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死不悔改: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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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说外甥似舅,他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顾婉说着说着,自己都止不住乐了,“只可惜锦儿没你聪明,都快五岁了,连《千字文》都背不下来。”

    顾怀玉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小孩子,玩就是了。”

    顾婉却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几分惋惜,“我弟弟五岁能诵《楚辞》,十岁通晓《春秋》,十五岁就能写出——惊世名作。”

    她神色微微一顿,幽幽看向顾怀玉,“若是锦儿才学能有你半分,我也不必这般发愁了。”

    顾怀玉不这么想,极淡地说:“还是别像我的好。”

    顾婉当即板起脸,厉声喝道:“胡说!”

    “我弟弟才学世间无双,济世经邦,那些个人懂什么?”她双目盯着顾怀玉,眼神坚定不移,透着一股倔劲。

    说到一半她眼眶发红,声音却愈发铿锵:“锦儿若能及你万一,便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造化。”

    顾怀玉哪能反驳,唇角弯起一个温顺的弧度,“知道了,阿姊。”

    与此同时的宫苑东亭。

    裴靖逸斜倚在琼林宴最偏的角落,指尖剥着葡萄,兴致缺缺地抛进嘴里。

    台上舞姬穿金戴翠、扭腰折膝,身后笙箫管弦呜呜咽咽,活像给死人号丧。

    这靡靡之音混着脂粉香气,熏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若不是天子亲设、点了文武官员大名,他连宫门都不想踏进。

    不远处,聂晋独自端坐,周围的位子空落落,无人敢近身,谁也不愿招惹这位。

    裴靖逸懒洋洋地抬起酒盏,算是打个招呼。

    聂晋却微微颔首,目光冷淡地移开。

    俩人虽然交情匪浅,却极少在人前展露,但聂晋这般避嫌的姿态,倒也少见。

    裴靖逸眉头一挑,这死样子,怎么瞧着像心虚?

    他正欲细端详聂晋反常的举动,忽见内侍捧着卷轴疾步穿行至御前。

    “陛下,谢状元新作咏梅诗。”

    台阶上的天子不知在想什么,恍若未闻地盯着一个方向出神。

    内侍捧着诗卷跪了半晌,终于壮着胆子又唤了一声:“陛下……”

    元琢眼睫轻颤,这才回过神来。

    他本对这些舞文弄墨的勾当毫无兴趣,但琼林宴的规矩总要走个过场——新科状元献诗,天子赐赏,君臣和乐,做给天下人看的戏码。

    “念。”

    内侍展开诗卷,朗声道:

    “冠盖京华皆俯首,

    一身病骨压春秋。

    除却君边三尺雪,

    九重天外尽俗流。”

    最后一个“流”字还未读出,满殿却已静寂无声,殿中百官面面相觑,屏息凝神。

    百盏宫灯映照下,琉璃盏中的酒液凝而不动,舞姬腕间的金铃都失了声响。

    “……”

    “……”

    内侍头上直冒冷汗,颤声补道:“题……题曰《咏梅》。”

    全诗一个“梅”字都未出现,这到底咏的是什么?

    这诗里写的,究竟是何人?

    真是难猜啊!

    第28章 “就叫《妄念》如何?”……

    满殿的目光如潮水般涌向一人。

    今科状元郎谢少陵端坐席间, 一身朱红状元袍衬得面如冠玉,眉目清朗如画。

    少年意气,风华正茂, 正是清流党寄予厚望的未来砥柱,董太师最青睐的后辈, 天下士子的翘楚。

    可此刻,他却缓缓起身, 走出席位。

    一步, 两步。

    谢少陵脚步不紧不慢,却像在踏一条无形的长桥, 直通殿前。

    众人纷纷回过神来,不知他是要上殿谢恩, 或是再作一诗,却不料——

    “咚——!”

    谢少陵竟直直跪地, 额头重重叩在殿前金砖之上!

    这一声,震彻整个琼林宴。

    “谢状元这是做什么!”

    清流席中, 一人猛地惊呼,声线都因激动而变调。

    董太师霍然起身, 袖袍如怒涛拂案,厉声呵斥:“少陵你疯了吗!”

    因为这一跪,谢少陵无异于自证, 《咏梅》所咏之人,正是顾怀玉。

    那位权倾中枢、威压朝堂、清流党人口中“奸佞第一人”的当朝宰执。

    更是谢少陵曾在殿前求过赐婚的“梅公子”。

    如今状元题诗, 千人传诵, 四句皆颂。

    若此诗咏的真是顾怀玉,那便是当众示爱,当殿表心。

    而他跪, 不是为“赞颂奸臣”谢罪,而是为那一桩——“求天子赐婚”的荒唐事。

    若顾怀玉真是“梅公子”,当殿求娶一朝宰执,觊觎?玷污?亵渎?

    这已不是一桩风流韵事,而是大不敬、大不韪、大逆不道!

    按律当枭首示众,夷其三族!

    此刻殿中,却无人敢言破,却人人心照不宣,便是再不愿承认,这首诗,这一跪,也已是最清晰地昭告: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配得上——“冠盖京华皆俯首,一身病骨压春秋”。

    裴靖逸猛然坐起身来,兴致勃勃地抱着手臂,轻轻“啧”一声。

    无聊至极的琼林宴,终于有点意思了。

    高高御座之上,重重纱幔垂落如云,龙纹烛火明灭浮动。

    少年天子端坐在龙椅,他神色冷如霜雪,搭在扶手的手指扣紧到了极致,指骨泛出用力过度青色。

    徐公公噤若寒蝉,冷汗湿透中衣,一众服侍天子的内侍纷纷低头,连衣料摩擦声都刻意放轻,生怕引起注意。

    他们比谁都清楚,宰执在天子心里是何等地存在。

    “谢卿。”

    元琢终于开口,声音极轻,却带着一股咬紧牙关的隐忍之意:“此诗——”

    他盯着跪地的谢少陵,忽然松齿一笑,“倒像是在写朕的宰执?”

    谢少陵缓缓抬头,脸白得毫无血色,但一双漆黑的眼睛却亮得灼人。

    殿中千百道目光如芒在背,跪伏认罪的姿态屈辱至极。

    只需一个否认,他就能全身而退,这是天子明明白白给他的退路。

    他比谁都清楚。

    只要此刻摇头,说一句“臣以人喻花”,道一声“陛下误会”,往后他仍是那个春风得意的状元郎。

    是董太师精心栽培的清流砥柱,是天下士子交口称赞的“玉堂金马”。

    天子会轻轻放过,清流会全力回护。

    他的仕途依旧坦荡,前程照样锦绣。

    可他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划破殿中死寂,“回陛下,臣此诗所咏,正是顾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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