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潮: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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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

    哭完,花雅用手背揩去眼泪,调整好情绪站起来,对她们轻声说,“抱歉啊,现在才来看你们。”

    席恒递给花雅白菊,而后拿了几束单膝蹲着沉默地放在花丽珍和花理的墓前。

    远方海浪声哗哗,天空中盘旋着海鸥的鸣叫。

    其中一只海鸥飞了过来,叼起一朵白菊就飞向了大海,花雅看着那只海鸥,愣了愣,随即眼眸微弯,露出笑容。

    做完这些事儿太阳已经完全下了海,火烧云扑在海平面。

    “去吃饭吗?”江旋问。

    “我们得先去民宿放东西,”席恒本意想拒绝,谁想跟心上人的前任一起去吃饭啊,“就不——”

    “我有车,”江旋盯着他打断,强硬的姿态说,“送你们。”

    席恒磨着后槽牙,冷脸和他不甘示弱地对视。

    “你开车来的?”花雅眼睛刚哭过,被风吹得酸涩地眯缝着,鼻尖通红。

    “嗯,”江旋顿了顿,“回了趟鞍城。”

    鞍城两个字被他说得非常小声,带着毫无底气。

    “不麻烦你了,”花雅跟席恒同样的拒绝,“我们订的民宿很远,在阳西。”

    “花雅,”江旋心脏猛地扎疼,从喉咙里挤出嗓音,“不麻烦的。”

    花雅视线没有落在他身上,也没有回复。

    “没事儿了吧?”席恒牵着花雅的手腕儿,“没事儿我们就走了,不要耽误时间。”

    “问你了?”江旋语调泛冷,

    “兄弟,我俩都拒绝了。”席恒沉声说。

    “谁是你兄弟?”江旋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那应该称呼你什么,”席恒冷笑,“喂?”

    “别说了,”花雅叹了口气,“真的不用麻烦。”

    说完,看也没看江旋,和席恒离开了墓园。

    他俩是把行李放在家里的。

    几年没打扫的房间已经没法儿住人了,这栋小平房承载花雅十八年的回忆,他拿着箱子,站在门口,把房内一寸一寸的景象映入脑海里,视线每到达的一个地方,就像放电影那样,浮现出他和外婆的虚影。

    他握住门把,缓缓地关上,随着门框的面积越来越小,他知道,再也回不去的时光,是该告别了。

    直至门被锁住,花雅转过身,微风扶起他的长发,笑着对席恒说,“走吧。”

    院子里的青梅树,葡萄藤,栀子花,随风摇曳碰撞出簌簌的声响,仿佛在给他说再见。

    离开那条小巷,黑色越野停在巷口。

    江旋从车上下来,冷酷的面容没什么表情,自然地走到花雅面前从对方讶异的眼神中提过行李箱,“没什么麻不麻烦的,以高中同学名义的送你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吗。”

    高中同学。

    是啊,他俩年少的关系挺乱的,兄弟,小妈继子,男朋友,还有一个最浅显的,高中同学。

    “喂,你——”席恒皱眉。

    “你要是不想让他饿着肚子,”江旋盯着他冷沉的声音说,“就闭上你的嘴。”

    “江旋。”花雅漠然的神情扫了他一眼,语气带着警示的提醒。

    江旋紧捏着行李箱拖杆,心被花雅这像陌生人的呼唤全名刺了一下,如鲠在喉,眼眶逐渐泛红,他薄唇抿着,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他,”花雅看了看席恒,解释说,“脾气就这样。”

    “嗯,没事儿,”席恒不在意地说,“你不用管我的情绪。”

    他和席恒不约而同地坐上越野的后座。

    江旋关车门的手一顿,打开扶手箱,从里面拿出几袋小零食和巧克力,侧身放到花雅的怀里,“先吃个垫垫。”

    花雅垂眸,怀里的这些零食挺眼熟的,高三复习那年,他俩经常熬夜刷题,江旋会备一些零食给他投喂,而少年记住了他最喜欢的雪饼和牛奶巧克力条。

    说不清楚他现在的内心感受是什么,就是觉得,好累啊。

    为什么重逢会这么累啊。

    他给了席恒几样零食,修长的指尖撕开巧克力的包装,咬了一口,苦涩醇香的巧克力里面还饱含着牛奶夹心的奶香,中和了味道,不让口腔受尽苦味儿。

    记忆瞬间回到几年前的燥热夜晚。

    台灯,卷子,笔,以及背着寝室其他人那个炽热的吻。

    车上气氛沉默,江旋也没放歌。

    他透过后视镜看见花雅小口小口吃着巧克力,也并不是那么的开心,从见到花雅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没有平静过,密密麻麻地胀疼,如同蚂蚁啃噬。

    “这次回来”江旋装作不经意地随口问,打破这僵硬的空间环境,“待几天?”

    “后天就走了,”花雅说,“你呢?”

    “差不多,”江旋说,“上面只批了两天假。”

    没话了。

    又是一阵沉默。

    “从酒泉转机是不是特别麻烦?”转向灯滴答滴答地响,江旋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出了汗。

    花雅掀起眼皮,在后视镜直视江旋的眉眼,“你怎么知道我在酒泉?”

    江旋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喉结滚动,止不住沙哑嗓音地颤抖,哑声问,“这么些年,一直在甘肃吗?”

    花雅偏头看向车窗,鼻尖突然涌起酸涩,连带着眼眶。

    江旋看着花雅的模样,嘴唇微微张了张,把“我也是”三个字咽进了喉咙里。

    他有点儿想笑。

    小椰,其实我也在西北啊。

    但他俩从没有相遇过。

    第66章 P

    花丽珍从医院出来, 天上下起了小雨,渐渐地淋湿老人的白发。

    先开始腹痛她没怎么在意,就以为是饮食方面的问题, 后来她发现自己体重在莫名下降, 干活儿也提不起精神时, 感觉有点儿不对劲了。

    但她又不敢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人老了,担心的事儿也多了,她害怕是无法治愈的病, 尤其是癌。

    还没检查, 已经里里外外担忧了个遍。

    和她同年龄同在面厂工作的老李婶儿劝她,早发现早治疗, 不要拖到后面了那才不好搞。

    “你应该在察觉自己腹痛就及时来医院, 拖了半年才来检查,癌细胞转移到其他器官, 已经错过手术最佳时期了, ”医生看着花丽珍的报告严肃说, “胰腺癌晚期, 得立即进行化疗。”

    癌。

    真的是癌。

    “那能痊愈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无法保证,”医生说得沉重,“药物治疗再怎么说还是抵不过癌症患者的心态, 保持积极配合, 或许会有转机。”

    花丽珍知道医生这是在委婉地安慰她, “好,我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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