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驸马但误标记太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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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觉得,付昭的信香很好闻。大抵是同性相斥,她曾经总觉得付昭的信香与她的不合,她不喜欢。

    可是这一刻——又或是某个不可名状的刹那,冻在萧鸢心口的冰寒、高崖绝巅之雪,有了摇摇破碎的趋势。

    终于,在触碰到付昭后颈的一瞬,它破碎了。

    霜雪在倾覆,在崩颓。轰轰烈烈。

    付昭觉得萧鸢这个女人很怪。

    ……她不是不喜欢她吗?

    ***

    皇宫。

    慕兰时知道自己在这里,什么人都能够碰到,是以遇见孟琼、孟珚两姐妹的时候,面上也没有什么波动。

    此处路段,车马禁行。

    慕兰时瞧见两姐妹的时候,便已然知晓躲避不及,便和同僚上前,向她二人行礼,问殿下安。

    看着慕兰时在自己身前躬身行礼时,孟珚承认,自己心口还是会滋生怪异的得胜欲望。

    ——尽管她的威势是从她的皇姐那里借来的。

    可是那又如何呢?慕兰时还是得向她叩拜。尽管慕兰时的心里面根本没有她;尽管一旦到了人后慕兰时就会用最冷漠狠决的冷眼瞧她。

    但是孟珚不在乎。不管慕兰时怎么想,她在乎她就好了。

    孟珚不能绕过孟琼让慕兰时起来。

    “免礼。”孟琼大手一挥,示意慕兰时和她的同僚起身。

    几人一齐道:“谢殿下。”

    午后晴光正好,光晕流转在几人脸上,镀上一层薄薄淡金。跟在慕兰时左右的人都是人精了,她们瞧这两位殿下一副有事要同慕兰时说的样子,便各自找了借口,匆匆离去。

    徒留慕兰时面对这两位殿下。

    “慕大人……看得出来,您的面色似乎不怎么好。”孟琼笑意盈盈,“秘书省的事偶尔也太能作弄人了,不是么?”

    慕兰时微微颔首,“多谢殿下关心,那些本是兰时的分内之事。”

    “恐怕有些不是慕大人的分内之事吧?毕竟慕大人也是今年才入仕。”孟琼的语气严肃下来,几乎是想要将话挑明:“慕大人,您近日可不会太平。”

    慕兰时默然,喉头微微一滚。

    孟琼眯了眯那双狭长的眼睛,同孟珚交换了一个眼神。

    后者点头,回报以一个“了然”的目光。

    “本宫想,梁大人让您编修《地理志》,慕大人虽说博闻强识,启序之年就名冠京华,但是要承担这事,恐怕操之过急。况且,这也并非仅与学识挂钩。”

    沧州矿脉之事,已被有心人捅破了那层模糊的窗纸。恰好皇帝身体转好,便想要重在朝野立威。

    这时候,谁沧州的事,其危险程度不亚于捋虎须、蹈龙潭。

    当然,只要慕兰时愿意的话,孟琼还是可以帮她一把。

    她作为东宫,便至多说到这里了。

    更多的话,就留给孟珚说了。孟琼微微扬了扬下巴,转身离去。

    “兰时,”孟珚轻轻地叫她,眼底骤然焕发神采,“我答应过你,所以,我不会让你陷入险境。”

    慕兰时诧然抬眼——正好衔上孟珚的目光。

    她当真是又做回了昔年那个瑶光公主。

    华骨端凝,如盛开的异域之花,灼灼其华。

    第90章 090

    慕兰时只是垂眸,冷静地看着孟珚。

    瞧那女人上扬的桃花眼,灼灼如燃,慕兰时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种怜悯的情绪。

    不必孟珚说,慕兰时也知晓她的心中所想。

    ……她如今又是那个风采照人的瑶光公主孟珚。

    见慕兰时不答,孟珚仍旧没什么反应,只强笑着说:“兰时,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不会忘。”

    “本宫……决不会坐视你落入险境。”她说话时一字一顿,相当坚定。

    慕兰时却觉耳边如有一阵微弱的凉风,堪堪擦过耳际,却入不了她的耳朵。

    瑶光公主对她许诺,决不会坐视她落入险境?

    慕兰时终于难得地回忆起来前世光景——

    冰冷的铁镣拷在手上,她被从瑶光公主府中押解出来时,檐角的风铃铁马正在滂沱大雨中碎出清响。

    ……她赴死的道路多么一马平川。

    思及此,慕兰时又难得地对孟珚露出笑意:“公主殿下,决不会坐视的方法,大抵是‘避而不见’罢?”

    这话如晨钟暮鼓敲响一般,在午后震得孟珚五脏六腑俱是一颤。

    她齿关泛着冷,勉强地勾着唇笑:“兰时,我孟珚欠你……这个承诺,我说到做到。”

    言罢,孟珚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复又道:“我决不会让你落入险境。”

    ***

    “好啊,趁着朕病重,汝等便是如此欺上瞒下,秘而不报……若朕这把老骨头坚持不住了,恐怕还不知道朕的股肱之臣做了这些事!”

    皇帝的声音方落下,“啪嗒”一声,几本奏折从丹陛之上连连滚落,一阶一阶地打着旋儿,最终寂寂停在兽首铜环的香炉前。

    香炉仍在不断地吐息着龙涎香,袅袅青烟中,文武百官皆垂首屏息,她们方才都被龙颜大怒惊得面面相觑,互相对望一眼后又低下头。

    宣政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诸大臣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上,大家只能用眼角的余光扫荡周遭——殿角的香炉青烟凝滞,恍若凝固的云絮。

    “沧州铁矿私采几十年,这可是件浩大工程,”皇帝气得歪嘴而笑,扭曲的笑容在他苍老、遍布皱纹沟壑的脸上如裂纹一般,“朕方细细一想,怕是朕在做储君时,便开始了……”

    众人俱低垂着头,不敢发话。

    有些人莫名其妙,但有些老臣、或是听到了些许风声的人心中门门清。

    皇帝见众人全部低垂着头一言不发,怒气更甚,立刻问责。

    这事原是从《地理志》一事引出来的,沧州太守瞒报了矿脉,组织人私采数年。当然,最让皇帝震怒的原因有二,一是这沧州太守联合世家私自开采矿脉,传闻还与反贼流寇势力有所结交;二是朝廷官员知而不报,恰恰在皇帝龙体康复的关头,才被捅出来。

    还有其它大大小小的理由促使皇帝震怒,但是光这两点,便足以让皇帝龙颜大怒。

    这正是皇帝重新立威的关键时刻,当然只有高官大员站出来,才能承担得起皇帝的怒火。

    身为秘书省的长官,没问责几句的工夫,梁识便已经站了出来,叩首恳请陛下息怒。

    “《地理志》疏漏一事,乃是微臣之过……”梁识俯首叩头再拜,将过责揽到自己身上。

    他有信心也有把握,皇帝断然不会只惩罚他,尽管他的字里行间全是说他自己的过错。

    见有人主动站出来承担罪责,老皇帝面色稍霁,在龙椅上面坐正,清了清嗓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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