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说话怎么了!: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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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内重物坠地声音异常清晰,许文秀的心猛地一紧,她飞奔过来,却发现房门已然反锁,她疯了一般地拍门,哭喊着大叫:

    “原也!你在干什么!”

    原也喉咙好痛,他想许是命运的子弹早已射穿他的咽喉,他说不出话,却能冷静地对着血洼中自己眼睛的倒影思考。

    妈妈,不要慌张,我只是在提供证据。

    剖腹取粉,以死自证。

    结果我不在乎,至少我已证明。

    门外嘈杂不堪,原长青找来钥匙,却几次手软对不上孔,许文秀一把夺过来,在打开锁的那刻,时间仿若静止,许文秀从来没有如此冷静的时刻。

    她推开门,看见自己孩子跪倒在地,乳白色的窗帘像雪崩那样倾倒在他身上,地板上积聚着一小滩鲜血。

    她几近窒息。

    “…妈妈。”

    原也没有抬头,他终于落下一掉泪。

    眼泪滴入血泊,似蚍蜉撼树,瞬间被淹没。

    他怔怔的,眼神停滞在虚空,他开口。

    许文秀听见他说:

    “妈妈,我好想死。”

    第58章 闪光灯

    不是不想活, 而是想死。

    许文秀完全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在原也话刚出口那刻她的大脑仿佛被雾笼罩,一切茫茫然。

    她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原长青适时扶住她,许文秀这才发现自己早已腿软, 她跌跌撞撞奔向原也, 双手颤抖着将他抱在自己怀中。

    一如往昔。

    仿若一切从未改变,风风雨雨也从未侵蚀他们。

    许文秀像是在哭又像是在骂:“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你是有多恨妈妈?是要妈妈去死吗?”

    原长青扶住自己的妻儿, 他双眼泛红,手也在轻微颤抖。

    原也觉得自己好累,但眼泪却早已不受他控制, 他流泪,却悄无声息,他浑身发痛, 但一声未吭。

    妈妈的眼泪好烫, 一路从他额发流至胸口,妈妈的体温像是岩浆, 原也愈发觉得自己要被蒸发。

    “…妈、妈。”原也呼吸不畅,身体不受控制在痉挛。

    他想回到幼时,回到还能将自己蜷缩在妈妈怀中的婴儿时期,他憎恶长大,他不懂命运为何要赐予他如此恶意。

    他努力开口:“我、我没有撒谎。”

    妈妈的眼泪流个不停,原也恍惚是否全世界的妈妈其实都是一滩水、一条溪、一汪海, 他想安慰想告诉妈妈:

    妈妈,现在我还存在。

    存在在你怀中, 存在你眼下,在你身边, 痛苦着、苟延残喘着你给予最多期待的人生。

    “妈…”

    原也无法呼吸,甚至再多一个字他都吐不出来,完全不受控的,他双手紧紧掐住脖子发出可怖的嚯嚯声。

    许文秀慌了神,不断拍着他背脊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妈妈信你。”

    原长青一看便知晓大事不妙,他猛得起身:“过呼吸了,我去找纸袋。”

    原也恍觉自己是缺氧的鱼,无论他怎么张大嘴呼吸都无济于事,他四肢逐渐麻木,眼前景象变成大块的光影。

    红的、黑的、灰的。

    雪白的窗帘,像停尸房的布。

    还有妈妈的眼睛。

    妈妈,你有一双为我泪流的眼睛。

    原也开始对死亡有了些许的实感,在混乱的呼吸中,他甚至不合时宜在想,原来死亡是模糊的光影、亲人的眼泪和无法自控的呼吸,他想起方才上吊时即将触碰的翅膀,原来死亡的前奏里还存有天使。

    许文秀稳住心神,她叫他跟着自己节奏:“宝宝,跟着妈妈节奏一起呼吸好吗?”

    原也挣扎着,他其实听不太清,但妈妈握住他的手太温暖,他止不住朝她怀里靠近。

    他跟着妈妈的节奏。

    “呼——”

    像幼时被妈妈牵着蹒跚学步那样。

    “吸——”

    小小的自己跟着妈妈的脚步迈步。

    “呼——”

    原也深呼一口气,他抑制不住地颤抖。

    “纸袋来了!”

    原长青将纸袋套在原也的口鼻处,他搀扶起他:“对着里面调整呼吸,不要急,跟着我们节奏呼吸。”

    许文秀继续带领:“吸——”

    原长青鼓励他:“很棒,小也,呼吸再慢一点,很快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原也对时间的感知全都毁坏,也许过了妈妈眼泪被风干的时间那么久,他总算平稳下呼吸,但身体仍然酸软的使不上劲。

    许文秀看见他稳定下来登时便泄力瘫软在地。

    “你真的要吓死我们了。”

    原也露出抱歉的神情,他指了指袋子:“…妈妈对不起。”

    声音像晨光下的一捧雪,再凑近一些便全然化掉。

    许文秀不清楚他在为什么道歉,接着她听见原也说:

    “袋子被我弄脏了。”

    纸袋上除了眼泪和唾液外,还沾满了他的血液-

    那段时间原也状态太差,他不再说话,也不再提及死,但生活处处却遍布死的隐喻。

    屋内尖锐的物品全被收起,连同可以被打成结的一切——围巾、上衣——甚至连长裤丝袜,一切在父母眼里会成为威胁他生命的存在全被他们取缔,但实际上在那一次上吊后原也再也没有了力气,连说出谎言的气力都不再拥有。

    他整天整天躺在床上,眼里光怪陆离,看着房间内光线一步步偏移,看向空白的天花板,看向被风鼓起的窗帘,他有时想进入风里,但可惜下一秒窗户就被爸爸关上。

    爸爸请了长假陪他,妈妈由于工作性质需要帮他对接,原也现在早已回忆不清那段时间,世界仿佛变成一个巨大的衣柜,又或许是他亲自建造的棺材,他把自己还有父母紧紧扣押其中。

    原长青几乎每天半夜都会进入原也的房间,坐在他床边听他规律的呼吸,像是从噩梦中惊醒,非要通过绵长、切实的呼吸来确认自己孩子的存在。

    有时候原也也会像溺水般昏睡,原长青总会轻拍着他的脸颊不断叫他名字。

    “小也、小也。”

    原也不想睁眼,不想面对生活的狼藉,但爸爸妈妈需要他,他们呼唤,于是他存在。

    他睁开眼,眨眼间又流下一行泪,他似无知无觉,未曾擦拭。他对原长青说:“爸爸,我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原长青见他模样就止不住心酸,他问道:“做了什么样的梦?”

    原也道:“梦里我正在过生日,收到了好多粉丝的信,我的朋友和同学也来到家里,你和妈妈推着生日蛋糕出现,祝我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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