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鸾: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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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出的信件里截下的,她……已查清了主君真正的身份,便企图告知那前朝余孽。”

    仅凭封皮上的署名,裴颂看不出这信是写与谁的。

    但公孙俦既说信的寄给温瑜的,信封又是拆开过的,他便取出了里边的信件。

    一目数行看完后,他唇角忽勾了起来,“原来她还有着同菡阳联络的法子啊。”

    他将信还与公孙俦,说:“无妨,让她寄出去,这反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江宜初已有许久不曾见过裴颂了。

    她一身粗布裙衫在河边浣衣,冰雪初融的河水冻得她十指通红,小拇指微肿,已经生了冻疮。

    好不容易洗完那一木盆的衣裳,她刚抬起手要擦擦额上的汗,身后却伸出一只脚来,毫不留情地将她洗好的一盆衣物又踹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江宜初这些日子已受尽了欺凌,都不回首看踹翻木盆的是何人,只顾探手去捞那些被河水冲走的衣物。

    这些衣物若是被水冲走了,她回去少不得一顿受罚。

    身后却又伸出一只手,拽住了她肩膀,将她用力往后一拉。

    五指上的力道,捏得她肩胛骨几乎碎裂。

    “衣服……”江宜初被那大力一扯,后跌摔在了地上,手被河边粗粝的砂石擦破,她脸上冻得毫无血色,碎发凌乱散落在眼前,说不出的凄楚。

    而到了嘴边的话,在看到披着大氅倚在树旁的始作俑者时,尽数咽了回去,她抿紧唇,顾不得疼,爬起来还想继续去捞那些被河水冲走了大半的衣物。

    裴颂摁着她单薄的肩将人按在了原地,唇却是恶劣又凉薄地微挑着,好整以暇问:“阿姊都不曾替我浣过衣,这是替谁洗的衣裳呢?”

    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似毫不在意。

    江宜初被迫和他对视着,鼻头和眼眶都被冻得发红,碎发被风吹得散落在眼前,修长的脖颈和单薄的锁骨都在冷风里微微发着抖,说:“司徒莫要为难我,弄丢了这些衣裳,郑夫人她们是要怪罪的。”

    裴颂用了点时间,才想起来她口中的郑夫人是谁。

    他带到莫州的女人,只有江宜初一个。

    只是那会儿他伤势方愈,底下人因他救江宜初涉险,对她颇有微词,又觉他许是被美色所惑,于是从莫州境内又搜刮了几个美人献给他。

    他被吵得烦了,又怕江宜初成为众矢之的,便收下了。

    在前线几场鏖战下来,他几乎都快忘了那几个女人的存在。

    他浅笑着意味不明地说了声:“原来是她们啊……”

    眼见那衣物被河水冲得越飘越远,江宜初用力挣了一下,却没能挣脱裴颂的钳制,她眼眶微红的看着他:“还请司徒放开罪妇。”

    那两个字似一下子又有些刺激到裴颂,他倏地大力捏住了江宜初下颚,面上却露出了个极好看的笑容,语调也是轻飘飘的:“阿姊啊,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她们欺负么?”

    江宜初红着眼瞪着他不说话。

    裴颂靠她极近,呼吸几乎是尽数喷洒在她苍白的面颊上,慢悠悠道:“因为她们得宠啊,这世间,就是处处捧高踩低的。”

    他像是想蛊惑她,松开了攥在她下颚的手,改为轻拭去她眼角沁出的那滴泪:“阿姊哭什么?委屈?但只要阿姊想,你轻而易举就可以比她们更得宠。”

    那一刻,江宜初看他的眼中盈满了悲意,似透过他,再看一个故人,涩哑道:“别唤我阿姊。”

    裴颂眸色微异。

    江宜初说:“我的阿涣弟弟,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了。”

    裴颂突然就笑了起来,他笑得尤为肆意,大氅下的整个胸腔都在震动,眼神里却透着狠和疯:“这世上人人都盼着我死,可是怎么办?我不仅活得好好的,还将当年构陷我秦家的几族和是非不分的皇室屠了个干净,把这烂透了的大梁给推成了一堆粉齑!”

    江宜初怔怔地看着他,泪水划过被风吹得刺痛的面颊,抡拳往他身上砸去,哭吼道:“疯子!你这个疯子!秦家凄惨,你要报仇,那你给敖家当走狗做什么?我夫君是要救大梁,救外戚倾轧朝堂腐败下那些苦苦挣扎的百姓!你为何要杀他!”

    “救?”裴颂冷笑,他又一次攥住了江宜初的下颚,冷冷盯着她:“他救得回来么?”

    他另一只手轻抚着江宜初泪眼婆娑的面颊,似叹息又似呢喃,眼神却冰冷:“你念着温珩所有的好,只是因为他死得早而已。再过个五年,十年,他高坐帝位,后宫佳丽无数,而你年老色衰,你觉得他眼中还会只有你吗?”

    江宜初不知是冷的,还是因他那只手触碰被吓到的,整个人一直在发抖。

    裴颂语调温柔,眼中带了点高高在上般的怜悯看着她说:“权势也一样。他还没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做给拥护他们父子二人的清流一派看的,自然是他们志向何等高洁,报复何其雄伟。可等他坐上帝位了呢?”

    裴颂嗤笑:“天下万民算什么?一个敖党又算什么?他们届时会做的,只是不断巩固自己的帝位,哪还管御下之臣是忠是奸?”

    他垂下眸子,低声道:“给我秦氏全族定罪的,不是当年的明诚帝,是每一个坐上了那位置,都会如此决断的温氏皇帝。”

    江宜初在他掌下抖得越发厉害。

    裴颂高高挑起嘴角:“这是他温氏全族和前梁欠我秦家的,我屠他们,不应该么?”

    冷风吹得盈在江宜初眼中的泪滚落出去,她看着眼前的人,只喃喃出两字:“疯子……”-

    坪州。

    因行刺风波,坪州城内很是风声鹤唳了一阵,世家大族们近日行事都收敛了许多。

    与此同时,坪州也向伊州和陶郡都派出了召降的使者。

    李洵连轴转了数日,谋臣们因意见不合,时常争执,他作为和事佬,光是劝架,都劝得嘴上起了燎泡。

    伊州和陶郡传消息回来时,他更是脚下一刻不敢停地把消息带到了温瑜这边:“翁主,那忻州狼子野心,见您有意劝伊州和陶郡归降,他们也亮出了北魏这块底牌,跟咱们一样,派了使臣前去劝降啊!”

    室内焚着香,细白的烟气丝丝缕缕地从博山炉中溢出。

    一只纤白的手轻轻拨了拨那虚白的轻烟,平静道:“无需慌张,我心中有数。”

    李洵望着那似被轻烟模糊了面容的人,心下虽还不知温瑜的对策,但得了这话,还是一下子又松了口气。

    他抬袖揩揩额角一路疾走热出的汗,询问道:“忻州前来搅局后,伊州和陶郡都颇有待价而沽的意思,依翁主所见,眼下可如何是好?”

    温瑜手中的书卷翻了一页,并未抬眸,只清沉落下一字:“攻。”——

    作者有话说:给宝子们说声抱歉,这本更得比较慢,因为总想打磨得更好一点,但对追更的大家来说,确实很不友好。

    我每天能更,都会尽量更新,但觉得没写好,或者卡得比较厉害的时候,确实就没法更新,我非常想对这本书负责,也想对你们负责,所以更不愿将糊弄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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