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情深: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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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醒。

    医生点头表示知道了,又看向对面气质矜贵眉眼俊美的男人, “易先生要去看看吗?”

    重症监护室严格来说不允许非医护人员探视,但易允不同。这世上总是对有钱人或者有权人给予一系列特殊待遇。

    易允:“嗯。”

    半个月前的闷气已经消了,妻子对他什么态度什么感情?他早就应该清楚。

    蓝嘉睡了两三个小时又醒了,一睁眼没多久就进来好几个人,围在床前对她进行关切的问候和做检查,每一份身体状况报表明细记录得很细致。

    她实在没有力气说话,也开不了口,胸腔被被砸过一样,每一次呼吸都伴随剧烈的疼痛;脑袋也是一团浆糊,昏昏沉沉得要命。

    旁人的询问,她偶尔只能发出微弱的单音节。

    易允换了探视服进来时,就看见这一幕。垂在身侧的指节不受控地攥紧,手背上青筋横立,顺着皮肤蜿蜒攀爬,似要爆裂。

    “情况怎么样?”

    跟着易允一起进来的医生最具话语权和权威性,翻看最近两三个小时的记录表,听旁边人的汇报。

    易允就站在床边,可他渐渐发现有些不对劲。他的爱人睁着眼,眼里带着混浊的色彩,却好像看不见他。

    蓝嘉虽然近视了,但不至于连他的轮廓都认不出来。

    况且他就站在这,离她那么近。

    男人心头漫起难言的寒意,滚动的喉头像是生锈的机械,每一次运作都显得极为艰涩。

    他手指颤抖地在女孩眼前晃了晃。

    “怎么回事?她的眼睛——”

    易允的声音沙哑,颤抖得厉害。他注视着没什么表情的蓝嘉,她好像不仅看不到自己,还听不见他的声音。

    医生说:“眼睛目前没有发生病变,只是易太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再加上使用了副作用极强的特效药,她的神智不算特别清晰,这些对于一个重症患者来说是常见的现象。”

    闻言,男人拧眉点点头,勉强接受这个解释。过会屋子里的医护人员都出去了,留下空间给两人相处。

    易允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勾上蓝嘉的,他低头看了看,像一层皮包着纤细的骨头,又瘦了。

    男人抬起头,视线落到她脸上,另一只手轻轻拂开额边的碎发。

    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像具失去思想的傀儡,以前只要他稍微碰她一下,她能跳起来躲几丈远。

    易允望着她,“蓝嘉,你现在有本事了,居然连我都不认识。看不见我,听不到我,嗯?我对你来说是不是就像空气?小白眼狼。”

    她还是那副安安静静又呆呆的样子,旁边检测生命体征的仪器,分析线条也都在红线左右徘徊。

    易允看见她这样,忽然又想起参加峰会那段时间,具体几号忘了,那晚有一场私密的圆桌会议,不会对外界公开,也没有新闻媒体、记者访问。

    跟他有着长期合作的罗斯家族,本次出席峰会的还是老熟人,也曾一起和他瓜分过赛坎的部分金融产业。

    那个金发碧眼长相英俊的男人,在圆桌会议结束后,摇晃着手中泛起金光的高价拍卖葡萄酒,冷漠地对他说着英文:“Lord YI,出于朋友和竞争对手的角度,我想由衷劝告你,作为一个绝对理性的经济人,你现在的投入产出比严重失衡。在经济学上,沉没成本不参与重大决策,你应该及时止损了。”

    显然,易允大张旗鼓为自己的夫人组建医疗研究所、高薪聘请全球基因学、生物学等多方面有着显赫成就的科研家参与研究、以及烧进去源源不断的巨额金钱。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但并不看好。

    他们都是理性克制的,除非这种‘绝症’降临在自己身上,他们才会感同身受。

    换作外人,哪怕是枕边人、子女、父母,也不能让他们动摇做到这一步。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医疗研发救人治病是其次,最主要是搜刮和窄干底层韭菜。

    一个罕见的病症,意味着病发人群稀少,没有广泛‘传播’,那就无法持续创造价值,连之前的投入都回不了本。

    思绪回笼,易允轻轻抚摸妻子消瘦凹陷的脸颊。

    “阿嘉,他们都让我放弃你。”

    可是我不能放弃,我不甘心、不舍得。

    *

    七月里,蓝嘉的状况都不算好,但也没有恶化。

    勉强平安地度过一段时间。

    也是这个月,研究所对新的治疗方案正式启动,而旧的两个临床疗法方案总进度推行到百分之九十。

    坐以待毙的日子很煎熬,可蓝家人和易允没有办法。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祈祷蓝嘉保持现在的情况就好。

    然而,在八月六号雷雨交加的深夜,检测生命体征的医疗仪器又一次爆发尖锐警报声。

    蓝嘉的状况恶化,再度被推进抢救室。

    而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使用特效药。

    外面狂风暴雨,吹折医院的柳树,粗壮的树干从中折断,削尖的一面赤裸裸地指着漆黑夜幕,远处电闪雷鸣。

    一门之隔,里面正在焦急抢救,外面守着蓝嘉的亲人和爱人。

    这场抢救持续到早上九点才结束。

    蓝嘉再度转回重症监护室,医生对易允说:“这是易太最后一次使用特效药,如果后面再度恶化,我们只能用止痛药缓解全身带来的粉碎性疼痛,但这总归撑不了多久,所以得尽快进行临床治疗。”

    从三月八日第一次病发,到现在的八月七日,已经足足撑了五个月。

    易允眼里有血丝,“我知道了。”

    …

    等到八月中旬,十七号这天,易允耗费半年之久的家族办公室终于揭牌,开始全面运作他的财富和名下在全球的产业。

    他终于有大量的时间陪在妻子身边。

    可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爱人,像枯萎的玫瑰日益消弭。

    蓝嘉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易允每次进来探视时,十次有九次都睡着了,仅有的一次醒着还不认识他。

    八月二十九这天,研究所针对旧方案的推进已经到了收尾阶段,预计未来一周内可以正式结束。而新方案的进展只有百分之十六。

    九月四号下午五点,蓝嘉生命体征告危,但这次不能再用特效药,她已经撑不住了。

    隔着探视的玻璃窗,易允看见她疼得泪眼模糊,嘴里咿咿呀呀吐着口齿不清的词,断断续续,插满管子的手臂露出空荡荡的袖管,瘦得吓人,肤色冰白,已经趋于死人的透明,隐匿在薄皮下的青色血管变得混浊。

    当不再使用特效药,死亡也就这几天了。

    “研究所那群人还没有结果吗?!”

    极度的恐慌蔓延,易允脸色铁青,眼神阴鸷,一脚踹向旁边的椅子,‘铿铛’一声摇摇欲坠,他扯松衬衣领口,好似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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