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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不小心攻了正道魁首》 【END】(第3/5页)
“……”
褚师白觉得这句明显骂人的话在祁殃口中说出来有些怪,但说不上哪里怪,他抿唇沉默。
“你忘了,你一岁时认我叫阿爹,那时候你叫安百一,我叫你小白。”
祁殃一手端着小盘,另一只手指间捏着一块咬了一半的玉露团,低眸俯视着他——
“你小时候爱吃这个。”
“当时我捡到你,但我道侣不喜欢你,让我把你扔下山,我后来就把你送到了别的宗门中,给他们钱让他们养着你。”
听到“道侣”一词,褚师白的心口像被什么猛然敲击一下,惊异之余生起一种无由的疼痛与凄怆,仅那一瞬,他反应过来时只能体会到阵阵余韵的闷胀。
“你这张脸倒是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那时候你只会叫阿爹,总是黏着我,”祁殃的指尖挑起他的下巴,看着他那双和某人像极了的寒灰色淡瞳,“一岁时喜欢坐在我腿上,我一走你就总是哭……”
“不是。”
“不是什么?”
褚师白听着他的描述,下意识反驳,“我不记得……你应该认错了。”
空气倏地沉寂下来。
祁殃端着小盘的手腕低斜,几块玉露团自盘中滑下,砸在地面上摔得碎散,他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吃。”
褚师白跪坐在地上,看着那些小块和碎掉的渣屑,放在膝上的指尖捏得泛白,默了半晌,一手撑在地面俯下身去,长发逶地,像狗一样将它们一点点叼进嘴里,缓缓咽下。
“你那句话让我很生气。”他声色平静。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么?”
“可我觉得你恨我。”
祁殃笑了,“我怎么会恨小孩呢?”
“你没把我当那个小孩,你把我当成了别人。”
“当成了别人?”
冷冰的黑瞳中漫过一分迷茫,他喃喃重复了一遍,视线越过褚师白,又不知望到了哪里。
他好像一下变得很痛苦,眉心处不见蹙起的浅痕,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但褚师白却嗅到了清晰的苦涩,像是潮湿的火柴棒猛擦出一团黑色火焰,烧着颓靡的希望和未来,烧着沤烂的隐衷和旧日,被那气息紧咬住,他看着祁殃,像看着那些被埋没火光中的东西,又或者自己比对方更痛苦。
刻下疤痕后立的决心叫疤誓,那目睹一场火葬之后呢,他在一场声势浩大的劫难边缘生还,在黑暗中变成失去定义的透明状,反正一种誓言生起来了。
小白就小白吧。
……
点序湘办完事回到总坛后,他的“休养”期结束。
祁殃一般不会来看,他怕晒怕光,而褚师白与点序湘之间一对一提高修为的训练往往在训练场,顶着太阳。
一个礼拜后的黄昏,点序湘持一柄玄铁剑,冷眼扫过两米开外持剑从地上艰难爬起的人,“灵力沉不住丹田,招式一密就开始在灵脉中乱蹿,你还嫌自己不够邪魔外道,想玩修士那套走火入魔吗。”
褚师白抹了把嘴角的血,勉强站稳身子,“抱歉。”
“怎么会有修为天赋都这么差劲的人,”点序湘皱眉,再次提剑,“控制灵力的同时想想你那些蛮力该用在哪里,这几个招式找不准施力点就练到能找准为止。”
直到傍晚,在该回殿守夜之前,他终于做到灵活运用那套招式的同时精准把控灵力。
褚师白想着先回去洗个澡,简单处理一下伤口换身衣服再去祁殃殿里,时间有些紧,点序湘离开后他放下剑就往训练场出口走去,顾不得停缓,半路上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竟然是自己给自己绊倒了,直接在地上摔出一声闷响。
这一摔摔出了他这几天新伤叠旧伤的疼痛,摔出了自来到祁殃身边三个礼拜多日夜不休的疲惫,他将小臂压在眼前喘了两口气,感觉浑身筋骨都要断开,虽然修士魔族都不怎么需要睡觉,但绝对不会有像他这样那么长时间不闭眼休息的。
几个呼吸后,他将胳膊拿开想要起身,一睁开眼却见一个白晃晃的人影正蹲在自己身边,白色的头发,白色的皮肤,白色的衣服,只那一双深墨色的眼,仿若能摄人神智。
祁殃蹲在他旁边吃苹果,暗淡阴沉的天色下,头顶宛若顶着一片黑压压的保鲜膜,呼吸都被黏潮的空气攥住,模糊的视野中,果皮红艳,指尖雪白,漆黑的瞳孔安静地注视着他。
他吃苹果嚼得很慢,远不如吃玉露团时心甘情愿,一口咬很小,看来是点序湘回来后给他定的新规矩,让他每天吃点水果补充营养,当个事办,本人也确实听话,但是食不知味,这样看人,像狐狸还是像小狮子猫,有些说不清。
那他之前蹲着喂猫喂狗,它们的视角也是这样么,褚师白躺在地上与他对视,收拢他的五官和色彩,灰冷虹膜不受控制地将他的存在拆解成神话,不觉默想。
发顶忽然被微凉的指腹轻轻抚摸,他猛地回神,瞳孔微颤,下意识往一旁侧开。
“小白。”祁殃收回手指。
“嗯,”他嗓音沙哑,低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撑着地面缓缓坐起来,解释原因,“我身上脏,都是血和汗。”
祁殃将啃到一半的苹果递过去。
“很难吃?”
褚师白看他一眼,拿出手帕细细擦干净手,将他剩下的那半接过,看出来对方很不喜欢,应该是打算过去今天再也不碰苹果了。
“很酸。”
祁殃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先回去,你自己把伤口处理好,今晚不用那么准时。”
一些变化都是在今天或今夜开始。
褚师白收拾好后来到寝殿,祁殃已经睡了,白天训练时膝盖被点序湘用剑敲了好几下,每走一步就钝痛无比,他仍是自觉地在床边三米处跪下,毕竟他知道那人的准则就是不让他好过。
半夜里那人却是醒了,这是近几个礼拜里没有过的,褚师白能清晰感知到他的呼吸轻重和频率变化,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床上人没动,他也没动,二人之间无声垂着一张静置的薄纱帐,宛若一道作雷池的锁,里面的人一动不动地躺了良久,将纤白的手抬起伸到眼前的黑暗中,那动作像极了诱人溺毙的水鬼。
褚师白也确实过去了。
他掀开纱帐,复又跪下,看着床上人空茫的神情,声音放得很轻,“要喝水么。”
他知道他是做噩梦了,不然不会醒来。
祁殃仰躺着望自己的手指,很快小臂便无力地垂下,“你上来睡吧,以后别跪了。”
他说完就有气无力地翻过身去,侧身背对着床边,重新闭上眼睛。
褚师白半晌没动,跪坐一段时间,慢慢扶着床沿站起,脱下外衣小心翼翼地在他身后躺下,距离近到手臂虚贴着他的里衣,体温隐隐透过衣料传来。
他侧身在黑暗中看祁殃的后脑勺,不动声色地自其颈间、发间,嗅闻对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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