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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池南春水》 40-50(第19/23页)
框框的规则,为什么孩子一定要听从父母,女孩儿长大了就得嫁人,生子。尤其像我们这种家庭,一辈子只能在丈夫身后,成全他的事业,名声和地位。”
“可当初空有年轻气盛,没有资本反抗,只能接受家里的安排和他爸结婚。”唐意甚至不愿提起那个名字,扯了扯唇,“后来又有了他,我的人生就彻底变了。”
南惜目光颤了颤。
想起在岛上他说过的话:如果一个孩子出生不被父母欢迎,那他的出生就是个悲剧。
那时她没多想,只是对一个男人能有这种觉悟而感到意外,这会儿却觉得,心脏好像突然被扎了一下。
“小予和他爸不一样,他对你是用了心的。”唐意握住她的手,低下声,像闺蜜间的悄悄话,“可是他对你再好,你也要最爱你自己,永远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知不知道?”
南惜没想到第一次听这话,是从婆婆嘴里说出来,愣了下,眼眶微热地点点头:“好。”
喝完下午茶,带了两盒唐意亲手做的甜品——一盒给他们,一盒给南惜父母,两人启程去龙湖山庄。
路上,南惜抱着熊抱枕埋头看手机,不说话,只有车载音响不知疲倦孤独地唱着。
池靳予知道她还在生气。
歌单仿佛也在迎合沉默的氛围,一首《认错》结束,下一首是《我有罪》。
南惜撇唇腹诽。
花样百出的老男人,她才不会这么容易被哄好。
今晚的龙湖山庄格外热闹。
南惜婚后第一次回家吃饭,既是母亲节家宴,也是为她补办的回门宴。
爸妈哥哥,舅舅舅妈和祁书艾,小姑姑父,除了在外工作念书和港岛南家的几位,京城所有近亲都到齐。
今天是中式晚餐,十个人围着花厅的奢石圆桌,上座一如既往空着。
那是留给外婆的座位。
开席前,舅舅亲自夹了一大碗菜,堆成小山丘,恭恭敬敬地放在上座面前。
酒是池靳予倒的,双手握酒杯洒到地上。
自从外婆两年前病逝,这是每次家宴的惯常流程。
“妈,开饭了。”舅舅望着那碗小山丘笑了笑,“第一次见孙女婿,开心,多吃点儿。”
做完这些,所有人才能拿筷子。
外婆生前家教严格,宴席上小辈都不怎么说话,偶尔长辈问,才回答两句。
爸爸舅舅和姑父聊着生意场上的事,祁景之和池靳予如今掌管公司,也就参与了进去。
除了祁景之,这位初来乍到的新姑爷倒是所有小辈中最轻松自如的。
一边从容不迫地输出观点,一边还给南惜剥了两只螃蟹。
蟹黄蟹肉肥嫩鲜美,蟹腿肉也一点没碎,所有蟹壳整齐干净地摆在盘子里。这人剥起螃蟹来,和他讲话一样条理分明。
没过多久,装着虾肉的碟子也被摆到南惜面前。
祁景之摘掉手套,扬了扬下巴:“螃蟹性凉,少吃。”
池靳予面色如常地给自家老婆倒了杯热茶:“没关系,前阵子吃鱼太多,降降火。”
说到前阵子,某人把他妹妹骗到私人海岛上,孤男寡女朝夕相处半个月,祁景之牙齿都快咬碎:“我妹嫁给你,你天天就只给她吃鱼?”
“景之。”祁玥警告地瞥他一眼,“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你掺和什么?吃你的饭。”
祁书艾憋不住笑出声来:“姑姑,他酸呢,您给他也找个老婆。”
祁景之眼神冰凉地扫向她:“祁书艾你找抽是吧?”
“别,暴力不能解决问题。”祁书艾递了只螃蟹给他,“祁总,您需要的是这个。”
舅舅清了清嗓子:“艾艾,没大没小。”
祁书艾啧了声。
家里只有老爸最奉行奶奶那套封建规矩,小辈们一个个在他面前气都不敢喘一个,什么年代了都。
“你也老大不小了,总窝在家里不像话,还是得找份事儿做。”舅舅看了眼祁书艾,突然想起来什么,望向池靳予,“小予,你那天那个伴郎,是铂锐资本的薄慎吧?”
池靳予抬眼回答:“是。”
“艾艾和惜惜一样,是在宾大学的金融,你帮忙问问你朋友那里有没有合适的职位?”舅舅笑了笑,“我这闺女不成器,毕了业就没正儿八经工作过,随便做个助理啊,秘书之类的都行,耳濡目染的,慢慢儿学。”
“爸,我不要。”祁书艾快炸了,“我就是去扫大街,去捡垃圾,睡大桥底下我也不去薄慎那儿当助理!”
“那我就给你安排相亲。”舅舅沉下声,“工作,结婚,你总得选一样,二十几岁的人了,成天在家待着无所事事,像什么话?”
南惜感觉到祁书艾颤抖的情绪,差点要脱口而出,她有百万粉丝的法律科普号,她不是在家待着无所事事,被祁书艾用力按住手。
另一只手被池靳予轻柔地握住,男人表情谦和地望向舅舅:“我试着帮您问问,但不一定能成。您知道,铂锐总公司今年有两个事业部合并裁员,京城这边怕是很难。深圳和国外的分公司刚起步,兴许会缺人。”
“深圳和国外不行。”舅舅拧眉摇头,“女孩儿家,不要跑那么远。”
祁书艾嘲讽地扯了扯唇。
“算了,这件事暂且搁置。”
南惜握着祁书艾的手,松了口气。
饭后在台球室,祁书艾一杆开球,差点把好几个球撞飞,咬牙切齿地说:“家里公司给祁盛,还管我这管我那,凭什么?凭他头上没几根毛啊?”
祁盛是祁书艾亲弟弟,刚二十岁,在哈佛商学院读书。从小就是别人家孩子,也是祁铮属意的继承人。
旁人都羡慕祁大小姐出身优越,只有她自己知道被压在盛芒之下的微弱烛光有多辛苦。
后来她彻底收起了自己的光,甘愿被人取笑嘲讽,把不学无术发挥到极致。
南惜接下她失误的场子,一杆清台,被苦哈哈埋怨:“我都这么惨了你不能让让我吗?”
“对不起。”南惜双手合十,表情抱歉又可怜,“下次肯定让。”
“我呸。”祁书艾气笑。
打了几局,两人都觉得饿,家宴只要有舅舅在,她们向来吃不饱。去厨房找陈阿姨要夜宵,芝麻糯米小圆子,香甜软糯,各炫了一大碗。
九点多,祁书艾一家准备离开,祁景之下地库去送。
祁玥回头问自 己女儿女婿:“你们回去吗?”
“我今晚就住这儿。”南惜稳稳地坐在沙发上,晃着小腿,看了眼池靳予,“他回去。”
祁玥怀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转。
南惜不想让父母知道她和新婚丈夫在闹脾气,面色平静地解释:“这边离公司太远了。”
“无妨。”池靳予挨着她坐下,握住她手,对着祁玥和南俊良笑了笑,又温柔地望向她,“老婆不用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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