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鸾: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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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脚下步子不由加快,只想顷刻间就能回到军营,将整个坪州的兵力布防和各处险关阻要背个滚瓜烂熟。

    途经院门口时,发现温瑜那武婢目光尤其不善地盯着自己,他也已无暇多想,目光只浅淡掠过对方,大步流星离去。

    昭白眼瞧着那登徒子从自家翁主房里出来,唇上还多了一处先前没有的伤口,且惊且怒,眼刀几乎是要将他剐下一层皮来。

    可对方只浅淡看她一眼,便越过她走了,像是示威一般。

    昭白怔在原地,随即愈发愤怒地用力一踏,脚下青砖裂了一块。

    她转身进屋去寻温瑜。

    温瑜那头还在深思眼下的布局。

    这两日她要处理的事太多了,北伐的事,全权交与了陈巍和李洵他们底下的一众谋士去商议,自己不曾多想,今日萧厉提出的法子,倒是一下子打开了她的思路。

    只是……

    萧历虽说劫船是受她通城征兵所启发,可为了激化矛盾,却几乎是理所当然的想到了烧货。

    这样隐约已透着凌厉狠绝的手段,实在是让她担忧。

    行伍之人,杀伐只会越来越重的。

    她不希望萧历走上极端。

    温瑜看着舆图出神了一会儿,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时,一摸茶杯摸了个空,侧眸看去,方发现自己惯用的那只茶杯没放在原处。

    她似想起来什么,视线扫向萧厉方才站的位置,看到了他放在案角的那只茶杯。

    温瑜愣住,随即又有些暗恼,觉着自己近日或许真是忧思过多了,怎总是出现这样的疏忽。

    不过还好,他应没发现吧?

    思绪却不自觉地有些飘远。

    很多时候,她其实也已捋不清自己对萧厉的感情了。

    因为他曾是她的恩人,逃亡路上又处处护她周全,二人在相处时便一直都没能分出个明确的界限。

    她不知道自己对萧厉是感激和感动,还是生死与共里产生的依赖。

    抑或是在更早之前,他总是冷言冷语却不曾薄待她半分,明明窥见了她的秘密又装作不知时,他于她而言,就已不太一样?

    但不管是什么,那个答案都已不重要了。

    继续照着当前的路走下去才是对的。

    外边传来敲门声。

    温瑜唤了声“进来”。

    是昭白。

    她心中怒气没消,张口便道:“翁主,那姓萧的……”

    温瑜打断她:“军中有事,他无礼了些,我已训说过他。严确那边怎么说?”

    昭白到了嘴边的一通眼药只得先咽了回去,但见温瑜神色平静,似乎并未把那人放心上,她心中顿时舒坦了不少。

    历来王宫贵女,同夫婿不合,豢养面首的也不在少数。

    只要自家翁主不会因那厮无心大计,昭白不觉养个侍卫或将军当面首有什么。

    她往后多的是机会给那姓萧的上眼药,此刻便收敛了神色,有些凝重地道:“严确说,眠月是叛徒。”

    第64章 “攻。”

    温瑜眸子微抬, 示意昭白继续说下去。

    昭白道:“严确说他们当日甩掉了裴颂的人,本是要第一时间折回去找您的,是眠月找过去, 说您被抓走了, 带着他们前去救您时, 进了裴颂的埋伏圈, 所有人都被乱箭射死。严确身上中了箭,又被压在尸体最底下,失血过多晕过去才逃过一劫。”

    “他后来爬出尸堆,被一户农人所救, 因伤势太重,只能先在农人家中养伤。伤势好转后,给奉阳去信,又继续暗中找您, 只是不曾想奉阳已破, 他也彻底失了您的音讯。后得知您发文声讨裴颂, 这才一路打听您的踪迹,往南边找来了。”

    温瑜平静听完, 只说:“好生安置他,再给死去的那些将士立碑供奉。”

    昭白颔首应是。

    温瑜又道:“我前面让你派人手去找的那些雍城周家府卫,只要有一个活口, 也都带回来好生安置。”

    昭白道:“奴明白。”

    交代完这些,温瑜收起舆图:“替我更衣,再传唤李洵、刘崇、贺宽几位大人过来一趟。”-

    莫州。

    裴颂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了营帐门口迎过来的守卫。

    南境已是暖春,北地的冰雪才方化开,战马喷鼻仍呼出一大片白气。

    公孙俦立在中军帐门口, 朝着他颔首微微笑着道:“恭喜主君此战大捷。”

    裴颂掀帘进了帐,任左右替自己取下肩上的厚重大氅,坐到火盆旁边烤了烤冻得僵痛的手,说:“魏岐山老了,他那儿子又是个草包,等我大军跨过拒马河,破开涿州,再攻幽州,便如入无人之境!”

    公孙俦知大捷是喜事,不忍扫了裴颂的兴,斟酌着提点道:“吾主神勇,但魏岐山毕竟是坐镇燕云十六州多年的老将,此番只是因旧疾暂且退下了战场,亦或者说……是想试炼他儿子一番,才让魏平津到了前线来。丢一个雄城,于魏军还算不得伤筋动骨,主君也切不可掉以轻心。”

    裴颂往灰堆里埋了两个红薯,听到公孙俦言辞间已同别的谋臣一般,颇有了些小心翼翼,动作顿了一下,说:“先生有教诲之处,只管说便是,我虽顶撞过先生多次,但先生说的话,我都有反复去琢磨的。”

    公孙俦干瘦的下巴上稀零的胡须抖了抖,眼中似有泪意一闪而过,朝着裴颂郑重一拱手:“劝诫吾主,匡扶吾主,是臣之责也。”

    裴颂手肘撑在膝前,看着火光说:“世人皆惧我,我希望先生不会。”

    公孙俦拱起的手亦微微发颤,只是再不及说些肺腑之言,帐外便传来亲兵的报信声:“司徒,坪州来信。”

    裴颂道:“拿进来。”

    亲兵很快送了一封信笺进来。

    裴颂看完后,将信递给公孙俦,公孙俦迟疑道:“可要用那老妇?”

    裴颂说:“还不急。”

    他问:“南陈那边回绝了我们的提议?”

    公孙俦颔首。

    裴颂嗤笑:“我都许诺了割地坪州以北六府给南陈,他们尚拒绝这提议,难不成,他们还真以为能独占大梁这天下不成?”

    公孙俦道:“那前朝余孽的确有些手段,将南方彻底搅成了一锅乱粥,南陈眼见局势不稳,自然不甘心只守着您许诺的将来划给他们坪州以北六府的空约。”

    裴颂便笑了笑,带了几分疯劲儿轻飘飘道:“那就让这河山也饮一饮南陈血。”

    公孙俦擅相人,他又一次从自己选定的这年轻君主身上看到了一统中原的野心,只是裴颂素来杀伐果决,却总因一女子误事。

    他思量几许,拱手道:“还有一事,因主君一直在前线作战,未曾报与主君。”

    裴颂道:“先生说便是。”

    公孙俦便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件,呈与裴颂:“这是从江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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