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乡下女进城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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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遍文献也没找着多马沟在哪呢!或许同刘备似的,自称中山王之后也未可知。

    青年曾同其母共赴盛宴,亲觑其母对京中钮祜禄笑称同家。

    被问祖籍何在, 其母答曰多马沟。

    京人笑:“山核桃差着一槅儿。”

    她便携着青年落荒而逃。

    青年大喘气回来后, 便决心不再过上这种为名利四处奔波的庸俗生活。

    他在家栽花种草,十死一伤。

    他将俸禄全数交于母亲, 自己只靠违反乱纪搂钱度日, ——毕竟钱财是生活之本, 没有钱,不俗也要俗了。结果和二哥一起养出了大哥这朵水仙花。

    但要让他细细同妻子交代自己的花用进出、每月让妻子领走固定的月银,让她在多事之秋为养家银提前用尽发愁如何向他开口。

    青年认为,这就是庸俗。

    他想,与其按月纳粮,不如自己隔三差五悄悄地放在她每日晨起就能看到的地方。

    他以为这是两个人的默契, 所以一直不曾揭破。

    谁知,这样竟让小人得利, 摸走了他二十两银子险些用他老婆本寻摸出一个新丈夫来。

    这是他鲁莽了。

    鲁莽青年杜容和沉默地坐在了竹椅上,看着眼前的新婚妻子。

    楚韵挽一个小髻,鬓边戴了两朵红蓝相间的绒花,穿一身白纱衫儿,挑线裙子。

    她的眼睛总是明亮的,好像什么事都不值得上心,也不值得恼怒,只有在栽花种草挣钱听闲话时,才会变得格外灵动。

    现在这双眼睛就很灵动!

    杜容和十分没有风度地抢过她手里的凉茶,咕嘟咕嘟喝得一干二净。

    楚韵人都有些吓傻了,她一下子就冒出许多想问的话:“巧红被你抓住了吗?还是她撺掇傅家女眷外逃被判叛国罪的事儿被那麻子脸知道了?”

    她有点恨自己学的怎么不是化学,一来直接轰掉大清多好!

    杜容和夹走她一块酥饼吃得毫无形象,吃完了才抬头说:“那些不重要。”

    如今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先搞定媳妇和亲娘。

    楚韵都有些出汗了。

    我的娘,小荷老师你没事儿吧,你是疯了吗?稍有不慎这可就全家入土了还不着急呢。

    面对楚韵无声的震撼,杜容和笑了两声,起身抱了两个青布大包袱出来,砸得桌子哐哐乱响。

    又抢了楚韵刚倒好的压惊冷饮子咕嘟咕嘟喝了,在她由震惊变为惊恐的眼神里,清咳一声,八卦道:“你想不想知道我二姐的事?”

    楚韵真想跑出去找个萨满回来给他跳跳了,摇头道:“可以以后说,——”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杜容和已经把包袱打开了。

    里边装的都是雪白的银子,一锭一锭直白到人心上去,变成白月光变成朱砂痣。

    清朝的银子可以私人铸造,形状千奇百怪,按形状有长鏪、方鏪之类的分类。

    但若是按着重量来说,大体上可以分为四类。第一类大锭,也就是元宝,都是五十两的宝船型,两端往往卷起高翘呈船形,也叫马蹄银。

    第二类中锭,都是十两一锭的锤形小元宝。

    第三类便是小锞、锞子,看着像馒头、梅花之类各种各样的小巧之物,一到五两间都可以叫裸子。

    用裸子打赏人那都是豪富之家的做派。

    杜家用的最多的是第四类,一两以下的碎银子,也可以叫滴珠、福珠。

    里边花样最多的银子是小元宝,许多人家送礼都会特意打成花朵、如意、葫芦这些吉祥富贵的样式。

    楚韵如今面对的,是十两一锭最朴素的小元宝。

    洁白饱满,冷光四射。

    杜容和看着钱串子为钱所惑,不再开口,这时才正经道:“陪我说一盏茶功夫,我就给你一锭银子好不好?

    楚韵为这元宝容色所震,一句你疯了卡在口中,竟让他一直说下去了。

    杜容和拿起一枚元宝,先吸引住楚韵的目光,长叹一声道:“我这个二姐叫杜文,她自幼便聪慧,三岁成诵,五岁作诗,几条胡同都有名声。

    有人有才无貌,有人有貌无才。而我的二姐,自小才貌双全,给多马沟钮祜禄今为郎氏者添了许多脸面。”

    楚韵果然被多马沟吸引过去,开始问起杜文的事,她主动给疯疯荷倒了杯浓茶,道:“然后呢?”

    杜容和见她把目光从银子转到自己身上,为自己打败了五两银默喊了声万岁。

    接过茶润了润口,道:“这么一个好好的女儿家,十三岁元宵出门看灯会时,竟然活生生丢了。不管是为什么丢的,要是别的人家这时便该宣称女儿死了,保住下边女儿的清名。”

    但杜家人素来假正经惯了,这回是真正经了一回,任亲戚朋友怎么劝都没发丧,还告了官大张旗鼓地找闺女。

    这事累得大姐原本的夫家都黄了,甚至不得不往下挑了个商户嫁过去。

    杜大姐跟妹妹一直不睦,这时却破天荒地没反对家里找妹妹。

    楚韵道:“难怪太太成天盼着月姐儿能飞上枝头。”

    她要是飞不上,回来多半也找不到什么好夫家。楚韵私下偷偷打听过杜文。除了何妈这样算半个养娘的老妈子。其他人都以为杜文早就死了。

    杜文丢了这事,按年岁算,都得是十三年前的陈年旧事。

    可婚嫁时祖宗回溯大法下至三代,上不封顶,什么事都能给你翻出来。

    杜容和:“小选选宫女,怎么可能让月姐儿飞上枝头,无非娘在胡想罢了。这事月姐不知道,她出生时二姐早就走了。”他慢慢回忆起这个姐姐,结果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少女时期的模样,我那会儿年岁小,没过两年就忘了。”

    杜容和记得是后来梳着妇人头,额前留了一小撮发的贵妇二姐。

    当时杜文失踪已经五年,突然乔装打扮带着三十万贯回来。

    她没敢登门,而是在门口谎称多马沟的表姑娘进的杜家。

    杜容和:“当时开门的是何妈。何妈认出是二姐,抱着我一声不吭地看完了戏,不然我也跟家里其他人一样蒙在鼓里。”

    何妈刚在外头劝张妈妈,叫她改了赌瘾,这时嘴都说脱皮了,正在院子里捣薄荷草,打算拿来敷嘴,冷不丁打个喷嚏,又开始骂巧红偷了她的茶叶。

    楚韵看了她一眼,想,何妈确实是个能人。

    吃瓜战绩已经到了知道主家隐私没有被灭口的地步。

    她把目光悄悄转回来。

    疯疯荷还在喋喋不休,道:“家姐回来,我们才知道她不是被拐是自己跑了的。”

    楚韵一下子深入故事中,道:“自己跑的?她自己怎么跑?路引这么严。”

    “她带男人一起跑啊!”杜容和觉得这事爹娘要负些责任:“爹娘一直想给二姐找个金龟婿,十三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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