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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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你该当如何?”

    还能如何?

    “你若无情我便休。”

    祁无忧不接受。

    她不是在装傻充愣。这个时候,任何不谈“爱他”的回应都是明确的答案。

    祁无忧刚拒绝了夏鹤的爱意,却又不肯失去他。

    她走上前——这于她而言已经是退了一步。她又妥协道:“你是我的驸马,我现在也只有你一个男人。我愿意把你当作亲人,我也喜欢和你在一起。”

    祁无忧斟酌出了几句真心话,但却不能使夏鹤冰冷的眼神融化。

    夏鹤的双目牢牢地注视着她的脸庞,几乎对着她嘲讽地笑出来:真是好大的恩惠,天恩浩荡。

    他不留情面地拆穿道:“你只是舍不得一个宠爱你的男人。”

    “什么?”

    “你喜欢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世上有这样一个男人在容忍你的脾气,满足你身体上的快乐,还有数不尽的要求。”夏鹤道,“但是陪你吃饭睡觉、谈天说地的男人不胜枚举。就算是我,也能说出好几个。”

    她身边有太多男人。爱慕她的自然不需多提。还有许多男人,哪怕只是因为爱慕她手中的权力,也会愿意为她赴汤蹈火。

    她的确不需要他的爱。

    他跟众多男人相比,没什么特别。他将她视为唯一,他对她来说却并非无可取代。夏鹤此人能在她心里排到第几位?甚至连晏青都比不过罢。

    夏鹤又说:“若说你跟其他女子还有什么不同,就是还需要能臣良将成就基业。但愿意为你东征西讨的战将恐怕也不在少数,至多就是他们的才干不及我罢了。”

    “我对你而言,恐怕也就只有这点可堪一提。”

    这番话令祁无忧下不来台,她也不认同夏鹤对她的意见。

    什么叫她只是舍不得一个陪她吃饭睡觉的男人?同食共寝、彼此扶持,不就是夫妻之情吗。

    至于别的闺房之乐,虽然腻歪,但他们也不是没有过。既有了夫妻情分,离爱也就差不了多少了。

    更甚者,爱应当也不过如此吧?

    “好,就算是这样。但爱有那么重要吗?”祁无忧质问道,“若这样还不够,我也实在不知道还能许诺你什么了。如果你要诗文里那种缠绵悱恻的情爱,我给不了,也不可能给。”

    她说不出山盟海誓,但实实在在的名利也给不了许多。

    “……我也承认,如果我登上皇位,也不能立你为夫。”祁无忧把她能保证的东西都摆在了夏鹤面前,的确不多,“但这并非针对你,而是对所有男人都一样。我不会立任何人。”

    她对夏鹤的感情既无利做支撑,也无誓来牵引,在世俗看来,应该不能算□□情。

    可是爱有什么用?

    祁无忧想,她爱过晏青,但爱并未影响他们的关系,爱也未能使他们喜结良缘、长相厮守;

    她的父母也曾相爱,但爱只能使他们痛苦,反目成仇;

    梁飞燕和晏如也曾那样轰轰烈烈地爱过,最后也是爱让他们天人永隔;

    ……

    爱虽不至于全是不好,但也不见得好到令人梦寐以求。

    至少她和夏鹤之间是用不着这东西的。

    他们不谈爱时是那样幸福快乐,但一谈到爱,就简直非得一刀两断不可了。

    双方给出的条件毫不一致,这交易般的会谈自然进行不下去。除非夏鹤愿意委曲求全,或者祁无忧不爱江山爱美人,否则就只能胶着着。

    “殿下,”濯雪靠近门外,轻声道,“宫里来消息了。”

    祁无忧一直让宫中的人盯着内廷的动静,以防皇帝突然下定决心治夏家的罪,而她这里还没有准备。来见夏鹤之前,她嘱咐过,除这件事以外不得打搅她和驸马。

    濯雪一出声,祁无忧的心就跳得更快了。

    她揣着不安向外走去,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回头。她看着夏鹤,他明白了她的迟疑,主动说:

    “我不走。”

    祁无忧这才勉强没有了后顾之忧,飞快出了殿门。

    宫殿骤然寂静,除了檐下浮动的软帘,一切都静止不动,连夏鹤都许久没动一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他对祁无忧又到甘愿为卿付出性命的地步了吗?

    她如此坚决,即使他把心挖出来给她看,也是于事无补。因为她要他的心有什么用?

    更何况,他也断然不会为了证明爱她,就在她面前自戕。

    夏鹤放眼望了望整座宫殿,玉帐珠帘,御炉凤榻,一切模样都如燕尔新婚时。那时世人称赞他们是檀郎谢女,夏家更认定单凭他的容貌,只要他殷勤些,祁无忧就会对他一往情深。

    但她不是依附丈夫生存的女子,所以他的身份地位不足以令她青眼相加。她的确为他的才华打动。但只要这个国家不至于病入膏肓,朝堂上惊才绝艳的人物总会层出不穷。

    祁无忧曾抱怨,就是因为她什么都有,所以反而得不到他的怜惜。所以他和其他男人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反过来说,男人在情场中的优势,他全部没有,所以也没那么容易得到她的垂青。

    可见爱由权力赋予。爱也赋予了权力。如今祁无忧有这种权力,所以随她怎么蹂/躏他都可以。

    夏鹤垂眼想了片刻,直到祁无忧从外面进来,打断了他的沉思。

    她这次一张口就改变了先前的坚持:“如果我放你走,你后面是什么打算?”

    “先回云州。之后我还父亲一命,也还我母亲一命,从此就再也不用当他们的公子。之后,或许就留在那里。”夏鹤说,“你在那边不是要用人吗。”

    祁无忧不答。

    她曾数次对夏鹤分享过她对云、宥州的设想和她登极之后的抱负。的确,比起一个嘘寒问暖细心呵护的丈夫,她更需要一个为她镇守千里江山的将军。愿得此身长报国者千千万,但大浪淘沙,她只信他。

    犹记新婚不久时,她就想过这一天,不是吗。

    祁无忧是贪心的,她贪恋夏鹤,但也要江山。她不明白为什么江山美人只能二选其一,可是又必须得选,像她无数次做过的抉择。

    她看向他,看得很仔细,但没有从他的神情中看出半点迟疑和不舍。她想要夏鹤,却不能向他低头,不能向任何一个男人哀求他的爱。她从来没张口求过晏青,此刻自然也不会求他。

    可祁无忧再三压抑,还是克制不住问道:

    “那你还会回来吗?”

    祁无忧到了最后一刻还是贪心的。她变相地问夏鹤还会爱她吗。因为只要他还爱她,就一定会回来罢。

    但夏鹤并不给她虚无缥缈的承诺。

    “不知道。”

    “不知道?!”祁无忧骤然薄怒,“你们男人不是最会虚情假意,讨女子欢心?你不是也会很讲花言巧语吗,什么‘心心念念、浮想联翩’。怎么到了这时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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