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聿云暮: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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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他们还没熟到可以在同一屋檐下的程度。

    曲疏月看向陈涣之,好在他镇定:“住在雅逸居,离上班的地方近。”

    这也不能算骗人,确实都住在一个小区,只是不同单元。

    陈云赓思索了片刻:“那里的条件,会不会差了一点?能住得惯吗?”

    曲疏月说:“不会的,爷爷。那是个新建的小区,基础设施都齐全。”

    陈云赓喔了一声:“等婚礼以后,还是搬到给你们准备的婚房里去吧,我们也好放心。”

    陈涣之喝口茶,嗒的清清脆脆一声,扣上了团花盖:“我没意见。”

    来了,它来了。

    她的噩梦终于要来了。

    曲疏月哆哆嗦嗦的,举起杯子时手都在抖。

    chapter 17

    他们在陈老爷子那里, 待到了午饭时分。

    厨子手艺不错,那两三道时令菜做的,很合曲疏月的口味, 她多伸了好几筷子。

    吃饭时, 陈云赓问起婚礼的事,元伯说:“请帖都发下去了, 只发了素来相好的那几家,没有太声张。”

    陈云赓听后, 看向曲疏月说:“小月, 婚礼可能办得简单一点, 宾客不会很多。”

    关于这一点, 曲疏月早就有心理准备。

    陈家树大招风, 京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从简行事, 一是为了免于流言纷扰, 被扣上大张旗鼓的帽子。

    二来, 也是防着那些想要巴高望上的,借着陈涣之结婚这个由头, 往陈家扎堆儿送礼,容易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横加诟病,不堪其扰。

    小心驶得万年船。

    陈家这艘船能行稳致远,至今扬帆在大风大浪里屹立不倒,能力才干是一方面, 重视对后代的教育和培养是一方面。

    从上到下、一脉相承的低调稳妥, 更像是一张到什么时候都管用的保命符。

    曲疏月点点头, 她很理解:“爷爷安排了就好,我都没问题。”

    婚礼隆重与否不是问题, 他们陈家的规矩繁杂,也不是问题。

    她最重的心病,也许,是陈涣之本人。

    曲疏月不想再因为他患得患失,总是一副被辜负、被亏欠的样子。

    可陈涣之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她一点表示也没有,他又能认真亏欠她什么呢?

    既然是暗恋,一场愿赌服输的较量,哪儿来的公平好讲?

    从前只是做同桌,曲疏月就不止一次私心里觉得,这个站在主席台上,光芒万丈的傻小子是属于自己的。

    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就因为她近水楼台。

    因为陈涣之和别的女生都不说话,只跟她讲题,只开她玩笑,就让曲疏月生出这样的痴心妄想。

    也不去深究,其实他不过是懒得,懒得结交那么多同学,懒得维系友谊。

    如今成了正头夫妻,曲疏月怕自己老毛病又犯了,总想将他占为己有。

    想想看哪,在联姻里搞这一套,多没轻没重,多令人生厌。

    说到底,被陈涣之看轻,是曲疏月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陈云赓拿起公筷,给她搛了一筷子鲈鱼:“小月真是懂事,来,尝尝看。”

    吃完午饭,曲疏月搀着陈云赓在院子里散步消食,陪着说了一阵话。

    陈涣之跟在后面,隔了一臂的距离,慢腾腾的跟着。

    元伯笑着说:“涣之,娶了媳妇儿以后,你地位大不如前啊,说话的份都没有了。”

    “哪还敢谈什么地位?”陈涣之看着前边亲昵的爷孙,装作怨声载道,“还有口饭给我吃,就是爷爷发慈悲了。”

    等到保健医生过来,催陈云赓去午休,陈涣之才带着曲疏月告辞。

    元伯送他们出去,陈涣之开了车门,把曲疏月让上副驾,她笑着挥手:“元伯再见。”

    他点头:“好的,小月。我们婚礼上见。”

    车门关上后,曲疏月像是从表演里解脱出来,吁了口气。

    只是非常短暂的一息,但因为空间密闭,被陈涣之敏锐的捕捉到。

    开出一段山路后,陈涣之沉沉开口:“如果觉得很累的话,可以跟我说,我会适当的,减少来这里的次数。”

    确实是累。陈云赓身居高位太久,积威于内,和他说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字句语气都要拿捏。

    曲疏月说:“不是太麻烦你的话,我希望是这样。”

    她的涵养功夫倒是好,只不过这副口气,太像谈判桌上的乙方。

    所以曲疏月,这是把他当成甲方在相处?

    想到这里,陈涣之的眉头一蹙,划过几分短促的不耐,很快又被风吹散。

    //

    十月六号那一天,曲疏月从曲家出嫁。

    余莉娜一大早赶来时,曲疏月已经坐在梳妆镜前,快要化完妆。

    她坐到床尾凳上,打个哈欠:“当新娘子真辛苦,我这个点起来都叫天,没想 到你还更早。”

    曲疏月闭着眼睛说:“没事,你以后找个代嫁。”

    “我会慎重考虑这个意见的。”

    慧姨一直在客厅里忙活,顺带当个前哨。

    接亲的车队一到,她忙跑上楼报信:“月月,新郎官来了。”

    余莉娜一身哑光缎面裙,缀着钉珠,她堵住门,红包接到手软才肯打开。

    门外挤满了曲家的亲戚,还有他们的小孩子,都抓了一把糖,扒拉在门口瞧个喜庆。

    曲老爷子反而靠后,和曲正文站在最外围,笑吟吟的往里看。

    曲粤文穿一件琵琶襟旗袍,佩了条翡翠珠子,不是新制的样式,曲慕白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问女儿:“这是你妈妈的项链?”

    曲粤文嗯了一声:“是妈妈留给我的,她希望我出嫁的时候能带。我不听话,没能让她看到这一天。如今看着月月,就当是了却她一个心愿了。”

    曲慕白叹声气,大喜的日子,不曾多说什么。

    曲疏月身着绣金线的龙凤褂,坐在床上,看着陈涣之走进来。

    他西装革履,忍冬纹的领带打得很正式,额发倜傥的往后梳着。

    不免叫人疑心,他肩上是不是还捎着院子里未落的晨光,否则怎么这样清俊?

    那一瞬间,曲疏月的心跳几乎快到顶点,呼吸都不顺畅了。

    不管过程如何,在这一秒钟,在这个属于他们的时刻里,她有过稍纵即逝的快活。

    陈涣之是第一次见她这样打扮,穿着中式礼服,头发盘成一个圆髻,低婉着一张透着薄红的脸。

    他的太太身上,有种不多见的端庄文气,是很经得住推敲的长相。

    曲疏月鬓边斜着的金簪下,珠翠摇摇晃晃,像水中月亮的倒影,颤巍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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