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她的第十年: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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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便高兴,发自肺腑地。

    芳姨忙了个大早,做了一桌子菜给岑熠庆生,薛柔躲不开,则一脸漠然地围着饭桌坐定。

    不可思议的是,奶娘竟抱着令仪,堆笑现身;满三个月的令仪较之从前懂事不少,不哭不闹,见了人就咧开粉嘴笑嘻嘻,逗得个芳姨心花怒放,满口说乖,说好。

    这屋子里的人,全是岑熠那边的,花言巧语吹捧他,乃人之常情,薛柔看在眼底,心中不屑,全程冷脸。

    亲生骨肉在场,敬重的长辈也在场,岑熠却只关注薛柔,见她不耐烦溢于表面,从桌子下一伸手,不偏不倚抓住她的手,笑说:“令仪是你我的女儿,见你我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如此为人父母,太不称职。笑一笑,她才三个月,别让她从小就看尽冷眼。”

    不合时宜地,脑子里飘过前天夜里在廊下芳姨的话:“……受了欺负,也只是自己忍着,想哭,也不敢对着人……是个苦命的孩子。”

    又涌现出很多年前在坤宁宫初见的情景:彼时他的胳膊埋在父皇又大又厚的手掌里,略微露出来的一点皮肤,煞白如纸,然他的脸色更甚,真像午夜游荡的一个野鬼,还是个小鬼,明明十岁的年纪,还不如八岁的九哥哥高,任谁见了都免不得在心里骂一句晦气。

    后来记到母后名下,端进东宫,无数人环绕簇拥,固然有她时不时欺辱,但到底是把生气补了回来,好歹像个活人了。

    今时今日,薛柔才意识到,他在行宫时的惨和在东宫时挨她磋磨的惨,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如若父皇当年没想起来他来,他死在行宫里也未可知。

    “你也知道她小。”薛柔夺走手,而语气克制了些,“天儿这么冷,她那么大点,你我行我素把她折腾过来——你的居心,不比我高明多少。”

    听他们俩又有吵嘴的苗头,奶娘抱着令仪退后些,眼盯不谙世事一派乐呵呵的令仪,默默感叹这孩子空有个皇太女的身份,在亲情关爱上却连贫苦人家的小孩都差一大截。

    可奶娘错料,岑熠不接薛柔字字刀枪般的嘲讽,反倒凑近她些,眉开眼笑道:“你骂朕不假,但恰恰证实,你在替令仪考虑。朕心甚慰。”

    薛柔怔怔然一阵,心里颇不是滋味,也懒得再搭理他。

    岑熠冲奶娘招手,奶娘巴巴儿过去,矮身使他更好看清令仪。

    “朕好些日子没看令仪了,她似乎是胖了些。”他留意到令仪圆嘟嘟的腮帮子,油然忆起刚出生时那个浑身皱皱巴巴,连哭都哭不起来的婴孩,养到今天,皮肤变得细腻滑嫩,面容渐渐显出美人胚子来,像她,不觉心上一软,伸出手指头轻轻戳孩子的脸蛋儿。

    “不咬人,也不挠人,真乖。”他说这话之时眼睛可是朝向薛柔的,“是不是比你乖巧许多?”

    薛柔将才拿到手里的筷子往空碟子上一撇,敲出清脆的叮叮声:“你要逗孩子去一边逗,别人还得吃饭呢。”

    三句五句不放弃点拨她,多讨人厌的嘴脸!

    她这一撂筷子,动静不小,惊得令仪张嘴大哭。

    岑熠收手,哪里还有刚刚疼爱女儿的慈父模样:“带皇太女回去吧。”对薛柔以外的人,纵然是自个儿的骨肉,他的耐心依然有限。

    伴随着关门声,哭音逐渐缥缈。

    “上次你生日,被意外搅黄,没吃上长寿面,今儿一同补上吧。”岑熠向芳姨注目,“有劳芳姨了。”

    母亲的原话,过生辰不吃长寿面,终归不圆满,这么多年来,他铭记于心,每每生日,不管白日受了多大的委屈,总会赶在亥时前吃上一碗热腾腾的寿面。嘴巴里热了,心窝里跟着暖和,他便又有在吃人不吐骨头的东宫里,忍辱负重、韬光养晦的动力了。

    “我向来是不爱吃面的,不用劳动了。”如果是跟他绑在一起,薛柔不愿长寿。

    “芳姨你去吧。”岑熠扣住她垂在桌子下的手,一双乌黑的丹凤眼温情脉脉:“芳姨的手艺很好的,会合你的口味的。”

    他低声细语哄着她,一如深沉夜色下,摇曳纱幔内,密匝匝的呜唼渐次盛开在唇瓣上时:“朕感受得到,你也需要朕,比你的言辞千倍万倍地渴求朕。如是的你,当真对朕没有情意?哪怕一丝一毫。”

    “明摆着的事实,有必要一遍遍问吗?”薛柔支持思想,磨炼思想,坚固思想,同脆弱但离经叛道的躯体作对。

    “你的每一次脸红,每一次闭眼,每一次吟哦,乃因朕而起,如果这不算爱,那么朕可以理解为,你对朕的恨,比寻常人的情爱更加缠绵悱恻。”下位者跟上位者同频,他勾住她的手,缱绻缠绕,至少在这一刻,难舍难分,“要不要,你自己说。”

    他的话,如一条绳索,将她圈紧,意识被拉扯得扭曲变形,一次次在四分五裂的边缘试探着。他就那么站着,不动如山,玩味地等她被逼到走投无路,从而心甘情愿地示弱。

    “我说不要……你就滚吗……?”天性中的一段情韵,尤为难熬,薛柔是凭着一股韧劲才表以抗拒的。

    “朕会给你机会,”甘霖不期而落,势头缓慢,给足了彼此磨合的时间,“一次不要,就两次,再不行就三次……只要朕愿意,千次万次都可以给你。”

    他欺压上来,将她的呜咽衔入口中:“薛柔,试着接受朕给你的机会,试着爱朕,好不好?”

    恨里可以长出爱来的,他就是个切实的例证。

    可惜,欲网恢恢,疏而不漏,薛柔终究为之吞灭,可耻地乐不思蜀,他的请求,一字未放在心上。

    即便听进耳朵里,最后回答他的,毫无疑问是坚毅的拒绝,以及辛辣的嘲弄。

    尽管全是耗损心力的事,爱他,可比恨他要难多了。

    第79章

    芳姨在宫里住了五日,临走前,岑熠很是重视,亲自送到承安门外,薛柔也被要求同行。

    “朕已命人另置了一座宅院,在平安街,原来院子里的东西也搬了过去,芳姨以后便在新家安心住下吧。”芳姨身形矮小,加上上了年纪体态也见佝偻,而岑熠挺拔如松,跟她说话便特意俯低身姿,表示对她的尊重。

    芳姨一定睛,却见他的腰带上悬了一个玉兰花香袋子,恰是几天前自己送的那个,既欣慰又感慨,可谓五味杂陈。

    “嗳……老身恭谢陛下照拂,万望陛下保重身体,同公主殿下,同小殿下,好好的。”之前薛柔强调她是公主,不是薛姑娘,芳姨搁在心上。

    芳姨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水上芙蓉样式的香囊,里头鼓鼓囊囊的,双手捧给薛柔:“这里边是些止咳安神的药草,不值几个钱,但胜在对公主殿下的咳嗽有好处,还请公主不要嫌弃。”

    之前在廊芜下,薛柔咳嗽了两声,芳姨心细如发,留意在心,便赶工几个昼夜,制成这别样作用的香囊。

    毋庸置疑,芳姨的绣工出类拔萃,不亚于尚衣局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绣娘,可这并非薛柔收受的理由。她唇线抿得直直的:“我使不上,不必了。”

    芳姨来不及怎的,岑熠一手托起香囊,越俎代庖,替她谢过芳姨的好意。众目睽睽,薛柔不好多说,姑且忍将下来。

    送走芳姨,岑熠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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