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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山川月》 150-160(第19/22页)
……”
“知子莫若父,朕知道那小子旁的本事没有,撑个场面还是成的。海商一事朕打算给他挂个名头在前,于你也便宜行事。再者若是得空,多提点两句这小子。”
这番话说得有理,但落到旁人眼中可就未必了。温明裳心下腹诽了句。她知道慕长卿是个女子,但旁人又不知晓,一个早过冠礼却未婚配的皇长子,成日里若是奉旨跟着自己跑,这里头的用意恐怕格外惹人猜度。
见她不语,咸诚帝笑笑,临桌翻起了放着的文书再道:“温卿迟疑,是因着清河吧?朕听闻前段时日平民怨,那孩子还道了句代妻拜谢。说来朕与她父也算少年相识,她都这般说了,朕倒是想着要不给你二人……”
“陛下!”温明裳立时打断,她站起身,向着咸诚帝深深一拜道,“不可如此。”
“嗯?”咸诚帝按下书页睨她一眼,反问道,“为何啊?”
“……微臣愚见,尚非良时。”温明裳抿着唇,斟酌后方道,“陛下挂心乃臣之幸,然冬时边地不稳,靖安世子威望未立,贸然行事恐惹猜疑。臣知镇北将军心意,然明裳为陛下臣子,君自在家前,若陛下此时下旨……朝夕相见,以将军聪慧,恐生不必之变数。”
“你倒是十足的好耐心!朕想起,阁老当年对先帝所言好似也相差无多!”咸诚帝闻言哈哈大笑,指着她道,“说起这个,阁老当日为你寻的那个住处,也该换个地方了。康乐伯府摘匾,朕观这旧址不错,你若要,朕便叫人给你新修官邸了,也省得你委屈着在那小地方。”
“谢陛下厚爱,但亦是不必。”温明裳摇头,如实道,“今岁费银者众多,若是臣再有修葺官邸的想法,恐怕于国库无益。那宅子既是阁老所托,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臣于此也无不妥。官邸一事,待来年国祚安泰,再思不迟。”
咸诚帝闻言点头道:“也好,朕还在想若是给你指了旧址,那倒是离靖安府远了些。既然卿有此言,那便来日再议。”
温明裳这才松了口气。
二人在水榭中谈了两个时辰,温明裳离宫已过午,回去时咸诚帝让她带上了御膳房今日午膳多备的饭食。
那间宅子说是住着,但每日关上门她回的其实还是靖安府,后街石墙高筑,又有府兵守着,谁也没机会多看两眼。
高忱月替她提食盒,不忘打开瞧了眼,“哟,西州的野蔬,这可是每年仲秋以后快马送进宫的好玩意儿。”
栖谣阖上后院门,看她一眼拿过来依例试了一下才重新搁回去,让人转回给小厨房热菜。她们这几个近侍的餐食早就让宗平拿了,往常多话的是赵君若,小姑娘问的东西太多,宗平有的时候怕栖谣觉着聒噪也会帮着答,但高忱月这就不一样了。
好好的千户跑来做无名的近卫,原本还觉得这人当千户的时候有那么三两分肃然,没成想私底下话也这样多。
“稀罕你们便也拿些过去。”温明裳进屋时换了薄氅,嘱咐了句才复而问,“清河还未回来吗?”
工部一批批的人下放,原本主司的一应工程都让新上任的尚书怵得慌,生怕还出什么岔子,于是奏请内阁说京畿的也要查探一番。崔德良思忖后批了,再过几月便是年关,东湖的羽林为天子安危不能轻调,就还得劳烦禁军。
洛清河倒是不用亲自去,但照例要早间去走一遭看看。
“噢。”宗平一拍脑门,“主子挂牌之后去鹰房了。”
温明裳闻言微怔,转头看了眼桌上摊着的文书,登时了然。
的确,也到了每年雁翎戍卫回报的时候了。
思量间,回廊那头便传来了脚步声。洛清河手里攥着还未启封的军报,绕过转廊看见檐下站的一群人眉梢一挑。
“都在这儿站着做什么?”她掀开尽头的竹帘。
宗平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道:“主子,雁翎那边……”
“先去用饭吧。”洛清河放了帘子,顺手压了底,“师父没给加急,那便是暂时没什么。晚些时候看过之后再喊你们。”
近侍们这才躬身应是退了下去。
洛清河把外袍脱了挂着,府上的侍女将热着的吃食依次端上来,走时不忘将门一并带上。她走到边上坐下来,把那封信搁在了小几边上。
“为何今日突然去鹰房?”那道野蔬滋味确实不错,温明裳夹了一筷子给她,不忘问道,“往年这个时候雁翎的军报要一并给兵部才是。”
“想佐证一些事。”洛清河撑着脸,边把烧鱼的骨刺给剔干净边慢吞吞地开口说,“隔得太远了,我瞧不见北境是什么情况,只能借他们的目光粗略一观。”
可惜北境只要没有大的动静,咸诚帝是绝不可能放她走的。
温明裳拨着筷子,闻言又多看了眼桌上的军报。她这顿饭吃得漫不经心的,一会儿想着今日宫里的那番问话,一会儿又忍不住跟着思绪去想雁翎。
洛清河回过神瞧见她这副模样,失笑道:“想看就看吧,省得你这饭都吃不安稳。”
海东青落到窗前,叼走了边上盘子里的肉。洛清河看了它一眼,没搭理这闹人的家伙。
信是石阚业写的,军中人多数字迹都不大讲究,这一手字写得龙飞凤舞,中间还不忘添了好几处记起才加上去的注。
温明裳看了两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京城秋意浓,塞北已落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林笙搓着手臂呵着气从营帐里出来,远远地就瞧着老将军站在往楼上。她随手拽了件氅衣披着,提着刚烧热的糙茶三两下登楼而上过去。
“石老。”林笙冲他抱了一拳,“您老这是看什么呢?”
石阚业闻声回过头,他接了林笙递过来的热茶,吹着碗上飘着的茶沫子指向远处道,“看那小子呢。”
林笙把那壶茶放桌上,近前去眺望远处,失笑道:“这天还没亮便出去跑马,倒是有点像他那两个姐姐。”
“差点儿意思。”石阚业缓缓摇头,“脾性太软了点,你瞧他跟小辞互呛,哪回赢过?不把自个儿气成个鹌鹑算是好的了!”
老将军口中的小辞便是上回跟着林笙一起去见洛清河的小将,这姑娘比洛清泽还小两岁,是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孤女。将才难觅,这些年主将们也一直在找寻新人。
“他们俩啊……”林笙靠在边上,端着茶边喝边摇头,“有点儿像清影和清河最开始的时候,一攻一守的。只不过人家当年可没这么呛声,反倒配合得有来有回。”
提起这二人,石阚业没忍住哼了声,他捋了把胡子,“那哪能比?”
“您也知道这不能比?”林笙笑着敲打栏杆,“他俩要呛,那就让这么着吧,反正在战场外吵,总好过在战场上有分歧。关上门吵得再厉害,打开门我们还是同袍。”
“我也知道。”石阚业叹气,有些惆怅地看着洛清泽打马慢慢往营内回,“但我就是在担心,这几个孩子,到底还需要多久,我们又能给他们多久。”
一碗热茶见底,周身的寒气也散了个干净。林笙听他这么说,登时收起了嬉笑的模样,追问道:“飞星营这几日没有见着异动,您这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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