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戏之名: 40-50

您现在阅读的是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以戏之名》 40-50(第4/24页)

真与内涵并存,甜美温柔,无懈可击。她长得并不惊艳,可她往那里一站,从来都让人惊叹流连。

    她出生在陈启正公司版图扩张的那一年,他认为是这个女儿给自己带来了好运。因此,十年如一日,不惜重金的培养她、疼爱她、打造她。

    ——陈爱霖是陈启正心目中完美的、最接近理想的女儿。

    但季知涟却隐隐察觉到她表皮下的另一种特质,当年那只龙猫在姚学云送给她一个月后就莫名其妙死了,父亲不在家,陈爱霖没有掉一滴眼泪,而是像扔垃圾一样耸耸肩扔掉了那只毛茸茸-

    季知涟15岁生日那天,陈启正从澳门出差回来,他每次出差回来都会为妻女大包小包地带礼物,这次也不例外。

    可那些漂亮精巧的公主裙,昂贵的珍珠镶钻发卡,名牌包包……都是陈爱霖喜欢的东西啊!

    父亲按照爱霖喜欢的复制了两份,将另一份敷衍地送给了她。

    季知涟抱着收到的裙子,用沉默来抗议。

    姚学云再次将这些暗潮涌动尽收眼底。

    他扶了扶金丝边眼镜,一副儒雅绅士做派,用手抚上少女的肩膀,指头上带着一股辛辣药酒味儿,好言相劝:“你为什么不试试呢?这么漂亮的裙子?”

    他的声音耐心,充满蛊惑:“你既然想让你爸注意到你,像认可爱霖一样认可你,你为什么不做出妥协呢?人只有放弃掉一部分自己,才能得到更多的爱啊,更何况对方是你爸爸。”

    季知涟没吭声,但这两年间父亲对自己的态度,让她坚硬的意志已经有所动摇。

    她渴望被父亲认可,就像渴望得到父亲的爱一样强烈。

    姚学云一直对她很好,但季知涟觉得他始终在暗自观察着自己,目光中带着欣赏和隐约暗味,偶尔若有所思地落在她脸上,会让她感到微微不自在。

    季知涟抱着礼盒,哒哒上楼,回到三楼自己的房间里,她磨磨蹭蹭脱掉了身上的宽大T恤,换上了那条洁白的裙子,搭配小羊皮鞋子。

    又将头发梳理的柔顺,学着陈爱霖的样子,笨拙的用发卡绑了个头发。

    镜子里的面容呈现崭新意味,那个华丽娇俏的少女是如此陌生而熟悉。

    季知涟出现在客厅的时候,所有人都静默了。

    因为,她是如此的像季馨。

    季知涟期待又忐忑地,看向父亲。

    姚学云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好几圈。陈爱霖则静静地看着她,嘴唇惊愕微张,手上的画笔举着没放下。

    画布上,一只羽翼斑斓却有九个头的怪鸟正撕扯着自己破碎的羽毛,咧嘴哀鸣。

    陈启正放下报纸,他沉下脸看着自己的大女儿,皱起眉头一锤定音:“衣服都没穿对,像个什么样子!难看死了。”

    季知涟嘴唇开始发抖。

    因为她在父亲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深深的厌恶。

    谈霖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季知涟永远无法得到父亲的认可。

    她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但这让她崩溃。

    客厅里的欢声笑语不属于她,她逃也似的奔回三楼卧室,觉得自己简直像个跳梁小丑,东施效颦、邯郸学步、生搬硬套……她把所有恶毒的词都搜罗出来,自暴自弃的羞辱了自己一遍。

    冬天的深夜,外面下起了大雪。

    室内,她愤怒地操起剪刀,将身上的裙子划出数刀,美丽的东西总是脆弱的,但她追逐的是强大。

    有人的脚步声走近。

    是姚学云。

    他友善的端来了一份热汤给她放在书桌上。

    姚学云抚摸她划破的裙角,他毫无恶意,先是肯定她的美,接着,娓娓道来地宽慰她。

    季知涟很饿,她将那碗汤喝了个干净。

    眼睛睁不开了,眼皮变得很重,脑袋也化作浆糊。

    她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姚学云微笑着看着少女,他的微笑就是最好的、足以蒙骗所有人的面具。

    他将少女礼貌地放在了床上。

    然后贪婪又直白的看着她,赤裸的、不加掩饰的目光从那张相似的、天鹅一样高傲的脸,再滚动黏着到她纤瘦的身体上。

    姚学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内心隐秘又肮脏的欲望冲破了道貌岸然的表皮,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早在大学时,他就确定了自己不为人知的隐疾。

    ——那是对一个男人而言最大的耻辱。

    可无妨他用手去触碰美丽,去触碰她。

    姚学云的心中泛起迟到多年的快意-

    陈爱霖的卧室在季知涟对面。

    她腹痛,怏怏地离开父亲身边,又跟母亲嘀咕几句,然后回到房间里找卫生巾。

    然后她看到对门姐姐卧室半掩的门中,出现了很奇怪的一幕。

    姚叔叔似是刚给姐姐盖好被子,不自然的直起身。

    他听到动静,飞快地将手机收回裤兜——

    然后他转过头,与自己四目相对。

    男人放松下来。

    他歪头,对她露出浅笑,伸出食指柔柔地比了个“嘘”。

    陈爱霖看着他,像是在分辨什么。

    然后她耸耸肩,也露出一个淡然的浅笑-

    南城。

    两年里,外公来看过江河三次。

    每一次,他看着越发寡言的外孙,只觉无力。他颤巍巍地、苦口婆心劝江海让他带孩子去北城,那里有更好的教育,有更好的读书环境,但每一次都被江海怒喝着拒绝。

    如果他不是萧婧的父亲,如果他不是一个年过八旬的老头,江海甚至会一拳挥过去。

    他固执地霸占着江河,就像曾经固执地霸占着萧婧。

    外公无可奈何,只得深深叹气,再次离开。

    头发花白,脊背佝偻。

    江河已经十三岁了。

    他试过反抗父亲,但每一次的反抗,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拳脚相加——

    江河渐渐不再反抗。

    只是在特别疼的时候,冷漠的想:如果自己死掉就好了。

    他又看着父亲狰狞的、松垮的脸,继续冷漠的想:要是爸爸死掉就好了。

    冬天的深夜,外面下起了大雪。

    江河已躺进被窝里,他穿着衣服睡得觉,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屋里冷的像冰窖。父亲没有钱买煤,家里生不起炉子,自然没有暖气。

    他听到客厅的电话响了很久。

    江河木木地看着天花板,没有接听-

    那一晚的大雪下了整夜。

    凌晨三点,江海喝的醉醺醺回来,在离家两百多米的雪地里被地里埋着的铁丝网绊倒,又卧地在雪中睡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大米文学 damiwx.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