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忠贞不渝: 23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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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做一根小尾巴,跟在沐九如的身后,能看见沐九如的笑颜永远不熄,就已是极为完满的一生了。

    御书房里陷入久久的沉寂,又或许并没有很久。

    至少景裕举着画卷的手还未觉得酸乏,蔺南星也并未眨过几次眼睫。

    汹涌的情感却因为距离的拉近,而毫无保留地借着眼神传递。

    景裕清晰地看到蔺南星的眼睛因画卷的上的色彩,被投入灿如烟火的光芒,这人的视线全部奉献给了画卷上的罪人,而没有丝毫余裕投向他。

    眼瞳中的神采从起初的惊艳,转变为眷恋、痛惜,最后定格在虔诚的情感上。

    这是他从未在蔺南星眼里见过的神色。

    也好像从未在任何一个奴婢的眼里见过。

    景裕的心一点一点凉了下来。

    如果说今日之前,他还对蔺南星抱有过一丝希望,见到此情此景,他已经彻底明白了。

    原来蔺南星从来没把他当成过主子。

    纯昭宫相伴的那三百多个日夜,蔺南星数次为他舍生忘死,之后蔺南星监军回京,为了让他坐上龙椅,又披荆斩棘,夙兴夜寐,树敌无数……都不过是为了踩着他,作为救出背后那个真正主子的跳板。

    他从来没被选中过。

    景裕的嘴角依然翘起,虽然弧度很凉,不过没关系,他就是凉的。

    纯昭宫很凉,太极殿也很凉,他的心、他的人也一直都是冷的。

    也许曾经它们暖过,热过,但那也是假的。

    就好像他的大伴、他的恩师都是假的一样,所有的温情都不过是敲冰求火,一场骗局。

    景裕骤然松手,卷轴带动纸张坠下,蔺南星立即伸手稳稳当当地接住。

    哪怕是曾经想毁掉的画卷,蔺南星也下意识地不愿让沐九如被摔打。

    收拢的画卷之后,是景裕额前晃动冕旒。

    不再青涩的天子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听说画中之人不如本人貌美之万一,蔺南星,你说它比起你屋里的那位,如何?”

    蔺南星捧着那卷画,眸光动了两下,景裕猜到这人大抵是又要说什么鬼话了。

    他们都心知肚明,画里的沐郎君,就是清凉宫的沐凤止,也是蔺南星被他这天子所赐婚的正君。

    景裕直接打断了蔺南星的回答,笑着道:“想来还是屋里人更好些,毕竟画卷只能用来远观,而活生生的人,还能放在床上摆弄。”

    他凑近了蔺南星,一错不错地望着对方,双眸微微眯起,道:“父皇和朕赐了你这么多玩意儿,沐凤止可还满意,够不够蔺卿用来解他……”他说了个非常粗俗的词汇,“的痒?”

    蔺南星浑身肌肉瞬间紧绷,眼里爆发出一道如有实质的杀气,又极快地压抑下去。

    即便他可以猜到景裕在故意用这些话刺他,却依然愤怒难当。

    若是说这话的人不是景裕,不是九五之尊……他一定会拔了那人的舌头,就好像在竹里村打断那些混子的腿一样。

    蔺南星深深吸了口气,后退一步,在景裕的面前双膝跪地,取下腰间的墨敕鱼符,推到景裕的脚跟前,随后长叩不起。

    “陛下明鉴,臣为大虞出生入死,从无二心。”他看着眼前的地面,能感受到景裕的阴影就落在他的头上。

    曾经小小一只,怕冷怕黑,也怕孤单的景三郎,如今只是站立着不语不怒,都会让人感到审视与压力。

    蔺南星足有三年不曾贴身接触过景裕,即便他时常会从多贤那里收到有关景裕的情报,也无法弥补时间带来的距离。

    但有变化有成长的,又何止景裕一人。

    他当年哪怕不惜与沐九如分别,也要远赴寒州,又经历了两年的戎马倥偬,身上也添了数十道伤疤;还有云城、龙城那么多场硬仗,他中蛊中箭险些客死异乡……

    都只是为了能在大虞,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墨敕鱼符银亮如新,静静陈横在天子脚尖与跪地阉宦帽顶之间。

    蔺南星跪倒在地,却感觉他的腰杆前所未有得挺直:“臣与沐九如明媒正配,举案画眉,并无狎.昵之心……臣恳请陛下褫去臣攻陷龙城,开拓版图的军功,换臣与家人一条活路。”

    “……家人?”景裕的声音自蔺南星的头顶幽幽响起。

    蔺南星道:“是,沐九如嫁给臣,便是臣的内人,与臣生则同衾,死则同椁,请陛下看在内子制药济世的份上,宽容则个。”

    “臣一家只求安贫乐道,与世靡争,臣等往后定改名换姓,遁世隐居,绝不让秘辛外露半句。”

    景裕的步子挪了挪,似乎用脚尖触碰了下鱼符:“卿当知晓,只有死人不会泄露秘密。”

    可若景裕真要杀人灭口,就不会让人有跪在这里的机会。蔺南星微微弯了弯腰,磕了个响头在地上,道:“请陛下……看在臣这些年来温枕扇席,宵衣旰食的苦劳上,饶臣与夫郎一命。”

    景裕轻轻地踩着地上那枚被弃如敝履的赐物,对于任何一个臣子而言,墨敕鱼符都是无上荣宠的证明。

    蔺南星却这么轻易地就舍弃了它,只为换一个该死罪人的性命。

    景裕蹲下身子,捡起了那枚墨敕鱼符,又站起身来,将鱼符拿在手里把玩。

    鱼符已被他踩得有点脏了,捏在手里时,把他的掌心也蹭得灰蒙蒙一片。

    他们都是不被需要的脏东西。

    景裕轻笑一声,看着那枚暗淡了许多的鱼符,道:“蔺南星,抬起头来,好好与朕说话。”

    蔺南星吐出一口气,道:“喏。”便双手后撤,以跪姿抬起腰背与头颅。

    “哐”一声。

    墨敕鱼符重重砸在了蔺南星的脸上!

    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蔺南星压根来不及防备,只是偏了偏头,随后便把躲闪的动作也克制住了,生生受了铁器一下重击。

    银鱼在蔺南星的颧骨处烙下一道形状分明的红印,印记附近的皮肤迅速泛青,肿了起来。

    墨敕鱼符落在地上,“哆哆”两声,歪斜地躺在蔺南星的膝边。

    景裕垂下视线,不见蔺南星眼中有他侮辱沐九如时翻涌的杀意,只有一如既往的隐忍与……他曾经觉得是包容,但现在看来,或许只是淡漠。

    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着实碍眼,还不如蔺南星当真狼子野心,蔑视皇权,恨了他,恶了他,想要杀他来的好。

    景裕气得想要戳瞎这双眼睛,打烂这张骗人的嘴,或是杀了这个奴婢,让他只能属于自己,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家人,只有大内这一个家!

    他一把拽住蔺南星帽子的系带,居高临下道:“怎么不用那种眼神再看着朕了,蔺南星,你不是心野了,长胆了么?一个奴婢居然还妄想要家人?”

    景裕一脚把墨敕鱼符踢开,银制的小物“当当”两下,没入不知名的角落。

    “墨敕鱼符又有什么用。”他双目通红,嘶吼道:“没有朕的认可,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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