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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160-170(第2/18页)
们在每一场仗里都活下来,带他们奔一个好前程。堂堂正正死在战场上的,是英雄,但这般疲于奔路后死在蛮子手上,便是我对不住他们。”
“除却菡阳一事,我自认对朔边侯问心无愧,此番堵杀那几支蛮军后,便也算是为此事赔罪。我自请离去,愿留在魏军中的弟兄,往后也不会再因我之故一并被猜忌。”
郑虎乐道:“军中上下谁还不清楚他们少君那德行?二哥你都不留在魏营了,谁还留在这受那鸟气?”
张淮却是起身对着萧厉一揖道:“淮没跟错人,州君有此心性,必不会止步于此。”
萧厉没再接话,大步走远。
松林间一片寒寂,他抱了一捆草料,亲自喂给自己拴在树下的马儿后,摸着马颈说了句:“这几日苦了你了。”
通体乌黑的马儿打了个响鼻,埋首吃起草料。
树梢有薄雪抖落,随即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架上了萧厉脖颈:“放了公主。”
昭白神色冷漠。
萧厉没有同对方动手的意思,将粘在窄袖上的几根枯草叶也摘下扔给了马儿,方道:“萧某听不懂阁下在说什么。”
昭白隐怒道:“少装蒜!”
她另一手扬出了那枚穿着红线的白玉锁,压着嗓音冷喝道:“当日劫走公主的不是你还能是何人?”
温瑜从他军中离开,被人赠了白玉锁给腹中孩子,除却萧厉,昭白的确是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不等萧厉出言,她又低喝道:“你若仍是记恨当初那一箭之仇,大可冲我来,是我没管束好青云卫,让青云卫中出了叛徒,对你放了毒箭。公主本是为了保护你,才特命我带人去截你回坪州,你既在雍州碰到过周随,应知公主一直命他在暗中打探你娘的消息!”
萧厉听到她提起萧蕙娘,俊逸冷漠的脸上,却是浮起一抹讥讽的冷笑:“你们当初要抓萧某回坪州,不是为查证萧某是否乃细作?命周随在雍州打探消息,不也是为了验证裴颂所言的真假?”
他转过身来,昭白手中的长剑在他颈侧割出浅痕、溢出了血色,他也视若无物,面上丝毫没有发怒的意思,周身却恍若滚荡着火山喷发前的浓烟,狼一样凶锐的眸中,盛满凌寒霜意:“你梁营中人,从怀疑萧某是细作那一刻起,就不配再站在萧某跟前说话。”
昭白知道必然是他劫走了温瑜,只是带人蹲守了好几天,发现他一直在燕勒山追击蛮子,全然没去过旁的地方,实在是不知他将温瑜藏去了何处,才在今日寻机来逼问他藏温瑜的地点。
萧厉这话一出来,她不禁怒道:“你身上疑点的确颇多,有何不能怀疑的?公主便是信任你,也得给底下的臣子们一个交代。你以为你给公主的孩子赠个破玉锁就是深情大度?”
她冷冷告诫:“公主只是答应了姜太后愿同姜彧生个孩子,他便可为了公主去死,天底下愿为公主而死的男儿也多了去了,你这点深情又算得了什么?你别以为利用公主对你的那点愧疚和情义,就能逼迫公主做什么!”
萧厉眸中的神色那一刻当真是冷极——
作者有话说:萧獾:不干了,想跟鱼鱼走。
昭·鱼宝毒唯·白(抱臂嫌弃):你在我家公主的追求者里排得上号吗?
第162章 愤怒
他寒声问:“你们公主为何要同姜彧共育子嗣?”
昭白看他一眼, 冷冷道:“陈国被太后和姜党把控,公主急于成为他们陈国的摄政长公主,回来主持大局, 姜党自要索要好处。”
她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 理由倒是足够充分。
陈国已拥温瑜为长公主, 承认他们陈王乃大梁驸马, 那么将来继承两国国祚的,就必须得是温瑜的孩子。
姜家要想保住荣华富贵,按寻常方式给陈王身边塞女儿,让姜家女生下陈王子嗣已无用, 还不如直接让温瑜生下姜家嗣,如此方可一劳永逸。
只是传出去惊世骇俗了些。
昭白并不怕这叫萧厉知晓后,会成为他们魏营抨击温瑜的点。
毕竟只是她空口凭说的东西,又没有确凿证据。
让她意外的, 却是萧厉听完后, 神色堪称森冷地问出一句:“陈王呢?”
昭白初时没太明白萧厉话中的意思, 仔细一琢磨,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姜家胆敢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 陈王为何没制止。
昭白回道:“陈王患疾不理朝政已久,陈国现是姜太后垂帘听政。”
她这是隐晦地表示陈王如今在陈国没实权,早被太后和姜家架空了。
亲口告诉他陈王有隐疾不能人道, 这有损温瑜颜面的事,昭白自是不可能做。
让他知晓温瑜会同旁人有嗣,在昭白看来反而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毕竟梁成祖的亲姊湘城大长公主,当年可是养了面首无数,相传朝中不少武将也是其入幕之宾。
长廉王当初若是顺利登基,温瑜作为长廉王唯一的女儿, 她要想养面首那也不在话下。
萧厉若是安分些,昭白对他的敌意也不会那般盛,毕竟先前冤枉了萧厉,又害他险些身死,她心中本也是有愧的。
但他如今既已入魏营,那便是要同她们梁营为敌,此番又扣住温瑜不放,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怕他对温瑜不利,她心中那点愧疚才被怒意冲散了。
他从在坪州时看温瑜的眼神,就绝不是下位者对上位者该有的目光。
他只是在忍耐,在克制。
昭白嗅得出他看温瑜的眼神里的危险味道。
他分明是想把她们大梁明珠一样闪耀的公主,摁在爪下一点点连骨带皮地嚼碎了吞下去。
那是僭越!
事到如今,他眼里的危险意味比之从前只更甚,昭白才更怕他对温瑜做出什么来。
只不知何故,对面的人在听完她那番解释后,先前都还不甚明显的怒意,这一刻却是如硝烟余烬般从周身溢出,他唇角勾起的笑意极冷,近乎嘲讽,但更多的却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你们梁营,帮着你们公主嫁了个好夫婿。”
他说完那话后,直接无视了昭白架在他颈上的长剑,转步就要离开。
昭白犹如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心中一半是愤怒,一半是亲眼见着温瑜一步步走到如今这局面的自责和心疼,只是她目光很快又坚定了起来,剑锋用力下压了一分,冷喝道:“公主想要的一切,都会自己去夺回,不需要个狗屁夫婿护在她身前。他南陈能被公主选中,靠的也是他南陈的兵马,而非陈王!”
她这次压下的剑锋比之先前更深,萧厉颈侧已有明显的血珠溢出,下滑后泅进了衣领里。
昭白盯着他的背影冷冷道:“你最好永远都和公主仇视敌对,否则就凭你困公主之举,你也永远比不上姜彧!裴颂于你有着杀母之仇,你尚同他势不两立,他于公主有着灭门之仇,你当公主被你困着又是何心境?”
她说完这几句,便收剑回鞘,踩着积雪闷头往回走。
萧厉凌厉的面容隐匿在树影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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