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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女驸马但误标记太后》 20-30(第22/36页)
是:“阿娘,我自己会写‘人’字。”
第27章 027
“陛下……药膳时辰到了。”安华躬身拿着药盏,指尖在碗沿不着痕迹地摩挲半圈。殿内龙涎香混着苦涩药气,熏得人喉头发紧。她望着御座上蜷缩的明黄身影,恍然惊觉蟠龙纹竟比帝王的面色更鲜活。
皇帝岁数大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而膝下子女众多,不少人都对那储君之位有所惦记。连这药膳具体喝什么,都有讲究。
是太女殿下专程叫人准备的。
皇帝如今虚浮地坐在龙椅上,却没像从前那样直接拿过药膳一饮而尽,他只是拿到鼻腔,嗅了嗅,道:“这实在是太苦了,朕今日就不喝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委顿,像失去了鲜润生机的枯叶。于是,这也愈发坚定了安华的想法——倘若真让那年轻的戚氏女进宫承宠,太女殿下这最后一点孝心恐怕都不尽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殿下。
“说起来,安华,那个,朕的小皇后的事,你去做了么?”皇帝放下药膳,又顿了一会儿,问起了这事。
这日子真是一天天都过不下去了,他年轻的时候还有些壮志豪情,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得处理自己的这些烂摊子。
他想长寿。听方士说,这江南的风土好养人,养出来的坤泽若是进了皇宫,他的寿命还能增长。
所以,他上次南巡到了江南,便指了一个二等世族家里水灵的姑娘。
……其实他也没看清那姑娘长什么样,甚至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她就是得进宫来服侍他,不是吗?
皇帝最近深感自己身体不行,便更把那方士所说的话当了真,催促自己的身边内侍去找。
但是他最近的记忆实在不好,偶尔想起来了,才能问一嘴。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坐在龙椅上出神。
安华抿了抿唇,正想说一说时,老皇帝又倏然开口了:“唉,琼儿,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这回他的目光投落在旁边长身玉立的女子身上。
他叫错人了,他对着的人,不是孟琼,而是孟珚。
今日这位殿下进宫来探望陛下。
“父皇,儿臣不是琼姐姐。”孟珚温和地笑着,但却没多靠近老皇帝一步:“儿臣是珚。”
她仰首时,殿外天光恰好勾勒出锋利下颌,轮廓深邃,不像中原人的面目。
“……啊,孟珚?”老皇帝听完,迟缓了一下,“哦,是孟珚啊。”
孟珚眼底闪过一丝厉决。
“说起来,朕都多日不见你了。你也长得很高嘛……”他喃喃自语,“就是朕都忘记你母亲是谁了。”
孟珚面上唇角绽出西域葡萄酒般秾艳的笑,烛火淌过她高耸的眉弓,在眼窝处投下些许阴影。
她想,她这父皇,应当想了许久,才知道这个她是谁吧。毕竟,连“珚”这个名字,都是她自己为自己争取来的。
兴许是头太晕了,皇帝没有想起来自己要同孟珚说什么,孟珚便提醒安华道:“安大人,您是不是有事呈报陛下?”
安华这才点一下头:“陛下,奴已去了。”
皇帝昏昏问:“如何?”
安华忖度片刻,这才将事用一种委婉周转的话说出来。大意是说戚家女尚可,就是一家人在驿站有些局促,没做好进宫的准备。
还说她们一家中有人得了咳疾,怕冲撞圣驾。
皇帝已经连人都分不清楚了,话一长他就绕进去。
果不其然,老皇帝哼哼两声:“毕竟是江南的二等世族,能有什么派头?算了算了,上次问也没问出什么名堂。唉……朕都忘记那女孩长什么样了。”
他叹着气,“朕不舒服,你们先下去吧。”
安华便告礼准备离开,可孟珚却坚持道:“父皇,儿臣今日特来看望您的。”
她鲜能到皇帝的面前来。
“朕不舒服。”老皇帝皱眉,挥了挥手,“下去下去,都下去!”
“父皇……”
“下去!”
老皇帝还是如年轻时那么专横,将孟珚的话堵在喉中。
安华在一旁也不敢吭声。说来诡异,六殿下孟珚的出身在宫中可谓是最差的一个,可她从来没看过六殿下有什么自卑自怯的时刻。
光是长相就锋芒毕露,端的雪山孤鹰一般的骨相,可笑起来却又秾艳夺目。
她今日来,是想做什么呢?孟珚见皇帝一直让她走,她说了两遍,也不再坚持。
出去时,安华没有料到她还会拉了她的手:“安总管,我想知道,你方才和陛下说的是什么?”
安华念及那神秘的一封信,便打了哈哈,掐头去尾地说了一遭。
孟珚听完,纤长浓密的眼睫颤了颤,似笑非笑道:“您倒是体贴。”
“只是不知这咳疾,是江南的烟雨太稠,还是京城的刀风太利?”
安华浑身悚然,急忙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故作镇静地说:“奴也只是个臣子,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这六殿下果然非凡人也。她是哪一派的人呢?又或者是说,她本身就是一派?安华心头惶惶。
孟珚眼底闪过一缕暗芒。
她看着安华仓促离去的背影,琢磨着这戚氏女不进宫是谁的手笔。
——这死太后不进宫真是太好了。只是,又是谁在做这事呢?
她的姐妹?兄弟?抑或是……
她想起那日在雁亭江边所瞧见的一幕。
自己得抓紧时间了,司徒府即将开始品状核查。那些簪缨世族的小姐公子们,此刻怕正往中正官邸运送诗文集注,而慕兰时这样的贵女,约莫连名刺都无须递,自有祖辈的“灼然二品”荫及琼枝。
孟珚曾亲眼见着吏部尚书车驾在慕府门前碾出深辙。司徒掌天下贡举,慕氏女方七岁时,中原第一品评家都赞其“风神秀彻”,这般造势,九品中正的铨选流程都不过是她裙边的一缕幽风。
那人信香又极其珍贵,仕途只能愈发坦荡。
呵,前世,她也就是在那日,打定主意,偏偏要折了她这根琼枝。
孟珚走出宫门,碾过地上落花。
驸马,我们太久没有见面了,不是么?
***
慕兰时喉间忽地泛起一阵痒意,袖中银丝帕尚未抽出,一声喷嚏已然惊破满室檀香。
惊得捧着箱子的阿辰浑身一震,“主上,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被这寒铁气味冲着了?属下这就命人重铸箱体!”
慕兰时摇摇头,道:“不,不是。”
阿辰闻言长长地松了口气,继续让慕兰时看这坚固的机巧箱子。
“无妨。”慕兰时屈指叩了叩箱顶,青铜兽纹在晨光中泛起幽蓝。阿辰忙将机括转到日光最盛处:“您看这暗扣,旋至卯位可启动三重连环锁……”
慕兰时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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