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慕高枝: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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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提了他的婚事。

    定国公如何不知那位陛下的疑心,怕是待儿子从江州归来,便要给他与明仪郡主赐婚了。

    他若娶了皇家郡主,定国公府也就走到头了。

    宫里的皇子也会成为俎上鱼肉。

    定国公开门见山:“砚明,为父亲自替你相看了人家,此番待你从江州归来,便可交换八字与庚帖,下婚书聘礼,早日定下婚期完婚。”

    凌晏池听罢,只默然微叹。

    他还是不愿为了利益与旁人捆绑到一处。

    三年前的那桩姻缘,亦是如此荒唐结束的。

    “此事不劳父亲操心。”他行了个礼,淡然拒之。

    “你难道真想娶明仪郡主?”定国公第一次因为婚事在他面前发怒,“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你听为父的,选旁的人家成婚,往后仕途仍可望。要么你就等着陛下赐婚你与明仪郡主,往后青云路断,做个庸碌无为的皇亲国戚。”

    凌晏池驳道:“父亲,我娶亲若是为了追名逐利,那便平白耽误了旁人。”

    “你怎知会误了旁人?”定国公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给你相看的人家是你生母娘家的表妹白三娘,你从前也是见过的,知书达理,满腹才情,她一直对你倾心。你若娶她,何至于误她?她娘家虽官阶不高,父亲任幽州县丞,可胜在家世清白,对你的仕途并无阻碍,这是一举两得之事。你坐以待毙,难道想娶那明仪郡主,带着一家子往泥坑里跳?!”

    提及家族,凌晏池眼底暗波流转。

    “区区县丞?”本来提及赵氏的娘家,秦氏就隐隐不悦。

    她哪知老爷事先竟未与她商量便定下大郎的婚事,亲家还只是个县丞。

    “老爷糊涂了,那小门小户家的女儿,我们难道还没吃够教训吗?”提及往事,她就来气,当年那姜氏还欲谋害她的亲孙子,当真是恶毒。

    她还没来得及找人算账,人便拿钱跑了。

    这么多年,还是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老爷与大郎难道忘了吗?当年那姜氏就是乡野长大,心思歹毒,爱慕虚荣,拿了我们家一大笔钱,如今人都跑没影了,害得我们家被人笑话。这样的女子,我们国公府难道还要再娶一次吗?不若还是我来帮大郎相看吧。”

    三年了,还是今日在秦氏的言语中,凌晏池第一次细细回首往事。

    那个女子,他倒是还隐隐记得她的长相。

    安静、胆怯、不说话,心术却也是不正的。

    他当年留下地契银票,启辰去了荆州。

    没去想过她真的会走。

    可当他回来后,她还真拿着那些东西走了。

    这么多年,他也从未在长安碰见过她,姜家人只说她在长安待不惯,去了族中庄子里生活。

    他当时不做多想,只觉得与她互不相欠了。

    这三年,他都忘了她了,甚至忘了绮霞院的东厢房还住过人。

    “住口!妇人之见!”定国公呵斥秦氏,“白家书香门第,世代清流,岂是姜家那钻营投机之辈能比拟的?”

    秦氏闭了嘴,一句话也不敢说。

    “砚明啊。”定国公看了一眼顶天立地的儿子,语重心长,“你就听为父的,为父是为了你、为了凌家好。”

    凌晏池眸光黯淡,清风坠上他衣袍,吹打着他挺直的脊骨。

    庭中央树上的枝叶被风吹得弯折。

    他淡淡开口:“那便劳烦父亲与夫人替我安排。”

    既不会误了旁人,那便如此吧。

    皇帝接连服了几日丹药,红光满面,常常昏昏沉沉。

    朝臣催促早立东宫,他就是不听,还以犯上为由,廷杖了几位官员。

    皇帝根本没把江州受灾一事放在心上。

    宁王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沈清识自荐一事虽不是他授意,不过江州的父母官知府余霆可是他的人,无论父皇派谁任宣抚使,到时赈灾都要由当地知府坐镇。

    此番刚好趁着父皇病重,借此趟赈灾收买民心,他还以宁王府的名义遣了太医随行。

    父皇老了,看不到民生疾苦,他便替父皇向下看看。

    江州浔阳。

    这几日,各地世家大族与一些商户纷纷捐粮施粥,各家医馆的大夫也来受灾地搭棚义诊,百姓跪地拜谢,大喊慈悲。

    余霆坐在轿中,捻着胡须,很是不悦。

    朝廷

    的钱粮都没到,风头却被这帮想赚名声的世族与商人抢了去,到时百姓吃饱喝足,谁还会对朝廷、对宁王殿下感恩戴德?

    可捐粮是义举,又不能明火执仗派人驱散,且那些世家大族根深蒂固,他不敢轻易动之。

    他深思熟虑,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

    姜芾忙得晕头转向,白日跟着春晖堂的大夫们出诊,傍晚回来又在自家舅舅的粥棚下义诊。

    趁着休息的间隙,吃了几口冷饭,又忙碌起来。

    “念念,你别总吃冷的,冷食伤胃。”

    兰殷礼给她送了热食过来。

    外甥女的提议果真不错,施粥不过一日,便有百姓夸他菩萨心肠,念着他的恩惠。

    他想着,往后生意许是会越发红火好做了。

    那拿些粮,换一个名声,如何也不亏。

    “师父,周玉霖来了。”苹儿在姜芾身边写方子。

    姜芾扒了一口饭,果然见他带着一帮人来了。

    自从周玉霖跟她坦白,日后只做朋友,再不逾矩,她便也不再躲着他。

    她匆匆吃了几口便放下碗,道:“这带粥棚乱糟糟的,你娘还肯放你出来?”

    “我娘能关得住我就怪了,我偷溜出来的。”

    姜芾招招手,这金尊玉贵的大少爷着实与灾区格格不入,“你别乱来了,快回去吧。”

    “师父,我来帮你散粮。”

    周玉霖说着,他身后带来的人也点头哈腰,“师父,我们也来帮你。”

    姜芾哭笑不得,她哪来的这么多徒弟,“我哪里有你们这些徒弟了?”

    周玉霖掰着手指:“你是我师父,我的师父自然就是他们的师父。”

    姜芾张口愕然,无法反驳,看着那群人捧起装馒头的筐子,逐一散给百姓。

    不过这样倒是省事,店里的伙计忙了一日,也可以坐下歇歇了。

    “周玉霖,我回头赏你一碗凉茶喝!”她道。

    “好嘞,谢谢师父。”周玉霖笑着应下,人却捧着筐子往苹儿那边移。

    苹儿埋头写药方,一只白面馒头晃到眼前。

    周玉霖问她:“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苹儿头也不抬。

    “你、你再吃一个吧,你和师父一天忙到晚。”

    苹儿觉得他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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