那名臣子立马哑了声,正“我”着,接收到族中长辈递来的那似要吃人的眼神,霎时间选择了垂头闭嘴。
去年温瑜拿谏议大夫刘光令一家杀鸡儆猴,才吓得旁的世家都吐出了侵吞的粮款,但这这批粮怎么来的,需得各地州府征收税粮时记录在册。
他们往年将亩产两石的粮食侵吞一石后,让各地府衙记录只产了一石。
为了填上那亏空,只能把他们吐出的粮食记去秋粮收成较晚的州府,以至于衙署记录在册的亩产一度高达四五石。
这若要彻查下来,肯定是要出事的,温瑜最后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眼,不过也只是看他们还算识时务。
现下他们若是自己把税粮的事嚷开,温瑜选择彻查,顺着粮册有异的几大州府往诏狱下一圈人,很快就能把背后授意的他们这几大世族给揪出来。
严氏父子和几大世族的脸色都很是难看。
他们今日欲扳倒温瑜,可列出的那诸多罪状,竟无一条能煽动中立的臣子们跟他们站到一条船上去。
严国公很快道:“这梁女最是能言善辩,莫要再同她浪费口舌!”
陈王亦似愤怒到了极点,面朝臣子们振臂高呼:“本王就在尔等跟前,尔等竟是还要奉这等毒妇为主么?他日九泉之下,尔等可有颜面见我陈国历代先王?”
中立派的臣子和王党臣子中虽有面露犹豫着,但终是都没吭声。
有羯吉血脉的臣子,则是强忍愤懑,右臂抵于左胸前握拳,向温瑜道:“我等誓死效忠公主!”
坐在上方的温瑜没再出声,她先前说那些是为拖延时间。
陈王断不会同人有子嗣,严家父子搬出个“王嗣”来,必不会放过阿狸。
她先前递给铜雀的那眼神,便是让她尽快赶回昭华宫去。
当下严氏父子和陈王还在这大殿上同她周旋,意图煽动朝臣们倒戈陈王是一方面,忌惮她手中的青云卫,想擒住了阿狸再逼她受俘亦是一方面。
温瑜面上冷若冰雪,瞧着是一副镇定姿态安坐此处,但广袖遮掩下,指甲实则早已掐进了掌心-
铜雀以随身携带的涂了麻沸散的吹矢,放倒议政殿耳房窗外守着的羽林卫军后,当即带人跳窗往昭华宫赶。
一行人一路上尽量避开了羽林卫急奔,实在是避无可避迎面遇上了,压根不给对方传信的机会,提刀便砍,一路沥血而行,终于赶到昭华宫时,昭华宫果然也已被一队羽林卫围攻多时。
铜雀等人竖刀便加入了这场全是血色的厮杀中,她们似一支锐箭的箭尖,一路往里厮杀,宫里的青云卫再护着阿狸往外冲,两波人马终于杀穿羽林卫堵成的人墙。
短暂会面的刹那,把阿狸用布匹裹在自己怀中的青云卫急促唤了声铜雀的名字,又问:“公主呢?”
铜雀狼狈摇头,挥剑又砍到一名杀过来的羽林卫,脸上溅着血色道:“先带小郡主杀出去!”
虽然朝中官员都认为,萧厉索要温瑜,必是为报当初那一箭之仇。
铜雀担心温瑜,却也再清楚不过,温瑜就算真被送去了萧厉身边,萧厉应也不会伤她。
毕竟他若当真记恨温瑜,当初在魏营就不会帮着隐瞒温瑜身份,最后甚至不惜背叛魏岐山,也要劫走温瑜。
现下最危险的是阿狸。
陈王那条疯狗重新得势,他对姜家和温瑜的恨,怕是都会报复到阿狸身上。
杀出昭华宫后,另几名青云卫也怀抱襁褓在身前,同铜雀她们分头跑引开追兵。
铜雀带着剩下的青云卫躲在宫墙一处夹道,等羽林卫被引走后,看了一眼襁褓中经历了如此厮杀非但没哭,反倒拽着温瑜常戴的那枚香囊,似觉着这样的颠簸和喧嚷颇有趣般,冲她笑得露出了四颗短浅乳牙的阿狸。
铜雀心中的惶恐和慌乱被抚平了些许下去,用没沾血的手背轻轻碰了碰阿狸脸颊,许诺道:“奴婢一定会带殿下您逃出去的。”
她和随行的七八名青云卫护着阿狸继续往宫外杀去时,走出一段狭长的宫墙甬道,迎面碰上太后身边的老嬷嬷,铜雀想也没想,横刀逼近便欲割对方脖颈,幸而那老嬷嬷及时道:“太后娘娘命我来助你们的!”
铜雀手中沾着血色的刀锋只差毫厘地贴在老嬷嬷颈侧,她身上血腥气极重,有她自己的,也有羽林卫的,冷声问:“我凭什么信你?”
老嬷嬷不愧是太后身边的老人,比之随行的两个抖若筛糠的小太监,被这般挟持着,纵是害怕,却也没太过失态,反而条理清晰地道:“郡主也是骠骑将军的血脉,骠骑将军是太后亲眼看着长大的侄子,王上容不得郡主,太后娘娘无论如何,却还是要替骠骑将军保住这一支血脉的。”
铜雀没收刀,只问:“太后要如何帮?”
老嬷嬷递出一块太后宫里的出宫腰牌-
一辆马车在肃杀的王宫急急奔向王宫大门,宫门处的守卫拦车后例行查验,车帘微微撩起,老嬷嬷手执腰牌与守卫头子看了,面上不见愠色,却也不见辞色:“依太后吩咐出宫采办些物件。”
守卫头子想窥探车中一二,却被老嬷嬷挡了个严严实实,对方撩着眼皮,常年在主子身边伺候,在对这些王庭下人时,也有股不怒自威之态:“看完了?”
守卫头子只能赔着笑道:“看完了。”
“小双子。”
老嬷嬷收了令牌,再不辨喜怒唤出这一声,赶车的小太监就要挥鞭,守卫头子心知万不能放行,正欲冒着得罪太后的风险硬着头皮拦车时,后方可算是传来了一声急喝:“不可放行!”
守卫头子看到打马追来的一队羽林卫,霎时间如释重负。
顷刻间那行人便奔至了眼前,将马车团团围住。
老嬷嬷将车帘掀开一条缝,面色不善地道:“今儿是怎么了?太后宫里的车尔等竟也敢拦?”
羽林卫中一瞧着职位不低的小将没理会老嬷嬷明里暗里的威胁,道:“今日宫里进了刺客,末将等正奉命缉拿刺客,往嬷嬷通融一二了。”
说罢朝着马车一扬手道:“搜车!”
老嬷嬷厉喝:“放肆!尔等还有没有将太后放眼里!”
见她如此紧张,那小将唇角已勾了起来,以为要寻的人必在马车内。
然而底下人强行拉开马车车帘后,车中却只有老嬷嬷一人。
小将霎时变了脸色,在搜查车底的羽林卫也站起冲他摇头后,他自己也蹲下去看过后,甚至不死心地敲了敲马车底座,似想看看有没有隔层。
但那厚度,显然是没有隔层的。
老嬷嬷满脸霜色喝道:“这是将我老婆子当刺客搜查了么?好啊,老婆子这就回宫禀与太后去!”
说着便命小太监调转马车往回驶。
小将脸色难看至极,纵然陈王同太后不合,可那到底是亲生母子,没办好差事还得罪了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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