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潮: 60-70

您现在阅读的是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燃潮》 60-70(第7/17页)



    “先”花雅正准备回,去顺水村的公交车就停到了他俩面前,他眼眸弯了弯,“先回家吧。”

    “好。”席恒跟着花雅上了公交车。

    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大城市的公交和小县城的公交还是不太一样的,比如现在,唠嗑的大妈,穿着校服听歌的学生,耳聋的大爷,以及地上背着背篓的菜,生活气息很浓。

    席恒缓缓地把视线移到花雅身上。

    很多年前,少年是不是也穿着校服,和这群人挤着公交。

    顺水村改变还是挺大的。

    那条乡间小路修成了柏油路,两条种栽的白杨替换成了香樟,还安上了路灯,就连土巷也铺上漆黑的沥青路,家家户户接受国家的补贴,把房子修成了统一的小洋房样式。

    唯独他的家。

    老一辈的都走了,中年人都认不得离家的年轻面孔了,他俩的穿搭看起来挺洋气的,一路上收获了不少目光,就是听不见那声打招呼的“小椰,你回家了啊”。

    花雅和席恒拖着行李箱回到了自己的家,好久没有人打理的外墙篱栏杂草丛生,那颗青梅树的枝干已经伸出了墙头。

    红漆大门开着。

    “有人来过吗?”席恒指了指门。

    花雅把目光从外墙离开,看向大门方向,门锁是开的,上面锈迹斑斑,但不至于锈到烂了的程度。

    他俩揣着疑问上了石阶,推门而入,铁门发出吱呀的刺耳声。

    站在院子里的青年回过头。

    花雅愣在原地,和江旋对视。

    第65章 N

    时间静止了。

    七年能干些什么呢?不停地吃饭, 睡觉,上班,像是跟着人生剧本来演, 该说什么话, 该交什么友, 你是否想要不停地学习, 还是松懈规划去世界的某个地方走走?

    而后你会发现,记忆中的那个人,那些事, 随着沙漏在逐渐消失, 准确点儿来说,是在淡忘, 但是呢, 你又舍不得,那曾是你最意气风发的模样。

    花雅没有再想过和江旋重逢。

    他时不时会怀念, 怀念逝去的青春, 怀念失去的勇气, 怀念横冲直撞的少年, 仅仅只是怀念。

    人都是情感动物,储存一些东西只是害怕遗忘美好的事物罢了。

    起风了。

    风卷起院子里枯败的落叶,他俩彼此相望, 和脑海里十七岁的少年身影重叠。

    花雅笑了笑, 低头叹了口气, 调整好心绪对七年后的江旋轻声说,“好久不见。”

    江旋模样没怎么变, 依旧是剃着青茬儿的寸头,身高挺拔, 当兵过后在部队的训练的身体更加结实了,面容青涩褪去,继而是时光在他脸上刻下的成熟。

    他眉头皱着,嘴角扯出不自然僵硬的笑,嗓音低沉沙哑,“好久不见。”

    “他是?”站在旁边儿的席恒开口,眼神盯着江旋。

    江旋淡然地扫了席恒一眼,主动接话,“江旋。”

    席恒脸色骤然变调,同样眉头皱着,他薄唇吐出两个字,“席恒。”

    江旋冷酷硬朗的面孔有些许的崩裂,缓缓迈步朝花雅走近,滚了滚喉结说,“同事吗?”

    他不敢问,不敢问出那么问题,只好退而求其次拐着弯儿。他垂眸看着花雅,看这七年只能凭一张照片度过的狼狈,看援非行动狙击枪倍镜里小小的人脸,看救援结束后来不及寒暄的告别。

    江旋痛苦地忍受想抱紧人的念想,七年,每一分每一秒,想他了就只能抬头看星星,西北的天空银河带很亮,曾有人对他说,抬头看,照耀我们的是银河。

    “不是。”花雅越过他的肩,回答说。

    如同一盆凉水浇在江旋的脑门上,不,更像一颗子弹正中眉心。

    席恒复杂地看向江旋。

    前男友。

    至于为什么他会知道是前男友,还是有一次听邓毅不小心说出口的。花雅生活中关于前男友的痕迹有多淡呢?淡到他在和花雅的相处中,还以为对方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他也想不出来什么人才能配得上花雅。

    当听见花雅有个前男友时,他不可置信,而后就是五味杂陈地嫉妒,但他很快又调理好了,花雅好像并不是没走出上段恋情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两人是如何分手,席恒猜应该不太愉快。

    “部队能请假回来吗?”花雅掏出钥匙开着门锁问。

    江旋一愣,转过身,“嗯,你这几月”

    “缓过来了。”花雅走进了屋。

    江旋看了看席恒,跟着进了客厅,花丽珍的牌位就摆放在正中央,花雅低头认真地拿出三根香,点燃,下跪,磕拜。

    席恒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跪在牌位面前的两个人,又把视线移到花丽珍的照片上。

    黑白照片里的老人笑得很慈祥,露出残缺的几颗牙,可以看出是个温柔和蔼的老太太。

    花雅曾说过,自己从小被外婆拉扯长大。

    席恒想,在没有父母的家庭环境下,他还是如此优秀,少不了背后老人水滴石穿的付出,有可能外婆就是花雅唯一的支撑。

    那么唯一的亲人去世呢?

    席恒眼眶有些酸涩,口腔发苦,心脏一下一下地抽疼。

    他上前,也抽出几根香,准备用打火机点燃时,听见花雅提醒说,“不用下跪,插进香炉就行。”

    “没事儿。”席恒说,下跪磕了三个头。

    “要去墓园看看吗?”江旋低声问。

    “嗯。”花雅应了声。

    这次回来最主要的事就是祭拜,探望逝去的故人。

    花理的墓和花丽珍的墓葬在一起的,小县城的墓园很小,不过打造的还是能看得过去,地方偏僻宁静,坐向朝着蔚蓝的大海。

    夕阳西下,风吹得也有些大了,花雅站在老妈和外婆的墓碑前,低头就看着,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过了一会儿,花雅缓缓地蹲下,双手捂着脸开始哭。

    这么多年了,忘不了,没法忘,一想起外婆他就哭。十七岁之前,他只哭过一次,目睹母亲死亡的时候;外婆去世之后,他几乎每天都哭,离开桐县才好一点儿。

    他自认坚强,但其实坚强很痛苦。

    席恒刚想上前去安慰花雅,却被江旋抢先一步,青年蹲下来搂住花雅,眼眶泛红,嗓子哑得几乎听不见,“小椰过去了,都过去了。

    他愣在原地,拳头紧握垂在身侧。

    席恒第一次看见花雅这么脆弱的模样,对方肩膀坍塌,颓废地低着头,破碎得不像样。

    在花雅经历这些事儿的时候,他还在西北数沙子,他咬牙看着轻声安慰花雅的江旋,心里嫉妒得要发狂了。

    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

    花雅的青春他没参与,他只是花雅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大米文学 damiwx.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