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上春漪: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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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积玉愣住,有些诧异地,“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苏妙漪讪讪地,“就是前几日听青云提起过,所以忽然想起来了。其实以前我也听说过这个矫诏案,可不太清楚其中细节,所以才想问问你。”

    苏积玉若有所思地坐回苏妙漪身边,转头打量了一圈四周,才缓缓出声道,“当今圣上即位时,有三位宰相辅政。上相是楼岳,也就是如今的秦国公。两位次相分别是户部尚书崔九思,和容玠的祖父容胥。那些年,容胥和楼岳在朝堂上一直政见不合,积怨颇深……”

    苏妙漪冷笑一声,“楼岳搜刮民财、贪赃窃位,与他政见不合的,那定是忠臣清流。”

    苏积玉吓了一跳,“小点声!”

    “……”

    苏妙漪抿唇噤声。

    “楼岳在民间的名声是差,可他在朝堂上却是独揽大权,便是连圣上都要偶尔看他的脸色。”

    苏积玉回忆着,“听说有一日,汴京城里忽然传出风声,说是圣上也对楼岳不满已久,有意罢相。街头巷尾言之凿凿,连那罢相手诏里是如何叱骂楼岳的,都传得有鼻子有眼……”

    苏妙漪听得入了神,忍不住追问道,“这种事,是怎么传出来的?”

    苏积玉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当初汴京也有家书肆,叫梦溪斋的。梦溪斋日出一纸,兜售朝堂政事,市井逸闻……”

    苏妙漪愣住。

    “圣上有意罢相,就是这梦溪斋拿到的第一手消息。”

    “然后呢?”

    “民间传得沸沸扬扬,楼岳当日便在朝堂上质问圣上,是否有意罢相。圣上却说那不过是民间谣传,做不得数……可楼岳哪儿能咽得下这口气,他要圣上彻查此事,于是便揪出了梦溪斋,将那梦溪斋的掌柜丁未明押入大牢……”

    “等等。”

    苏妙漪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丁未明?”

    若她没有记错,容玠拷问那鳝尾帮的匪首,就是为了探听一个人的下落,而那个人就叫丁未明。

    “丁未明是……梦溪斋的掌柜?”

    苏积玉点点头,继续说道,“这丁未明被押进大牢后,怎么都不肯认下撰造诏令、妄传事端这项罪名。他说他亲眼看过罢相的诏令,而将诏令带给他看的那个人……”

    顿了顿,苏积玉叹气,“是容相之子,容云铮。”

    虽然已经料到是这个结果,可苏妙漪还是紧皱了眉头,“所以之后,这伪造诏令的罪名就落在了容胥和容云铮头上?”

    “伪造诏令,本是诛九族的罪名。圣上或许是看在扶阳县主的份上,才只治罪了容胥和容云铮,并未株连容氏其他人。至于丁未明,听说是被流放了……”

    “这说不过去吧。容胥父子何必做这种事?”

    苏积玉面露无奈,“可楼岳当真在容府搜查到了丁未明口中的那纸诏令。”

    苏妙漪怔住。

    “当时有人猜测,或许是容相急于扳倒楼岳,所以想通过这则诏令,拱一把火……”

    苏妙漪不认同,“这是给楼岳拱火么?这分明是引火上身。”

    “那便还有一种说法,容相父子是为人所害。这个人或许是丁未明,或许是楼岳,也有可能……是家贼难防?”

    苏妙漪脸色微变,倏然呛进一口冷风,剧烈地咳嗽起来。

    苏积玉一惊,“怎,怎么了?”

    苏妙漪仓促起身,“时候不早了……爹,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苏积玉眼睁睁地望着苏妙漪进了屋子,呆了片刻,才不明所以地起身离开。

    父女二人的夜话就此终止。

    寝屋里,苏妙漪心事重重地走到桌边,拎起茶壶给自己倒茶。

    「我的二叔不惜勾结山匪,也要阻止我追查父亲和祖父的死……你觉得这是因为什么?」

    容玠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回响。

    苏妙漪手腕一抖,连灌了几杯凉茶压惊。

    ***

    无星无月,夜色如墨。

    容奚今日又是一整天都没进食,吃了便吐,吐了便发脾气,整个院子的奴仆都跟着他后面折腾得鸡飞狗跳。

    容云暮只能亲自去了一趟,连哄带劝,才勉强让容奚喝了半碗粥。

    从容奚的屋子里出来,容云暮已是心力交瘁。

    “奚儿这病,为何从不见好转?”

    他沉着脸问大夫。

    大夫面露难色,支吾半晌才委婉道,“二公子是心病所致,寻常服药怕是无用的……”

    “……”

    容云暮步伐微顿,转头看了那大夫一眼。

    院外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二爷。”

    容云暮收回视线,循声望去,愣了愣,“遮云?”

    遮云朝容云暮一拱手,“二爷,大公子请您去一趟家祠。”

    容云暮走到家祠外,远远地就见里面烛火通明,还有一人正跪在祠堂中央。

    他本以为是容玠,可走得近了,才发现那人身材魁梧,负在背后的双手还被捆得结结实实。

    容云暮微微一愣,还不等他反应,那被绑着的人已经转了过来……

    容云暮僵在原地。

    “唔唔唔!”

    看见容云暮,那人双眼一亮,不顾嘴里塞着的布团,便一边含混不清地叫嚷着,一边挪动着膝盖朝他靠过来。

    “这是鳝尾帮的匪首。”

    容玠一袭白衣,手中握着一柄佩剑,从家祠堂侧的暗影中走了出来,清风朗月、芝兰玉树。

    “我本想将他押送官府,可他说与二叔你有些交情。我不信,便将他带了回来。”

    “……”

    容云暮沉默地看向容玠。

    叔侄二人四目相对,容玠抬手将那匪首口中的布团扯了出来。

    “容,容二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半道拦截容大公子,劫走丁未明,或者直接动手杀了他……这都是您吩咐的啊!您足足给了我们二百金,就为了这桩生意……唔!”

    遮云重新将那布团塞了回去,把那匪首也拖出了祠堂。

    转眼间,祠堂内只剩下容玠和容云暮二人。

    “二叔不打算解释?”

    容玠问。

    容云暮抿唇,神色沉沉,“……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

    容玠眸底的戾气暴涨。

    “可玠儿,我没想到他们会伤了你,害得你坠下悬崖、耽误了科考……”

    “丁未明在哪儿?”

    容玠直接打断了容云暮的自省,嗓音冰冷,“把他还给我。”

    容云暮移开视线,“……他死了。”

    “我不信。”

    “玠儿,你该相信的……既然二叔不惜代价也要阻止你带他入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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