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二凤是始皇的太子: 50-60

您现在阅读的是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假如二凤是始皇的太子》 50-60(第13/18页)

具上。

    “刖人守囿车?”他难掩诧异,“就为了这个?”

    这个玩具是去年吕不韦送的,雕刻精致,形状小巧,上面刻着二十几种动物的图案,车轮能前后滚动,在有风的地方,车顶上面的四只小鸟会灵活旋转。

    嬴政记得李世民刚得到这个玩具时爱不释手,一会打开小车的门,一会趴桌上推着小车走,一会吹口气看小鸟们转圈圈,还抱在怀里跑去找扶苏分享。

    但也就热情那么小半天,后来虽摆在桌案上,偶而看看摸摸,却没有那个新鲜的稀罕劲儿了。

    他以为这是很寻常的事,就没有多加注意,原来不是吗?

    “阿父好厉害,这么快就猜到了。”李世民习惯性先夸夸,然后娓娓道来,“我那天抱着这小车去找扶苏,他问我这些人和禽兽是什么意思?我说这应该是个驯养野兽和打猎的地方,就像上林苑……”

    “上林苑可不仅仅是用来打猎的。”嬴政指正。

    “哦,这个我知道的。”李世民点头,“还可以用来练兵嘛,我以后也要用的。”

    嬴政不置可否,催促道:“继续说。”

    “明明是阿父你打岔……”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李世民接着道:“我们把每一只飞禽与走兽都细细端详,看小鸟在风中起舞,玩得正高兴时,扶苏问我,这个人怎么没有脚?”

    “你确定他是这么问的?”嬴政挑眉质疑。

    看,又来打岔了。

    李世民无语地瞅了瞅他,义正词严道:“阿父,扶苏已经会说很多话了,他言谈很好的。”

    嬴政嗯了一声,等他把话说完。

    “而后我告诉扶苏,这个没有脚的人,应该不是天生的,而是受了刖刑。扶苏说:‘他犯了什么罪要砍掉他的脚呢?’”

    “以前很多。”嬴政随口道,“偷盗、逃役、渎职、贿赂、斗殴致人伤残……”

    李世民默然听完,道:“我当时不太记得了,就随便举了个类似的例子,比如‘五人盗,赃一钱以上,斩左趾’。[1]扶苏不太明白,又问我,一钱很多吗?”

    一钱很多吗?——不,一钱,其实就是一枚半两钱,是大秦最小的货币单位。

    对,仅仅一枚。

    一钱在大秦可以买到什么?李世民专门问了庖厨,他们告诉他,一钱在咸阳大约可以买三斤粟米或者一把柴火。

    一斤盐要五钱,一只鸡要十钱。当然,咸阳的物价要比其他地方贵一点,但物资更丰富,放到偏远地区,也许一钱更值钱点,最多能买四斤粟米。

    一钱,四斤粟米,砍五个人的脚趾。

    “你觉得刑罚重了?”嬴政道,“然群盗,本就刑重。盗者集群作乱,焉能不重?且从常见的刖足改到斩左趾,已经是减轻了。”

    这思路,真是和李斯一模一样。明明能砍整只脚,居然只砍了一个脚趾,方便犯人去劳役,怎么不算法家的仁慈呢?

    “不是群盗,也挺重吧?”李世民正色道,“我下朝之后,去找了几回姜丞相,专门询问过。”

    这个嬴政也看到了,上朝时端端正正无可挑剔的太子,一散朝人就没了,着急忙慌地在人堆里找不起眼的姜启。

    明知难找,他一开始也不吱声,偏偏要自己考验自己,挨个挨个去看,去辨别,试图靠自己找到。

    姜启发现了,就会默不作声地停在不远处等他。

    人来人往中,小太子仰着头东张西望的样子,像条渴水的鱼,也颇为滑稽。

    嬴政一般会看上一阵子,等太子惊喜地成功找到,或者等人散得差不多了,姜启自动暴露出来,一大一小汇合,就不再多加关注。

    这孩子事太多,精力太旺盛,他没空一一注意太子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一人偷桑叶,不值一钱,罚劳役三十天;一人偷粮食,过一钱,黥为城旦,至少四年……”李世民一一列数。

    嬴政很奇怪:“这很重吗?”

    李世民也很奇怪:“这还不够重吗?”

    “刑用于将过[1],不重如何震慑黔首?”

    “罚当其罪,存留养亲。[2]偷东西的人,尤其偷木柴粮食布匹的人,可能是穷得活不下去了,才铤而走险。仅仅偷几斤粮食,就判得这么重,根本没有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偷盗之辈,为何要给他们机会?”

    “我以为,偷得多就罚得重些,偷得少自然就罚得轻些,若能赔偿可减刑或免刑。如今肉刑有些滥用,黥、劓、斩趾者众,他们后半辈子怎么生活?不是更穷更难活了吗?没有出路的话,反而可能会继续为盗吧?”

    “屡次犯法,那就唯死而已。”嬴政冷漠道。

    “我不是这么想的。”李世民平静道,“我觉得律法应该宽严相济,刑罚只是一种手段。罪行很轻的,应该给他们改过的机会,不要动不动就在人脸上刺字,昭告天下他们是刑徒。他们只是一时犯了错而已,他们也是人,若有机会兴许也想好好活下去,肉刑一旦实施,是不可逆转的……”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律法就在那里,谁让他们触犯的?”

    “律法是人定的。”

    “已经定了。”

    “可以改。”

    “不需改。”

    “无故嚎哭?”

    “废了就是。”

    “你刚刚还说不需要改,马上就为了我要废掉一条律令,这不就是君主的私心吗?”

    “寡人私心为你,你反而指责寡人?”嬴政气笑了。

    “我是你的孩子,大秦的臣民又何尝不是?这样森严的律法,百姓们过得太苦了,不是长久之道。”

    “六国的黔首不苦吗?怕是不如秦国。”嬴政不为所动。

    “等以后六国都是秦国了,天下的百姓一起过这种戴着镣铐的日子么?囹圄成市,断足盈车……[3]”

    “没这么夸张。”

    “难说。”

    出乎嬴政和李世民预料的,这么一人一句的争辩,居然没有吵起来。

    嬴政很冷静,李世民也很冷静。他们相似却又不同的眼睛,在灯火葳蕤里对视着,情绪化的部分很自然地流散掉,只剩下理智在彼此碰撞与思量。

    “你仁慈得过分了。”嬴政评价,“儒家和墨家若是知晓,能齐刷刷跪在你面前,涕泗横流,高呼圣主明君,尧舜再世。”

    “这样的机会,让给阿父你,如何?”

    “不必,我有你了。”嬴政果断拒绝。

    “啊?”李世民怔了怔。

    “无论是修律还是变法,都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你想变,就先准备着。等你成年了,天下尽归大秦了,大约也就水到渠成了。”

    “阿父!你同意了?你竟然这么快就同意了?我还以为要磨很久呢!”李世民欢呼雀跃,惊喜地跳起来,大大地亲了一口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大米文学 damiwx.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