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拒绝火葬场: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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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碧梧宫像是一座温暖的蜗牛壳,她可以揣着疲惫的心进来,缓一缓,想一想。

    而她们,愿意等候走得较慢的她。

    宝珠在宫外置了新宅,最近忙着修葺。她是双身子的人,月份也渐大了,容绪不放心,拨了人手去帮忙,宝珠也没拒绝,而是请其中一位宫人带回谢礼——木雕螃蟹。

    那日容绪进了内室就瞧见几案上摆着两只螃蟹,颜色一看就是生的,标标准准的蟹壳青。

    她还道奇怪,都入冬了,哪里来的螃蟹,而且还摆在案上不收拾,宫人也太不像话了。

    走进一瞧,不由瞠目。

    竟是木雕的蟹!

    并且螃蟹的每个小关节都是榫卯结构,可以像真蟹那样活动,简直活灵活现。

    容绪坐在蒲团上很是把玩了一番,深切觉得宝珠可以收回当初那句木工活利薄的话。

    若每个物件都能做得如此精巧绝伦,必定能卖个好价。

    不说旁的,便说上京最不缺的就是名门贵胄、富商巨贾,他们绝对乐意为宝珠精湛的手艺掏腰包,哄孩子或是友人相赠都是极为合适的。

    说起孩子,容绪有点伤脑筋。

    宝珠肚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还好说,镇国公府那对双生子被老夫人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说是折了一个孙子,万不可能再交出曾孙。

    不知道的人听这语气,还以为占理的是他们国公府。

    可饶是张沣犯了浑事,礼法上还是更偏向于国公府养育双生子。

    容绪和宋衔月凑在一起翻大鄞律法,又登藏书楼找前人事例。

    那日宫宴上望着纪二公子出神,正是出于这个想法。纪二公子弃武从文是因为他本就无心于兵事,而他从文之后对历朝历代的律法极感兴趣,不仅费劲淘到古籍,还乐意跑百里千里之外请教大儒。

    但鉴于纪二公子曾对容绪诉过情,她不好贸然出面,因此这个活计交给了宋衔月。容绪将现有的疑问写在纸上,请宋衔月跑一趟纪府,问个清楚。

    –

    容绪的生辰日和冬至离得近,冬至又要例行祭天,两口子决定不大操大办。

    因张沣擅闯皇宫一事实在荒谬,并且被他成功通过前朝,差点儿就进了后宫,虞令淮勃然大怒,整个禁军守备都被斥得抬不起头,一时间风声鹤唳,宫人们说话都是夹着声儿小心翼翼。

    恰逢冬至给假,虞令淮特地给宫人们多休一日假,且这一日照样可以领月钱,于是乎,宫里又四季如春般温暖起来。

    虞令淮为容绪奉上一组磨喝乐。

    李严、吴在福提前看过,皆认为平平无奇,不过这是陛下的手艺及心意,便违心夸赞。

    倒是聆玉见了,惊讶地啊了声。向来稳重的她,竟忍不住往前几步仔细观察了确认。

    容绪被这么一提醒,全都想起来了。

    这一组磨喝乐的神情状态、服饰表情,和她小时候绘的那一组几乎一模一样!

    “你怎么还记得?”

    虞令淮自踏入宫门时就迫不及待看到容绪的表情,如今她惊讶又欢喜,还带着一丝茫然,他早就暗爽不已,但面上死死压着嘴角,不肯泄露一毫。

    “也许是因为孤天赋异禀,过目不忘吧。”

    他云淡风轻地说。

    “嗯。”容绪随口应一声,正在细看磨喝乐,根本没听他说什么。

    虞令淮从后抱住她,见她手上拿着的是戴了胡帽的孩童,便说:“这个应是小沛沛最喜欢的。”

    小沛沛……这是什么鬼称呼。

    容绪拿后肘撞他,虞令淮却像是早有预料,一把握住后肘,还顺势扣住她手指。

    宫人们悄声退下。容绪便也不留情面地捶他。

    “我都不记得我最喜欢哪个,你信口胡说的吧。”

    容绪手指轻轻抚过磨喝乐的面部,做工十分精细,比儿时的那一组要强上很多。

    虞令淮道:“同样一组磨喝乐放在庭院里晾晒,就这一个底下衬的绢布是花的,其它都是素的,那我肯定猜你最钟意这个,特殊待遇嘛。”

    记忆一下子被他带回到数年前。

    哥哥买回来磨喝乐胚子逗她开心,她也确实高兴,挨个绘完之后磨喝乐就放在院子里。她被嬷嬷哄着午歇,却怎么也睡不着,不一会儿就要爬起来,趿拉着木屐噔噔噔跑去看,嬷嬷再一次次把她抱回去。

    小孩子精力无限,却也很容易发困。她睡醒之后天都黑了,嬷嬷却仍旧拦着不让她去看磨喝乐。

    她寻了空隙推开嬷嬷,急急跑去院子,却差点被气昏过去。

    对于小孩子来说天都塌了。容绪现在想起来还有点恼,于是瞪他说:“你明知道我钟意,还捣乱。”

    “因为我手贱。”虞令淮直截了当地承认。

    太过直白,让容绪哑口无言。

    他继续说:“手贱的原因……是我喜欢你,想引起你的注意。从小到大我总觉得我是幸运的,因为我看见的容绪是旁人看不见的。笑着的你,生气的你,闹别扭的你,都是独一份。”

    突然说起这些,让容绪有点惊讶。

    这个已经习以为常的怀抱也变得发烫。

    她试图回眸看一眼,却被虞令淮牢牢箍住腰肢。

    想来…即便是他,说这些肉麻话时,也是会害羞的罢。

    “沛沛,我是不是从未正式对你说这些?”

    虞令淮捧着容绪的双手。

    她的手纤长,在他掌中却还是小了两圈。

    虞令淮轻叹着想起很小的时候得知将来要娶这个漂亮的小妹妹,第一反应是——未免也太小了。

    那么点点大的婴孩,被襁褓包裹着,又是在冬日里,一圈毛绒绒的袄子将她衬托得只有巴掌那么大。

    怪不得大家和她说话时都是轻声细语,那是怕惊着扰着。

    而他也在这种氛围的感染下蹑手蹑脚,还被阿娘拍了后脑勺说像做贼。

    襁褓里的小沛沛像是听懂了,忽地咧出一个笑容。

    自那之后,虞令淮牢牢记得,容绪人生中第一个笑,是对着他笑的。

    “今天……为何说起这些?”容绪隐隐觉得他有事瞒着她,或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因为我发现我从未正式说过喜欢你,也从未正式求娶。我总想着我们都这样熟了,婚约又是板上钉钉的,不会出什么变故,你我早晚是一家人。”

    虞令淮将容绪身子转过来,垂眸凝视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想当然,因此减少了很多步骤,使得你连我的心意都不清楚。”他轻叹了声。

    尔后继续道:“岳母大人如今身在将军府。你想什么时候出宫相认,我陪你。”

    “阿娘?!”容绪差点儿失声,这太突然了,没有一丝预料,“你是怎么找到阿娘的?这几年阿娘在哪儿?”

    虞令淮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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