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死不悔改: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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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必定群情激愤——‘都是顾猫放进来的祸害!’”

    董太师缓缓地点着头,“民怨如火,一旦点燃,便不易熄。”

    说着,他目光扫过在座几人,意味深长道: “若届时有人递上一封言之凿凿的弹劾奏章——”

    秦子衿明白恩师的意思,轻声说:“便是天意所趋,人心所向。”

    “内外夹击,顾猫不死也得脱层皮。”关大人接口,语气轻松。

    秦子衿却没有他们那般乐观,他看得出天子对顾怀玉言听计从,民怨和弹章未必撼得动他。

    但恶心顾怀玉一把,足够了。

    梁大人这才反应过来,迟疑道:“可顾猫把灾民安置得滴水不漏,若是没人作奸犯科,岂不是要等到天荒地老?”

    关大人用一种怜悯又好笑的目光看着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子衿也颔首轻笑,笑这位同僚的“天真”。

    董太师面无表情,轻轻叹口气。

    “这……笑什么?”梁大人认真地问,“若是没人犯事,没人愿意弹劾,那咱们的盘算岂不就落空了?”

    秦子衿敛去笑意,语气温柔得近乎慈悲:“梁大人还不明白么?”

    “我们说有人作奸犯科,那便是有了,我们说有人要弹劾顾怀玉,那便是该弹劾了。”

    梁大人瞠目结舌,额角渗出细汗,“这是要栽——”

    “是引。”秦子衿轻声纠正,如同在教导蒙童,“引一束火,烧出一片朗朗乾坤。”

    说罢,他举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啜一口,“你可曾见过春日修剪花枝?为了来年花开更盛,总得剪去几枝多余的。”

    董太师赞同点头,欣赏目光瞧着秦子衿,“朝堂不能由奸佞操控,若是要扶正,便得有人躬身入泥潭,为大义赴死。”

    关大人面露敬重之色,抚掌赞叹道:“这些年轻人求仁得仁!他们甘愿做扑火的飞蛾,以卵击石也在所不惜,这不正是读书人该有的气节吗?”

    董太师再沉声道:“将来顾瑜倒台,他们的死,自会有人为之写传、立碑、昭告天下。”

    比起家国大义、为国锄奸的大业,几个女子的清白与几条书生的人命,不过是微尘浮蚁,洒落于大势洪流之中。

    若能以一人之死,换千万人安,便是死得其所。

    若能以片言之诬,引天下之清议,亦是功在社稷。

    屏风之后,谢少陵背脊僵直,如坠冰窖。

    那间热气蒸腾、茶香缭绕的房间里,每一句话都像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几人谈笑风生地安排牺牲者,像在下一盘无关紧要的闲棋,而这些人却是朝中“清流”,百姓口中的“青天”、士子们的榜样。

    是他曾经敬重、曾推崇、曾想要成为的人。

    一旁的董丹虞脸白的毫无血色,眼中惊愕近乎溢出。

    谢少陵指尖一阵阵发麻,几乎握不住折扇。

    梅公子曾劝他“风物长宜放眼量”,当时他却以为梅公子是个怕死的俗人。

    此刻他终于顿悟,梅公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这群“清流”是如何以人心为局、以尸骨铺道的?

    是不是早就知道,秦子衿温文尔雅的外皮下,是一张冷血的算计面孔?

    是不是……早就在试图救他?

    *

    琼林宴是金榜题名之后的第一场盛宴,亦是天家赐宴最隆重的仪制之一。

    以往不过例行公事,礼部例表,翰林伴酒,但今年不同,这是天子登基以来,首次亲设琼林宴。

    朝中重臣多为先帝旧臣,大多须发花白,年轻一辈苦无出头之机。

    而今夜琼林盛宴,正是青云直上的大好时机。

    但这机会只属于清流党人,顾党官员早得了消息,他们的“党魁”照例不会赴宴。

    那位向来如此:不上朝、不赴宴、不朝拜、不请安,只独坐都堂,以一己之力压得满朝噤声。

    一句轻描淡写的“不妥”,便抵过百官万言。

    “党魁”都不露面,他们这些门下走狗,岂敢在天子面前出风头?

    若是表现得太过殷勤,被误会是背主求荣,那才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顾怀玉虽不赴琼林宴,却来了太后寝宫。

    他们姐弟二人自幼相依为命,父母早亡,感情极深。

    当年顾婉嫁入睿王府为侧妃,不放心弟弟,便硬是将年幼顾怀玉一道带入王府抚养。

    宫中传闻顾太后貌美如仙、心机深沉,活脱脱的妹喜妲己再世。

    说她擅舞能歌,天生的狐媚子,迷得睿帝神魂颠倒,散尽后宫三千,夜夜只宠幸她一人。

    但自从睿帝驾崩,新帝登基,顾太后深居简出,鲜有人见过这位祸国妖妃的真容。

    顾怀玉踏入寝殿,晌午阳光明亮,素衣淡雅的女子坐在织机前,指尖翻飞间,梭子穿梭如蝶。

    她织得全神贯注,连顾怀玉进来都未察觉,直到他站在织机旁,影子投在经纬交错的丝线上,顾婉才抬眸,眉眼温柔如水,“玉郎来了?”

    顾怀玉身子懒散倚在织机旁,“阿姊在做什么?”

    “给你织的一件袍子。”顾婉抬手示意他看向那截完成一半的布料,瞧着他眼睛发亮,“苏州绢的直缀,玉郎可喜欢?”

    顾怀玉仔细端详那布料,点头道:“喜欢。”

    “就是——”他顿一下,一把捉起顾婉的手腕,果不其然,那手指布满磨出来的新茧子,“若不是阿姊做得,我更喜欢。”

    顾婉抽回手来,眉梢眼角尽是柔和,“自家人做的衣裳,穿在身上才暖和。”

    顾怀玉了解她的性子,别看他这个姐姐温柔贤淑,脾气却是一顶一的倔,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所以他不劝顾婉,扫一圈空荡荡殿内,“锦儿呢?”

    顾婉这才放下手中的纺锤,无奈摇头:“去上林苑玩了,你若是再来早些,倒要帮我好好教训他。”

    “怎么?他连你的话都不听?”

    顾怀玉挑眉,他这个外甥调皮捣蛋,整日惹是生非,既不像顾婉,也不像睿帝——不知道倒像了谁。

    顾婉瞥他一眼,板起脸道:“张太傅府上前些日子办白事,他家老夫人去了,你猜那小孽障做了什么?半夜三更爬到太傅院墙外学鬼叫,把老人家吓得差点厥过去。”

    顾怀玉轻哧发笑,“是该好好教训。”

    “是啊!可锦儿自有他的道理。”

    顾婉拍拍身上碎屑,说着站起身来,学着幼儿奶声奶气的语气,“男子汉要有胆子!我在练胆子,将来好替舅舅办事!”

    她模仿得惟妙惟肖,还不忘抬手戳顾怀玉一下,“听听这口气,是不是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顾怀玉可不承认,掩着鼻尖轻咳一声,“有吗?我可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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