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日常: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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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却侧身,拥住她,男人宽大的手掌,顺势握住了纪兰芷的腕骨。手背上,青筋虬结,力道强势。

    纪兰芷本来想躲的,可是那时,谢蔺衣裳半褪,她顺着他结实健硕的肌理,看到他腰侧的一道旧疤。

    之前洞房花烛夜,她一直是正面或背对谢蔺,她从来不知他身后的伤痕。

    纪兰芷忽然有点心慌意乱。

    她撩开谢蔺的衣袍,沿着那一道已经褪痂的狰狞伤痕,找到了更多的或新或旧的伤痕,无数疤痕,像一张网,密密麻麻横陈了满背。

    有守卫边关时留下的刀伤,有蒙冤入狱时留下的鞭刑,有为民请命却开罪世家、惹怒君王留下的杖刑……

    纪兰芷的眼泪盈眶,鼻尖发酸,一双杏眼红得几乎不能见人。

    谢蔺怔怔出神,他忍下逗弄女孩儿的心思,宽大的手掌捧着纪兰芷的脸,另外一只手的指尖轻轻掖去她摇摇欲坠的眼泪。

    “为什么哭?”

    纪兰芷心里烧起一团无名火,她忽然觉得谢蔺很可恨。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居高临下压制他。

    她跨在他身上,倔强地瞪着他。

    纪兰芷生气地问:“要是哪次,二哥算错了计策,没有保住命怎么办?你身上那么多伤,哪一次不是以命相搏,不是拿命在赌?不说为了我,便是琢哥儿,你置他于何地?!”

    纪兰芷想到过往种种,想到每一次谢蔺都死里逃生,她心知肚明,谢蔺虽然聪慧过人,算无遗策。但他偏偏是个疯子,一个笃定自己一定能运筹帷幄掌控全局的疯子!

    若有一次闪失,他必死无疑!

    谢蔺忽然明白了,纪兰芷是在担心他。

    男人的胸腔震颤,轻轻闷出一声笑。

    这是纪兰芷第一次看到谢蔺扬唇浅笑,虽然笑声很短促很轻,稍纵即逝,但她还是发了一会儿愣,连眼泪都忘记收。

    纪兰芷被谢蔺弄得有点莫名其妙,没等她收回手,后背却忽然被一双张开的大手揽住,男人将她按到胸口。

    纪兰芷无措地倒下,趴在谢蔺身上,侧脸抵在郎君的胸膛,她能听到谢蔺蓬勃有力的心跳,满腔怒意又在瞬间烟消云散。

    谢蔺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纪兰芷的肩膀,他想了许久,低声说:“我不会死的。”

    纪兰芷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谢蔺抽去女孩家的衣裙系带,如此不着丝缕,才算真正的坦诚相待。

    男人修长的指节,覆在她纤弱的腰身,手掌挤攘,指缝坟出丰腴雪丘。

    谢蔺一面四处煽风点火,一面肆无忌惮游走、逡巡。

    纪兰芷的一团火气下去,又有另外一团难以言说的火气上来。

    她不知什么时候又被男人扶着爬起,又被迫小心翼翼坐下。即便适应了成千上万次,纪兰芷想以一己之力,缓慢吞食粗粝的私物,但她不得要领,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涩艰难。

    纪兰芷的尾骨都酸到发麻,她承不住骇人的东西,鼻翼又生出密密的热汗。

    纪兰芷瞠目结舌,她进退两难,又想逃跑。

    脑中天人交战时,却听到谢蔺隐忍住所有情.潮,叹息一声。

    他凤眸柔和,语气温柔,他对纪兰芷道。

    “我有枝枝,我舍不得死。”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不愧是夏季, 天才刚蒙蒙亮,屋里便闷热起来。

    纪兰芷睡醒的时候,浑身上下那股酸劲儿又泛上来了。昨夜太劳累, 她的胯骨有些酸疼。

    纪兰芷睁眼,难得看到熟睡的谢蔺。

    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肩上, 一动不动。

    男人的眼睫乌浓狭长, 唇峰如山,鼻梁高耸, 日光渡进来,骨相深刻,犹如一尊既静又艳的泥胎神像。

    纪兰芷第一次见谢蔺睡得沉, 她本想逗逗他。

    可是, 腿骨一动,浊浪便翻涌。

    纪兰芷想到夜里太困倦,她趴在二哥身上睡着了,还不许他动。

    因此, 二哥的东西一直留在她这里。

    一蓬蓬极为浓稠的白潮。纪兰芷无措极了,女孩儿的耳朵红彤彤, 她只能取来一侧揉得皱皱巴巴的小衣, 探至腰.腹, 毫无章法地胡乱擦去。

    纪兰芷不想吵醒谢蔺,她忍住小腹的酸麻, 起身跨过夫君,轻巧落地。

    纪兰芷隔门喊来守夜的晴川,命她在隔壁屋里备下擦身的水, 她要沐浴更衣。

    纪兰芷随意穿了衣裳出门沐浴,隔壁盥漱暖阁里早就放了好些主人家的衣裳箱笼, 以备不时之需。

    十多天后,他们要启程就藩,纪兰芷今日想和去拜访一些京城里的旧友,同他们辞路。

    因此,她换了一身合适见客的簇新夏衫。草珠红的长褙子,栀子黄的百迭裙,雪臂上挽一条团鹿纹的披帛,乌黑浓密的头发绾了小髻,委委垂落,周围还簪了一串桂花流苏钗。

    纪兰芷一通打扮下来,端的是千娇百媚,仙姿佚貌。

    “王妃今日真漂亮。”

    莫说丫鬟晴川,就是来给母亲请安的小郎君谢如琢都看呆了。

    谢如琢抿唇一笑:“阿娘的打扮很好看。”

    纪兰芷颇为得意地眨眨眼:“自然,阿娘好看,才能生出我们这么标致的琢哥儿呀。”

    谢如琢被娘亲一哄,耳朵都要红了。

    母子俩还没说多久的话,房中洗漱好的谢蔺便走了过来。

    谢蔺早已换了一身蟾绿色竹纹圆领袍,郎君腰缠玉带,束出劲瘦窄腰,墨发收进竹节玉冠里,脸上神情淡然,眉眼清润,竟有一种温文儒雅之感。

    纪兰芷想到昨晚谢蔺做到最后,举止从温柔变到凶悍,一连要了几回,惹得她泪水涟涟,还不肯罢休。

    那时的男人满眼阴鸷,布满戾气,哪里是现在这般如沐春风?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衣冠禽.兽,此言不虚。

    谢如琢每天一睡醒就能看到爹娘,心里高兴,他笑问:“阿娘今天要出门和朋友道别吗?”

    纪兰芷点头:“要和幼学共事过的教谕先生们辞别,徐将军家里也得去一趟。”

    谢蔺听到妻子要去探望徐昭,一双凤眸立刻变得锐利,猛地扫来。

    谢蔺皱眉,问:“为何还要亲自上徐家?我已替你送过辞别礼。”

    徐昭曾与纪兰芷有过一段,谢蔺私心不喜二人见面。

    纪兰芷:“当初二哥出事,多亏徐将军护我安危,我才得以脱险。既然要走,总该去道一句离别,如此才算知礼数。”

    纪兰芷倒没有觉得谢蔺是在吃醋,毕竟她人都是二哥的,还和徐昭断得这么干净,男人能吃哪门子的醋?

    然而,她高估了谢蔺的肚量。

    谢蔺在意得不行,理由也找得冠冕堂皇。

    “既然徐将军曾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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