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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误慕高枝》 22-30(第18/22页)
州拿着余资开起了这家米店。
说起来还多亏了这外甥女,她当年写信过去,说南方虽盛产水稻,可江州不及苏州杭州等地富庶,把店开回江州,竞争少些,生意也会好做些。
回来江州,生意果真红火起来。
他们家开米店,外甥女在隔壁医馆当大夫,一家人时常走动,有个照应。
姜芾刚从外头回来,喝了碗凉茶,才坐下道:“我们家的粮仓都被冲了两间,仓里的粮食浸了水,又能储存多少时日呢?老天不长眼,浔阳县民不聊生,那些粮食卖不完就得坏,舅妈说我们自己要吃,只怕是我们敞开肚吃都赶不上坏得快。”
“我想着,与其任粮食腐坏,不如趁早拿出来捐了,如此,浔阳县的百姓会记着我们家的恩情,日后的生意也能越发好做。我看一些富户大族、连同其他米粮店也在捐粮,如今这个世道,我们不割些肉出来,只怕是会惹祸上身。”
她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把多余的粮食捐出来,既是善举,日后留下好名声,也不会惹人觊觎。
她的本意还是放粮救人,可舅舅是生意人,与他商量定要把利与害排在前头说。
兰殷礼觉得外甥女说的有理,沉沉点头。
仓库被冲当晚,许多无家可归的百姓便趁着夜色一拥而上,想去抢粮,好在及时报了官,官府呵退了这些人。
如今一想,后背都起了一层薄汗。
人被逼到绝境,什么做不出来?
况且他们这个时候跟着捐粮,便是赚口碑名声的最好时机。
他立马去吩咐仓库伙计将那些浸了水还未腐坏的粮食全搬出来。
常盈娘本是不愿,见无法阻拦,只能添了一句:“不能全搬啊!这天灾都不知要到何时,万一三年五载,田里收不上粮,我们自个儿喝西北风去啊。”
她就不明白了,他们家做小本生意,又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富户,作何要学着他们捐粮食?
百姓趁火打劫先找的也应该是那些大粮铺。
念念这丫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眼大肚小!”兰殷礼拧着眉,对妻子道,“你能吃得了那么多?朝廷又不是放任我们江州不管了,据说都已经派了宣抚使,拨了赈灾粮来了。”
他这妻子肚量甚小,竟还不如外甥女聪慧通透。
常盈娘幽幽闭了口,冷哼一声,悻悻进了屋。
姜芾戴着面纱,又随师兄和嫂嫂去了清水湾。
各大医馆联合制出的一批药已能有效控制疫症传播,可也不知哪里不对,依然治标不治本。
太阳毒辣,洪涝区湿润泥泞,被日光一烤,一股土腥气升上来。这个时候最易爆发疫症,清水湾三个村几乎沦陷。
熬药的小徒儿都病倒了,她边
替人看诊边去熬药,忙得焦头烂额。
明茵接过蒲扇给她扇风,送上一碗凉茶,“念念,天气热,喝一碗甘草茶,莫要中暑了,你去歇会儿,我来吧。”
姜芾喝了碗甘草茶,喉咙到肺腑都清凉了不少:“嫂嫂,你下晌别出去看诊了,就在后院熬药,你还怀着身子,我得照顾好你啊。”
县里的大夫都来了,人手却还不够。
师兄本是不让嫂嫂来的,是嫂嫂非要来。
“念念,你这几日才睡了几个时辰?”明茵是真的把姜芾当作妹妹看待的,眼看她这段时日消瘦许多,白皙的肌肤也被晒得添了层蜜色,心疼不已。
姜芾摇头唉了一声,又振作笑道:“能少睡半个时辰,多救两个人也是好的,听说朝廷派的宣抚使快要来了,还带了宫里的太医来,江州就要好起来了。”
第29章 入狱盼望来个好官
长安,风雨茫茫。
皇帝龙体每况愈下,自从宠幸了一波新纳的妃嫔后,便连日卧床不起。
太医的药也不吃,只服鉴镜大真人配的丹药。
连用了几日金丹,竟能起得来身了。
大太监曹英呈上江州知府发来的奏疏,皇帝病体初愈,也无心政事,只匆匆扫了一眼,“可有人自荐江州宣抚使?”
江州不及苏杭富庶,走一趟也捞不到什么油水,是以前去赈灾不是桩美差事,怕是无人愿去。
他正想着派何人前去治水赈灾。
曹英却道:“回陛下,凌世子与户部沈侍郎皆有自荐。”
皇帝迟疑一阵。
沈见昀是老二的人,老二如今怎么盯上了江州?这不像他的作风。
至于凌砚明,此人赤子之心,他倒不意外。
他想到凌晏池五年前任过江州县令,有治水经验,便道:“曹英,传中书舍人拟旨,就让凌砚明去江州。”
这三年,宁王还是老样子,受了一挫,不敢轻举妄动,老三日益长大,也颇有蠢蠢欲动之势。
定国公府,他扶额,凌家始终是心头刺,不早拔除,老三就得早早盼着他死了。
当年凌姜两家和离,他本欲赐婚凌晏池与明仪。
可旨意还未下,鹤溪山的老友猝然长辞,凌晏池为尊师守孝,三年内不娶妻。
他念着与鹤溪山那位的老友的年少之谊,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孝期已过,老三势力渐盛,他不能再放任定国公府不管。他打算等凌晏池从江州回来,便趁早让他与明仪完婚。
凌晏池回到府上,便被父亲叫了过去。
上个月,他的上峰大理寺卿李喜致仕。
上峰告老还乡,本是由他这个少卿升任职位。
他在大理寺少卿任上五年,破获无数大案,政绩斐然,他升任寺卿之职顺理成章。可陛下不愿擢升他,直接调刑部侍郎任大理寺卿。
巍巍皇权,上位者总是玩这种把戏。
他觉得无奈又可笑。
他的本意从不在结党营私,他只想当辅国之臣,查冤案、清蠹虫,护江山清明。
可陛下不在乎,陛下不在乎生民多艰,他要所有人都陪他玩这场稳固皇权的游戏。
皇帝都不在乎,上行下效,朝臣又怎会在乎?于是人人曲意逢迎,只顾谄媚自保。
此前江南第一富地扬州受灾,朝臣轮番抢着毛遂自荐。如今江州洪涝疫症齐发,朝中却鸦雀无声,户部、工部无一人站出。
不过是无利可贪罢了。
倒是还有个沈清识。
他猜,定是宁王趁机在打什么主意,才让沈清识自荐前去。
这昏聩的朝堂,三年了,依然是不见天日。
他庆幸,去的是自己,不是心怀鬼胎的旁人。
走到待客前厅,定国公与秦氏齐齐坐在坐首。
凌晏池收伞进院。
他明早便要启程去江州,还以为父亲唤他来是担忧他的行程,想嘱咐他一些路上的事宜,没曾想父亲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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