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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180-190(第8/20页)
依你所言谨言慎行,作那惺惺之态同底下杂卒同甘共苦,甚至已同魏行川一样只靠百余骑斩杀敌将首级,他依旧是一句好话都吝啬给我!”
魏平津气得将整个桌子也掀倒在地,朝对方喝道:“我再听你的有什么用!”
那谋士道:“但少君已在众将士那里赢得了声望不是?”
他望着魏平津,状似恭敬地一笑:“假以时日,少君的声望甚至超过了侯爷,侯爷还能不认可您吗?”
魏平津忽地怒目而视,那谋士只略一颔首,说了声:“是卑职失言。”
面上却无任何惧色。
魏平津自行闭目平复了一阵,再次睁眼时却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道:“你说的对。”-
接下来三日,魏军围了洛都,几番叫阵,出来迎战的裴将都在魏平津手上吃了败仗,只在最后一日时,裴颂派出了自己的心腹裴沅应战。
魏平津在裴沅那里败了个灰头土脸,这几日攒下的声望虽说不上是大打折扣,但魏平津回营后自觉没脸,连魏岐山那里都没再去。
消息传到魏岐山耳中,倒是让他宽心了许多。
他同魏贤道:“败了好,若是一直胜下去,裴颂此前的颓势,我瞧着倒像是有诈。”
魏贤道:“裴颂来此是为避难,梁、陈两军的主力还在打襄州,裴颂麾下几个得力将领没法调动,先前袁将军那边又故意露出行踪,让那贼子以为侯爷是要取奉阳,留了重兵在奉阳。此行随他来洛都的将领,也就一个郑大业叫得上名号,但郑大业被少君带人围杀,城中裴军早已士气大跌,是以后来同少君对阵的那些个将领,闻得是少君杀了郑大业,心底就已惧了三分。”
魏岐山道:“也好,此番算是磨了一磨那不肖子的心性,将来于他在战场上大有裨益。”
魏贤叹道:“老奴知您是为少君好,但您待少君,是过于严苛了些,侯爷,刚过易折啊。”-
魏平津打了败仗,当天回营自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平日里得宠的几个姬妾都不敢凑上前去。
魏贤过来时,看着帐中碎了一地的瓷盏,对坐在铺了牦毯阶上的魏平津道:“侯爷命老奴将此刀拿与少君。”
跟在他后边的虎贲甲士取出用长匣装着的一物,是柄有了不少岁月痕迹的横刀。
魏贤道:“这是侯爷当年从蛮族第一勇士赫努手上夺来的,侯爷用了好些年。”
魏平津接过横刀,五指握紧刀鞘,略有些难堪地半垂着头,说了句:“替我谢谢父亲。”
魏贤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少君无需介怀,侯爷也不曾怪您。”
他缓了缓,又道:“侯爷一直都在看着少君呢。”
魏贤走后,魏平津的谋士前来,见他还握着那刀坐在帐中铺了牦毯的木阶处,唤了声:“少君?”
魏平津隔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眼有些红,说:“先生,我还想打一场胜仗。”
“一场比砍下郑大业首级还漂亮的胜仗。”
那谋士唇角略弯,只说:“卑职会帮少君的。”-
虽有魏军相助,但袁放那边明显是想拖延时间,奉阳足足打了三日,方才拿下。
城内早在去年被裴颂攻下时,就已屠过一轮,而今留在城内的,多是些被裴军强抓来做苦役驱使的百姓。
温瑜和袁放在入城时,便约法三章,两方兵马进城后都不得犯城中百姓秋毫。
有百姓在看到入城的兵马打着“温”字旗,小心翼翼上前,温瑜车前的甲士惧对方是刺客,持戟喝令对方不得靠近。
那衣衫褴褛,脸上都生着冻疮的老翁张开两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期期艾艾地后退些许后,方小心翼翼问:“军爷,是菡阳公主打跑裴颂,把咱们奉阳夺回来了吗?”
刚将车帘掀开些许,欲看看奉阳旧景的温瑜,听见这话,只觉心口似被一口大钟狠狠撞过,久久余颤,眼中也顿生出一股涩意。
原本持戟喝退那老翁的甲士,望着老翁那渴望又希翼的眼神,没法再将戟尖对准老翁,亦答不出话来。
驾马行在马车一侧的昭白,望着这比她护着李垚等一干重臣出逃时更加破败萧索的奉阳城,面上也是隐忍的痛愧。
这哪还是昔时的奉阳啊……
可饶是被裴颂践踏至此,还是有这么多百姓在等着她们把奉阳夺回来。
铜雀替温瑜挽起车帘,她步下马车,亲自搀起那老翁,唤了声:“阿翁。”
那老翁仔细端详着温瑜,浊泪滚滚,颤声问:“您……是菡阳公主?”
温瑜红着眼点头。
那老翁如见亲故般哀声而泣,泪涟涟道:“公主啊……我们奉阳城的百姓,等您等得好苦!”
大街上不少衣着单薄、瘦骨嶙峋的百姓也都掩面而泣。
温瑜没能压下眼中那一瞬的泪意,灼泪从眼眶砸落,她哽声:“是菡阳无能。”
那老翁喉头发出阵阵哭嗬声,哀声道:“您远嫁南陈,也苦,也苦……我们奉阳城的百姓都知道……”
他不住地抬手拭泪,哽咽着问:“您此行回来,还走吗?”
感受着大街上所有百姓希翼的目光,温瑜只觉心头似被钝刀划割,她愧责道:“是我无能,还无法彻底夺回奉阳。”
她看向大街上所有看到温氏的旗出来相迎的百姓,红着眼道:“但襄州以南,现都是梁地,诸位若愿随菡阳走,我先带你们去那边安家。他日彻底夺回奉阳,再送诸位回来。”
那老翁几乎是即刻便哀声道:“好,好,只要您不嫌老朽年老无用,老朽随您去南境。”
他几度哽咽:“王爷和世子故去后,入主奉阳的裴氏,不拿咱们当人啊……”
旁的百姓似也怕了新入主奉阳的军队会来一轮裴颂那样的屠戮,再驱使他们如家牲,也很快哭道:“公主,我们随您走!”
声线虽哀沉,可那无数道哀声和在一起,便也似汇成了一股可掀动这片天地的洪流。
袁放带着魏营人马随后进城,见此情形,心下不由为之一震。
他自从军以来,就一直在魏岐山麾下,不曾出过北境,亦未亲眼见过长廉王其人。
但他故去已近一载,易主于裴颂的奉阳城内,百姓依然如此拥护他们长廉王一脉,可见其贤名,绝非空穴来风。
奉阳城内早被裴颂搬空,剩下的裴卒为魏军所俘,温瑜提出要带城内所有自愿随她南下的百姓走,袁放自也没有理由拒绝。
当天夜里,温瑜就传唤范远,让他派麾下一名得力部将,率千余人马扮做流民,带城内百姓先行回南境。
次日,两军继续朝着洛都进发。
行军至洛都还距八十余里地时,一名浑身是血,驾马似要赶去奉阳求援的魏卒迎面和她们撞上。
那魏卒看到袁放所率军队打的魏旗,近乎喜极而泣,摔下马背被人扶起后,仍不住地咳血,冲袁放道:“将军,快……快去救侯爷!”
第185章 裴颂知道,对方就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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