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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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也蹦不出来了?!你说一句会回来,又怎样呢?!”

    这世上的确还有数不清的男人愿意为了她折腰,但是她只想让夏鹤低头。

    她也不明白:夏鹤曾低头那么多次,虚情假意哄过她那么多次,为什么唯独这次求不得了?

    祁无忧像怒视着夏鹤,像一个要不到糖的孩子。

    夏鹤等着她发泄完,轻轻抱住了她。

    “你舍不得我?”

    祁无忧红着眼,瞪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夫妻一场,我就是铁石心肠也不可能亲眼看着你上断头台罢!”

    夏鹤的手松了松,换来了祁无忧将他抓紧。

    她忘了他身上还有伤,将他的后背和肋间抓得死死的,痛彻心骨。

    “你非走不可吗。”她问:“你不是爱我吗?”

    她不明白,且贪得无厌。夏鹤说他爱她,就应该证明给她看。仅那一身的伤是不够的。

    她要他不仅证明他爱她,还要他说服她爱有什么用。

    夏鹤不答。

    她对他的不舍,更像一个没有断奶的孩子对母乳的依赖。

    她只是碍于身份和规矩,不曾彻底得到其他男人的爱情。如今她只有他唯一一个,所以才会显得他不可失去。

    夏鹤彻底地松开了她,两人又面对面站着。

    翰林院已在准备草诏,时间不多了。祁无忧说起她盘算已久的事:“只要你不想走,我就有法子瞒天过海。”

    她欲李代桃僵,偷天换日,但才起了个头,夏鹤就获悉了她的全部打算。

    这世上没有谁比他更熟悉这些手段。

    “你舍不得我,就学男人养外室?”

    “有什么不可以?”

    “那么你一个月能来看我几次,是不是也要定个初一、十五?”

    “几次不是都可以商量吗,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

    祁无忧理直气壮,夏鹤却不理解她这种理直气壮,更不能忍受她这种理直气壮。

    他也忍不住质问:

    “你舍不得晏青给你当面首,怎么换了我就可以了?”

    夏鹤声色俱厉。冰封许久的玉容此时遽然破裂,怒气冲冲的炽焰从眉宇间迸射而出。

    但他不如祁无忧理直气壮。夏鹤的喉咙在颤抖,声音隐隐破碎。

    “你舍得吗,建仪。换了我,你舍得吗?!”

    祁无忧动了动喉咙,神色复杂难辨。

    她无法拿晏青为定准。在夏鹤的身上,已经发生了太多例外,他和晏青根本不能两相比较。

    就像曾经的她是那样期待晏青对她说爱,夏鹤对她说过千百遍,她却不以为意。如今他又郑重其事地对她说了一遍,她也不像梦中那么欢天喜地,甚至震撼远大过了欣喜。

    虽然晏青也不够有勇气和魄力和她在一起。但在她成婚之后,他并没有离她而去。相较之下,夏鹤对她有过的男人耿耿于怀,更一心想走,晏青做得到的,他无疑做不到。

    夏鹤问她跟晏青比,但比出这样的结果,他就情得以堪?

    祁无忧意兴阑珊,不无失望地说:“我不舍得又怎样,反正你是不肯。我看什么爱不爱,都不过如此罢了。”

    夏鹤却道:“建仪,我已经一无所有,你还要我把尊严和命都给你吗?在你心中,这才是爱?”

    祁无忧震住。

    她的心魂让他重重击中了。

    没有一个女子会对一个金丝雀一样的男人情有独钟,就像男人也只是把金丝雀一样的女人当作玩物。这倒是人的本性,谁也不会对没有尊严的人另眼相待。夏鹤更是过够了没有尊严的人生。

    直到这一刻,祁无忧才猛然想到了他的过往。

    当时甫一得知夏鹤少时所受的屈辱和忍让,她是何曾的心疼和愤怒。

    但夏家是怎么对他的,她还如法炮制。就算再不懂爱,此时也该察觉:如此所作所为,果然不是爱他。

    祁无忧眸中升起雾气,眼泪随即如珠如串地滚落脸颊。

    她无声垂着泪,夏鹤看了须臾,终于还是心软了。

    他再度主动将她收入怀中,动作轻柔地摩挲着她轻轻起伏的脊背。

    祁无忧一如既往地依赖其中。

    她闭上眼,以为夏鹤肯再次服软了,他却低声说起了最后的道别。

    “原本我担心英朗会再欺负你。现在看来,你对他未尝不是全无情分……那就别无所谓了。还有晏青在你身边,他总不会坐视不管。”夏鹤一个人名也没落下:“至于萧愉,我定不会让你委身于他。等我回去之后——”

    祁无忧伏在他胸前,有心反驳,却哭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情分?谁喜欢英朗那个混蛋!我也早就不用长倩保护了。谁要你管我和他们的事!”

    “萧愉我自会想办法摆平!就算我跟他打输了,被他抓去当什么劳什子贵妃,也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你都决心要走了,才来装大度,有意思吗?”

    祁无忧到了这个时候还在逞强嘴硬,不给台阶,按说夏鹤也不会继续给出好脸色。

    但他没有多少能和祁无忧相拥的时间了,不该这样浪费。有一刻算一刻,有一眼看一眼。

    于是,他承认道:“没意思。那是违心话。他们都消失了才好。”

    他又道:“建仪,我终究是个男人,有男人天生就有的毛病。我不仅做不到你要求的大度,还会本能地想占据你的全部。”

    祁无忧闻言,反而不出声了。

    夏鹤抱着她,越贴越近,最后如鸳鸯交颈。

    “你我不是早就说好了。你帮我一次,我帮你一次。不久之后,这战事平了,你坐上那个位置,徐昭德不能留,云州不能没人。我答应你的事,一定说话算话。”

    “谁非用你不可了!这偌大的江山,难道只能出你一个将帅?!”

    “分别在即,你就不愿意对我说些好话?”

    祁无忧不答。

    其实她心知肚明,这偌大的江山,或许人杰辈出,但谁也比不上他。

    夏鹤的去意如此坚决,又给彼此留有体面,展现了他身为一个男人绝对的风度。她也可以像他一样成熟。身为女人,更不能优柔寡断,恋恋不舍。

    祁无忧止住眼泪,从他的怀中抽离出来。

    “好,我说。”

    “你我做了这一年的夫妻,也算有过惺惺相惜,只是受制太多,注定结局不幸。”

    “但若为君臣,说不定就是三生有幸的遇合。你天资过人,只是明珠蒙尘,没有大展宏图的机会。这个机会我能给。我身为人主,有你坐镇边疆,同样是如鱼得水。”

    夏鹤负手而立,没有应声,方才的缱绻无影无踪。

    祁无忧也沉默了片刻,清凌的双眼已经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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