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水: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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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位置。

    她来的早,不关心比赛进程,但从二层的栏杆往下看正好能俯瞰完整的冰球场。

    没人打扰,清净的很。

    边灼看向栏杆外的电子大屏,自己的名字已经被移出参赛队员名单,分数也弹回到第一轮结束时的状态。

    “真没想到,再见面会是在我这么难堪的时候。”

    “还好吧,除了你自己,没什么人在意。”

    走廊尽头的消防铃在暮色中泛着幽绿的光,像一只微睁的眼。她停在原地,被光渡上一层细边,

    边灼听完她的话后笑了一声:“和我聊天你连装都不装吗?我看那些人拍的你在新法的照片,还有下面对你的评论,都说你纯的很啊。”

    “你不也很会装吗?用受伤博了立海球队的同情,却在上来第一场就把对方球员撞伤,论双面,谁有你在行?”

    “郁雪理,你太过了吧,”边灼的喉结滚动着,“我这条胳膊怎么断的你忘了吗?你在立海的时候被人算计,是谁受伤都要他妈要替你出头啊?啊?”

    他突然逼近,用独臂撑住墙面形成半包围的姿势。郁索听见身后消防栓的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抬头,正对上他眼底翻涌的暗色,像暴雨前的云层。

    而她发尾扫过他手腕的旧疤,是为她挡酒瓶时留下的。

    “这就是你和我不同的地方,你给的东西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到头来还让我对你的付出百般感恩戴德。”她歪头笑了,指尖抵着他胸前向远处推。

    “换句话说边灼,你对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实质性帮助。”

    边灼瞳孔骤缩,手掌猛地攥紧她手腕。郁索能感觉到他掌心的薄茧擦过自己静脉,那触感熟悉得令人作呕。

    他突然俯身低头,用嘴唇凑近她,郁索偏头躲过,他落下的手只带走了她一根头发。

    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鼓,不是恐惧,而是某种熟悉的、危险的兴奋,就像当年在立海的天台,他第一次吻她时,她胃里翻涌的也是这种感觉。

    把他的情绪玩的稀巴烂的感觉。

    “那谢斯濑呢?他有帮助,他对外甚至都没承认过和你的关系,你们算什么?朋友、同学,还是床伴啊……”

    “他知道你喜欢什么姿势吗?完事之后会分你口烟抽吗?”

    “我对他感兴趣。”她的声音像冰锥坠地。

    两人沉默了一会,边灼的拇指碾过她腕骨,像在确认某种消失的温度。场馆上空传来备场的空哨,接着是观众席如海浪般的呼喊。

    郁索嫌他磨叽,猛地推开他,后背撞上消防栓,金属表面的凉意渗进脊椎。

    她脱力般看向地面,然后抬手理了理有些遮住视线的刘海儿,那张脸并没有染上任何情绪,在冷光的照射下反而安静从容,如同腐败且带血的花。

    九点五十分,场内再次沸腾。冰刀与冰面的摩擦声回荡在空气中,红蓝两队如同海浪再次奔涌相撞。

    郁索觉得没有再聊的必要,起身准备去和千禾汇合,耳边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你恨我,到底是恨我做的不够,还是恨我爸亲手把你妈送了进去。”

    边灼说话时带着很多不甘,头也一直向地面垂着。

    “我不恨你,也不爱你。”她这次是笑着。

    边灼向后靠在栏杆上,背光把他的轮廓浸成深灰,手臂垂在身侧,像条死去的蛇。

    “所以你当初和我在一起,只是把对我爸的恨,报复到了我身上。”

    “对。”郁索说的清楚,“他那么爱你,看到你受伤会比让他自己受伤心痛一百倍,尤其是当他知道你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楼下的冰场上传来刺耳的撞击,两队球员如疾风般掠过边界线。球权在三人间迅速传递,冰杆交击声此起彼伏,看台上爆发出潮水般的惊呼,而下一轮拼抢已在争球点搅成黑色漩涡。

    郁索一步步走向边灼,目光透过他靠着的栏杆看向冰场,眸色灵动而平静。

    谢斯濑的身影不断活跃在中线,正一点点从对方手里拿下主动权。

    边灼顺着她的目光侧头看去,顿了几秒后开口:“那你这次接近他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郁索手里继续玩着制服上的纽扣,毫无波澜地看向赛场内的情况,听到他的询问后搭了一嘴。

    “什么目的也跟你没有关系。”

    他心中泛起酸涩和胜欲交织的潮水,看着她的侧脸一点点把为数不多的尊严吞噬殆尽。

    “他能帮你的,我未必不能帮你。”

    郁索侧头看向他,笑容流动如湖:“杀了你爸,你帮吗?”

    楼下的冰场上,冰球坠入球网发出脆响。新法一中的计时器从1跳到2,彻底结束了比第三场的必要。

    谢斯濑摘下头盔绕场滑行,蓝鹦鹉队的队员举起球杆融入进欢呼的热浪中。新法的蓝色队旗在观众席挥舞,彩带落入其中,却很快吞没在蓝海。

    边灼忽略了楼下庆祝的噪音,瞳孔里跳动着疯狂的光。他眼神很难从郁索身上移开,哪怕一秒都很困难。

    就连张嘴,也一样困难。

    直到郁索的目光先一步从他身上移开,随后再次转向楼下。

    与上次不同,她并没有看向冰场内,而是看向了家属席。

    边父坐在原处难以融入到欢庆中。

    下一秒,就像出于第六感或者说直觉,边父略显迟疑地抬起头,眼神刚好看向位于二楼栏杆边的两人。

    郁索不退反进,直直盯着这个警察的双眼,往边灼的身边挪了挪,随后靠近他身侧,气息近到耳朵微微发痒。

    “做不到的话,就离我远点。”

    她说完便适时转身,丢他一个人在原地。

    楼下的边父看到熟悉的身影后连忙站了起来,在身边手下疑惑的目光里向旁边移了半步,心中的预感也在确定楼上的男生是自己儿子后放到最大。

    边灼刚要伸手去拽她,场内的灯光突然开始向周围扫动,光斑打在脸上刺了下眼,他抬手遮挡的时间里,郁索已经走出几米远了。

    风从走廊尽头卷来,掀起她的校服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带着山茶花特有的清香。那身影渐渐隐入没被光照射的地方。

    决绝,不容置疑。

    *

    比赛结束后,边兆林和手下的警员赶在学生散场前离开了冰球馆。

    冰球馆的穹顶在日光中像只倒扣的金属碗,边兆林抬起胳膊揉了揉后颈,发茬扎得掌心微痒。

    身后传来年轻警员的嘀咕:“头儿,你别说这高中生比赛还挺有意思,我还以为我来着得犯困呢,结果坐在那从头看到尾。”

    他说完后意识到边灼被罚下的状况,怕边兆林生气,又补了句:“边弟打的也倍儿好,就是这次发挥失常了而已……”

    边兆林没放在心上,回头时,正见警员盯着场馆外悬挂的冠军锦旗走神,印有新法一中好盾形校徽的旗帜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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