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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假如二凤是始皇的太子》 50-60(第12/18页)
李世民笑意加深,十分坦诚,“即便韩非和郑国一样,来秦别有目的,我也只会看他做了什么,是否有害大秦,而不会出于怀疑就诛杀他。廷尉,听清楚了吗?”
李斯懂得不能再懂了,对他来说,这从头到尾每句话都是明示。
“臣听清楚了。”
“那我回去啦,师兄留步,明天再见。”
李斯还是送了两步,看小太子蹦蹦跳跳上了马车,驾车的也是宫中卫尉,才放下心来,目送李世民远去。
他在原地出了一会神,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似乎有一刹那,他脑海里闪过与韩非初见的场景,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年轻,韩非的眼睛还很明亮,虽然言语笨拙,文笔却锋利如刀,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给李斯留下了深刻印象。
“维桑与梓,必恭敬止……”[2]
“这诗……不好……”
“哪里不好?”
“自怨自……自艾……”
“‘何辜于天?我罪伊何?心之忧矣,云如之何?’[3]——人处困境之中,难免怨天怨地,怨父母怨君主,愿自己无法解脱,进退两难。”
“怨天……不如求己。”
“非兄说的是,行有不得者,当反求诸己。”
……
李斯漫无边际地回忆着当年梓树下的对话,忍不住在心里问:如今你还这么认为吗,韩非?
即便你把“求己”做到了极致,又能改变什么呢?你甚至连在韩国变法都做不到。
太子特意警告他不要做多余的事,李斯固然有点警惕和失落,但同时又产生了些奇异的放松。
如此一来,这件事就变成了王上与太子的博弈,而不是他和韩非的竞争,他反而有了个托底的人。
至于这对父子俩,到底谁会胜出,那就很难说了。
光凭太子能让王上将早朝时间推迟半个时辰这一点,李斯就得好好斟酌,再斟酌。
——他可不想做那只被王上射死的鹞鹰。死的毫无价值也就算了,马上就会有新的鸟儿填补他的位置。
李斯深呼吸,定了定神,回屋写文章去了。
李世民回到北辰殿时,天边的霞光都消散了,天际翻出模糊的灰蓝色,一弯细细的月牙挂在西边,夜幕即将降临。
“阿父,我回来啦!”
他像一只快乐小狗,撒欢儿似的跑进去。
“你何时能行止稳健?”嬴政老远听到这欢快的脚步节奏,就知道他来了。
“以后再说吧。”
“上朝时不是很得体吗?”
“这里又没有外人,难道我还要坐得像个雕像吗?”李世民才不在乎呢,往嬴政边上一蹭,见他在专心看奏,“阿父你抬个手。”
“做甚?”
“我要坐你怀里。”
“这么大地方不够你坐的?”
“我就要坐中间,这样我就不用转头看了。”
“麻烦。”
嬴政略微抬手,放烦人的小崽子钻进来。李世民乱七八糟地坐下,就着他的手,打量这篇奏。
“韩非写的?”
“嗯。”
“写的什么?”
“你不会看?”
“阿父偷懒,最近都没有读书给我听,歌都不唱了,每次都让我自己看,好敷衍!”小太子控诉。
“你五岁了。”嬴政很无语。
“五岁怎么了?五岁的孩子就不配有歌听吗?”
“你干脆听到成亲算了。”嬴政面无表情。
“阿父要是愿意唱的话,我是不介意的。”李世民笑嘻嘻。
“专心看。”嬴政顺手用书卷轻拍了一下孩子的手。
“哦。”
李世民一目十行,扫了几秒就奇怪道:“这有什么值得专心看的?这文章写得梦笔生花,一派胡言。”
“这是什么评价?”嬴政瞅着他。
“如果不看文章的意思,那写得好极了;如果只看文章的意思,那就应该扔进臭水沟里。”
“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浮丘伯了。”嬴政不悦,“好的不学,净学坏的。”
“韩非居然建议秦国‘伐赵存韩’,他是怎么想的?谁会放弃嘴边煮熟的鸭子,去啃硬骨头?还说什么打赢赵国之后,韩国一封书信就可以平定,这是当阿父是楚怀王吗?这么好糊弄?”
“……”嬴政听前面觉得挺有道理,刚要点头,听到最后一句,把点了一半的头收了回去。“好好说话。”
“更不用说万一韩国墙头草两边倒……小国嘛,向来如此,韩国今天能对我们大秦称臣,明天就能跟赵国结盟,等秦赵打起来,指不定它会后面捅我们一刀。”李世民的头摇啊摇,“这肯定是不行的。后方不安定,前线没法打。”
嬴政皱着眉,放下了手里的文章。“你的意思是,韩非上奏的用意是为了‘存韩’?”
“怎么,阿父看不出来吗?”李世民眨巴眼睛,无辜反问。
嬴政:“……”
“阿父不会以为,韩非是在诚心给你献策吧?”小太子歪头杀,正中靶心,“你不会差点信了吧?”
嬴政陷入更久的沉默,对韩非的滤镜摇摇欲坠,仿佛一桶冰水从天而降,浇了个透心凉。
类比一下,大概就是心慕已久好不容易才面基的偶像(?),居然塌房了。
自以为跟对方心有灵犀(不是),神交已久(不存在),一见如故(那更没有),聊得火热激情(单方面),实际上从头到尾都是对家。
唯有对家这件事是真的,其他的大概都是嬴政一厢情愿。
韩非,有点危。
第58章 二凤:轻佻?我吗?我?(不可置信)
“阿父若是不信,明日可召几个人来议论议论,像国尉、蒙大将军、王翦将军……都是最踏实可靠的,他们说的话,阿父应该会信吧?”李世民退了一步,给嬴政台阶下。
“……”
嬴政勉强冷静下来,把韩非的奏卷起来,换了个话题:“先不提韩非了。你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想起要变法?”
“不是变法,是修律。”李世民更正。
“好,修律。”嬴政深深地看着小太子,“是何人何事促使你想起来的?”
他已经逐渐发现,这孩子的生而知之,不是无所不知,而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由陶到瓷,由竹简到纸张,由马到马镫,由农田到代田法……
多多少少都是有关联的。
“阿父猜猜看?”李世民狡黠一笑,“就在你现在可以看到的地方。”
嬴政的目光一寸寸巡视他的视线范围,尤其孩子经常活动的地方,最后停在了那小桌案上的一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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