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他悔: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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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首辅拉了他对面的椅子坐下,一边回了他的话:“早上乾清宫回来,内阁开过会了,今年快要过完了,没时间再修,但最晚明年开春,这事就该落实下去。”

    “好”

    谢临序闻此沉默许久,可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说好。

    明首辅看出他心中不痛快,他笑了一声,道:“没有钱不为这样的人倒也还好,偏生就是有这样的人。”

    百官之中出来了个叛徒啊。

    没办法,大过年的,谁想要被抓进去刑部走一遭啊?

    提起钱家人,谢临序心中也不舒服,嘴上虽是没说什么,可脸上渗出的寒气泄露出了他的心绪。

    官员们向来是重气节的,像是钱不为这样的人实在少见。

    可没办法,景宁帝需要钱不为,需要他这样的人在,所以,就会有像钱不为这样的人在。

    就算没有钱不为,也会有李不为,陈不为。

    和钱不为有什么关系,是景宁帝的需要,所以才会致使他这样的人也风生水起。

    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正知道症结不只出在钱不为的身上,才叫人更叫觉得气馁。

    明首辅道:“你用不着因为这样的事怄气,这种事不值得放在心上。”

    谢临序不愿意听明首辅

    如此这般的宽慰,他垂首执拗道:“怎么会不值得放在心上呢?”

    明首辅听他这样说,也没得生气,反倒是笑着捋了捋胡子,说起了自己祖辈的事:“当初十子夺嫡之事,你年岁小,不知道,那些也都是前朝的事了,我现在敢和你妄议,是知道你不会瞎说出去,你也千万别害我。我父亲是明成六年的进士,他中进士的时候就已有四十了。我父亲中年入仕,后来挤破头也就只做到四品官的位置。”

    明首辅的父亲所任职期间,是景宁帝的祖父为帝,他就是那个执意要修道的反面例子,修道修道,没个三十五就去了,以至于景宁帝的父亲登基时,才十五的年岁。

    明首辅继续道:“一直到我我是霖德年间的榜眼,刚中榜眼那会,我不过二十出头,可在大衍这样的地方,人才实在太多了,我当了二十年的官,一直不上不下,直到我四十岁时,刚好碰到夺嫡事变。”

    先皇多子,膝下满打满算有十来个儿子,两个女儿。

    其中大女儿,不慎落水夭折而亡,后来只余下唯一的幺女敬溪。

    敬溪和如今景宁帝是同父同母所出。

    当初夺嫡事变惨重,是到后来史书提及都要感叹哀伤的地步。

    几个皇子,除了登基的景宁帝之外,该死的都死了,没死的,在流放路上,也没几个能挺过去。

    明首辅叹道:“我不如你们谢家明智,当年夺嫡的时候没能跟着陛下,只不偏不倚站在中间守着自己的命,等了陛下登基之后,也一直都是这样不愠不火,大家对我说的最多的话也就是老实二字。”

    “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就这样做着做着,就把自己做到了首辅的位置。”

    “想来想去,那大概是朝堂上需要我这样的人,就像是朝堂上需要钱不为这样的人,这些事情不是陛下能改变,更不是你我能改变的。你把那些东西看着那么死,除了叫自己气死气活,还能如何呢?

    理啊要是只在心里头转悠,迟早要变成一把尖刀,刺死自己的。

    明首辅说了这么多的话,也不知道谢临序是听没听进去,他也不管他听没听进去,只是问道:“你老师这些天怎么样了?可还好吗。”

    提起李太傅,谢临序终于有了明显的情绪,他道:“仍是不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年”

    哎。

    两人果然就是师生,都是一模一样的性子。

    心里头都念着自己的那套理,怎么转都转不出去了。

    谢临序是年轻人,也耐得住那些气,可太傅都多大的年纪了啊?

    他道:“晚间下值,我还是同你看看老太傅吧,他也辛苦,如此辛苦支撑。”

    谢临序已经很久没有去过李家了,他仍旧记着上次的那件事,疑心那件事也是将他和宋醒月推开更远的罪魁祸首之一。

    再没有同李家人往来,可连老师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

    就是见见老师,他很久没见过他了。

    下了值后就同明首辅去见太傅。

    李尚书听说是首辅携着谢临序去了李家,也忙去迎了他们。

    他还不知道上次李夫人他们在谢家闹出的事,但从谢临序冷淡的语气中,多少也猜出了些不对。

    只是也没有继续再问谢临序,还顾着和明首辅寒暄。

    他们边是说话边是去了太傅的屋子,屋子里头的门窗紧紧闭着,李尚书带着两人进了屋。

    屋子里面烘着一股浓重的药味,门一开就扑鼻而来。

    下人去了一旁点了烛火,便悄然退出了屋,里头一时之间只余三人。

    明首辅上前,就见太傅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两床被子。

    太傅的脸色发青发黑,竟已瞧不出人气,几个月前还算康健的人,一瞬间就苍老了下去,叫人看得都心惊。

    李尚书见此,也哽咽着道:“爹这病,自从倒下去,就再没好起来过了,怕是连着年都熬不到了。”

    “莫要说这样的晦气话。”

    李尚书没再说下去,凑到李太傅耳边轻轻唤道:“爹,爹你瞧瞧谁来看你了。”

    他连着唤了李太傅好几声,终于见他有了反应,太傅睁开了那浑浊的双眼,发现跟前凑了三个脑袋。

    太傅已经看不清他们了,勉励去认才好不容易认出了些人形。

    “临序”

    自己的儿子也凑在他跟前呢,他却只认得出自己的学生。

    “老师,我在的。”

    太傅已经坐不起来身了,也已经说不出任何寒暄的话,他只是问他:“你怎么在这里呢,你现在不是该和太子在文华殿读书的吗。”

    他和卫时璟的关系最好了,卫时璟不聪明,谢临序就总是领着他一起学,他现在怎么没和太子在一起呢?难道他也嫌他不聪慧,丢下他一个人在文华殿里面了吗?

    “临序,太子呢?你怎么没和他在一起,你也不喜欢他了么?”

    李尚书频频叹气,解释道:“爹病得厉害了,总是会把从前的事和现在的事情弄混了,他这是在说你们小时候的事呢。”

    谢临序弯着腰,凑在太傅身前,回道:“不是的,我来见见您,我一会就回去找他。”

    太傅迟缓地点了点头,他撑着气道:“找他吧,你早点回去找他,别叫他一个人等久了,他要伤心难过的。”

    谢临序果真也没再继续在这处待,听他的话出了门。

    明首辅和李尚书仍在里面待着,没有过一炷香的功夫,也跟了出来了。

    两人见过了太傅也没有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意思,马上就是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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