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病美人被哄好了吗?: 10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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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

    这么久了,他已经学会控制情绪,蒲云深依旧像他重生的第一天一样,为他舒缓着筋络、按揉着胃部,像是要把那些戾气从他骨子里驱出来。

    等嗓音不那么哑的时候才开口:“我好了,阿朗。”

    安诵看见蒲云深俊美的容颜逼近,近得呼吸相闻,睫毛都要扫在他的脸上。

    “我有时候真希望你没有前世的记忆,这样我这辈子就可以把你养得更好。”

    安诵耳边轰了一声。

    世界的一切都沉寂下来。

    水族缸里的鱼停止了跳跃,玫瑰枝条不会因嚣张的风拍打纱窗,厨房里咕噜咕噜冒泡的粥也没再出声儿了,不晓得是不是熬糊了,才这样安静。

    但是蒲云深却很清晰,依旧保持着说那句话的姿态,上半身倾轧在他上方。

    安诵能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的每一根绒毛。

    对方的手一直死死捂着他的心脏,在他说出这个令安诵情绪失控的消息之前,就已经捂住了它。

    “你是重生的,”嗓子又哑掉了,刚才养了那么半小时没有一点儿功效,安诵每个字都说得很费力,“你是重生的,你知道,我、我……”

    “我知道。”蒲云深说。

    他知道安诵被关进戒同所过;

    他知道安诵死之前整个房间密布监视器;

    他知道罪魁祸首在他临死前仍旧不信他病重难医,派人踩在他心口羞辱了他。

    安诵浑身的刺好像都长了出来,眼泪碎在了脸上,他像是连哭都不会了,一声都不出,死死地盯着这辈子他最信任、他已经把性命交付给对方的人。

    他浑身都是抖的,水从四面八方涌向了他,将他淹在里边出不去,可他不知道他就是水的源泉,眼泪不是湖,眼泪是世界上最大的瀑布,将他冲洗得赤身裸体、纤毫毕现地露在爱人眼前。

    他大滴大滴地掉眼泪。

    被子是很大的,但是没有办法盖住他,蒲云深还是会看到。

    看见他。

    蒲云深的膝盖仍旧是着地的,苍白的指根握住他心脏的部位,“没事,安安,没有事……”

    眉目清寒的青年就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安诵在他身边呆了很久了,有时候他的安抚是比药更有用的治疗,即便他现在这样,仍旧习惯性地依赖蒲云深的接近。

    他跪下去,然后咬开安诵的皮带,灵巧地、用嘴。

    然后像一个真正的啮齿动物,用最原始的动作叼走碍事的布料。

    “没事,让我看看,宝宝。”

    “灯亮着也没关系。”

    “你看看我,看着我,我是阿朗。”

    “在阿朗面前怎样都可以。”

    “不怕的,宝宝很好看。”

    “宝宝好棒,就要这样。”

    “我从上辈子就开始暗恋你了,宝宝。”

    ……

    “怎么说,师弟。”宋医生焦虑道,“就在这干等着?万一心理阴影没扫除,给人弄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陆医生瞥了他光亮的秃头一眼,不急不慢地继续调配药品:“要么你去,你觉得你比蒲云深更知道分寸就行。”

    “我怎么就比蒲云深不知道分寸了,”宋医生反驳说,眉心的川字愈发明显,“他能知道什么分寸,他自己都有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小时候就是看着他长大的。”

    “你可以坐到旁边唠叨左助吗?”陆医生烦不胜烦,“蒲云深没给出信号就是没事,给信号就冲进去救人,很难理解么?师兄,你知道为什么你秃头吗?”

    宋西楼:“……”

    他盯着陆云起鬓角略微泛白,却依旧茂密的头发,憋屈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按兵不动就按兵不动,干嘛要嘲讽他的秃头啊?

    蒲家族上就富过,有家养医生的传统,后来到蒲老爷子蒲松的上一辈,霍大的家产被当年纨绔迅速败光,家仆也都散了;

    后来在蒲老爷子这一代重新起复,事实证明,纨绔不会消失,只会在祖宗十八代里疯狂投胎。

    蒲云深的父亲蒲琛就很有祖宗风范,在他短暂的当年时间里,家养医生这种小事当然没顾上,也不知道维护家族形象,在外边被人骗走了几个亿的海外资金,在家产没挥霍殆尽前,蒲老爷子给他轰出去了。

    所以宋西楼和陆云深,是建国后蒲家的第一批家养医生,学费、留学费用,吃喝住穿,都由蒲家负责,他俩手底下有几个留学回来的医生,是第二代。

    因为蒲琛的缘故,断了十几年的层。

    他俩年纪不算小了,可以说见证过蒲琛的整个混账史,终于在蒲云深这一代松了口气。

    事实证明难题虽迟但到。

    蒲云深给他们的课题是保住安诵的命。

    一个先天性心脏病人加ptsd患者的命。

    而且这个人本身就不太想活。

    “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ptsd这个根给拔除了,如今小蒲就这么照顾着他,他也不犯病,就挺好的,”宋西楼翻着病历单,将ptsd那一页抽出来,“手法又没个轻重的,下手也不一定成功,倒是很可能就直接把人毁了。”

    “病一辈子,小诵会多难受。”陆云起冷淡道,“治得好就治,治不好再说,有你我在外边准备着担架托底呢。”

    他手环震动了下,道:“来了。”

    宋医生立刻站起来:“怎么样?”

    信号是发给陆医生的,两个人凑在一起看。

    普朗克常数:[应该是成功了,他还没醒,不知道后续会不会发作,三十分钟后麻烦陆叔来一趟客厅。]

    ……

    安诵全部的情绪仿佛都挤干净了。

    水分也是。

    蒲云深的口腔内壁有极为柔软的表皮细胞,让他骨头都要软下来了。

    说不准到底是想还是不想,在青天白日里这样。

    彼时在船舱里可以,是因为船舱里暗着灯,可如今会客厅里灯火通明,他能清晰地看见男朋友是朝他跪下,像是永远都不会背叛他,虔诚而温柔。

    又或者全部给他看也没关系呢?

    安诵的眼尾被逼出一滴晶莹的泪。

    阿朗。

    你这个没有边界感的混蛋!

    你干嘛全都要知道,干嘛全都要看呢?

    可是即便现在不想给他看,也已经箭在弦上。

    时间开始数以毫秒计。

    安诵捏紧的拳突然像玫瑰花瓣般无力散开,坠在他眼尾的那滴泪滴落。

    浇在蒲云深头顶上,与此同时他闭上眼,听见蒲云深说:

    “宝宝好棒,就要这样。”

    ……

    “安诵呢?”宋医生问。

    “在睡觉。”蒲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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