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客: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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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老爷,晚辈还有一不情之请。”燕绥淮不松眉。

    “快快道来!”

    “晚辈望来日您送到鼎州的是马,而非银子。”燕绥淮道,“古语云‘白玉黄金是祸胎,钱多害己必为灾【1】’,晚辈虽不能论此诗真或假,但如若这批银子又被营里那监军夺去了,恐怕便真真成了祸胎!”

    “成。”那吴偌笑道,“燕小将军虽是武将,倒还懂些诗。”

    “不过受竹马嗜好影响罢了,到底不比真读书的。”燕绥淮抿唇一笑,也朝吴偌作揖,“多谢前辈相助,还请您定个还期。”

    “还期?您倒是有心。”那吴偌将算珠拨好,用墨在纸上写了个数目,这才搁下笔道,“得了罢,兵家能得多少钱?我家上下皆为商贾,虽长年受士农工商的地位所累,但从不为生计所迫。银子鄙人不缺,此借不必还!”

    燕绥淮正踟蹰着,人道是无功不受禄,他生于那有恩必报的北疆,要他平白无故受人钱财,总有些过意不去。

    吴偌见他面露难色,便又开了口:“不过燕小将军,您得答应鄙人一事。”

    “您请说。”燕绥淮欢喜起来。

    “魏秦边疆已有几年安定,但我总有预感,四年内,蘅秦骑兵会卷土重来。”

    “是。”燕绥淮点点头,“家父也同我这般说。”

    “不比你们启州,魏風一十五年鼎州受难,启州也不好过,当年蘅秦骑兵冲破燕云关的时候,启州伤亡已有数万,当时你们这些北疆儿郎已尝尽了战事带来的苦滋味,而吴纪这小子却还是个在水乡怀里玩乐的黄毛小子。”

    “大人您的意思是?”

    那吴偌面上带了些愁色,缓了缓气才接道:

    “纪儿这平州江水里养出的人儿如今立在鼎州风口,迎着蘅秦扑来的黄沙飞奔。北疆的沙不比南疆的土,那粗粝的东西一旋起来,连人的脸儿都能磨出伤来。可他是魏風鼎州的将军,鄙人若求他能无伤无疤,无异于痴心妄想!鄙人甚至……甚至不敢惜求他能平安而归!只求来日您能把这小子带回鄙人跟前,不论生死。”

    燕绥淮跪下,给他磕了一头,说:“晚辈明白。”

    “魏風八世家之人哪有给商贾磕头的?你这不是成心想叫鄙人折寿么?还是快些起身的好!您何时要走?”

    “晚辈尚未决定。”

    “不如再于这待上几月?为防奸商使诈,这挑马之事,燕小将军还是亲力亲为的好。”吴偌将算盘擦净收回抽屉里去。

    “老爷,那北城的旱……”一家仆忽地冲了进来,见屋里有人又忙忙驻步。

    燕绥淮从进这吴府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府里头的下人都是这般没大没小。

    “今天就先到这儿罢!”那吴偌抬了抬手,“对了,替鄙人劝纪儿一句,莫要总躲着他胞弟!”

    ***

    燕绥淮出去的时候,恰逢吴纪也问候完他娘,他瞧见了燕绥淮便问:

    “小将军你接下来要去哪儿呢?”

    燕绥淮毫不遮掩:“寻故交。”

    那吴纪闻言又咧嘴笑了,露出排列整齐的贝齿:“可是徐功曹么?你心怀鬼胎,他可知你怀的什么心思?”

    “你这没眼力见的,麻利点给老子滚!”燕绥淮哼了声,“他若非知晓了,昨儿又怎会那样待我?你是眼瞎么,当时他的剑可都横在我身前了。”

    “我说当年燕徐两家怎么就放弃了结亲的念头,原来问题出在你这儿。”吴纪仍旧端着朗笑,可那笑片晌便被他收拾干净了,他捏了捏燕绥淮的肩头,说,“凭江,我真把你当兄弟才同你这般说,你可莫要生我气!像徐功曹那般出身高门的文雅清大人……眼中多是容不下断袖之癖的。”

    “这、我又不是不知道!”燕绥淮又气又恼,“难不成我是个傻子,同他在一起这么些年,还不如你这见了他几面的?!”

    吴纪往青石板上一跺脚:“诶你咋恁易上火呢?这么个大男人,可别又在我跟前结泪珠!”

    “你又把什么猴年马月的东西拉出来嘲弄我!”燕绥淮冷笑一声,“这是你家,你是主,我是客,我不朝你动手。等出了这吴府,叫你好好瞅瞅老子如何修理你!”

    “啧!怎么这样!你不知么,整个平州都是我家!”吴纪戏谑地换上温煦调子,“不聊这茬了。小将军,您不是要去寻那玉郎么?快些去罢!别总同我待在一块儿,败我桃花。”

    燕绥淮并不同意:“你说的什么鬼话?我玉树临风。”

    吴纪应声:“你树大招风!”

    “……”

    燕绥淮被吴纪推着走,正穿过一廊时忽瞧见有一八卦镜被搁在了那池缘的太湖石上,他愣了愣,笑道:

    “你们这富甲一方的吴家里头还有人对风水感兴趣么?我有一师叔也喜欢这些个东西……”

    “啊?什么东西?”吴纪瞟一眼,“哦那是我哥的。”

    “你哥?你不是吴家长子么?”

    吴纪的瞳子晃了晃,搪塞道:“嗨呀,表哥,表哥!好弟弟你快些走罢!快些圆了你纪哥当月老的梦罢!”

    待燕绥淮走后,一朗君自那漏花窗后慢腾腾转出来,只将那八卦镜拾起,笑道:

    “哎呦,那燕小子长这般大了?”

    第049章 岁岁安

    夏风虽凉, 在那烈日之下翻滚着烤便也烫了起来。

    这平州季夏热得人心焦。

    “大人此刻不在,燕将军请回。”

    那钦裳的头与睫一并垂着,她忘不去昨夜燕绥淮的唐突之举, 此刻还羞着, 不大敢瞧燕绥淮的脸。

    “他何时散衙?”

    “这……”那钦裳犹犹豫豫,“这”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别的, 显是不愿同燕绥淮说。

    哪知那燕绥淮却用长指将那马车帘再掀开了些,俊逸无双的面容上尽是不虞之色, 他冷哼道:

    “哦?不愿说?那我这车可就停在徐大人宅子前不走了!”

    那辆马车被装扮得招摇得很, 很能发扬燕绥淮的作风, 但这么个车若一直停在这日子过得清贫的徐大人门前, 难免会招些闲话。

    “酉时。”那钦裳人也机灵, 动动脑子便知其中利害,急道。

    “得, 那我这便先走了。”

    徐云承昨夜宿醉,到了酉时精神仍旧没养好, 更别提今晨一醒来便是满身酒气夹着燕绥淮身上的启州香。

    那香可真真是随了它那姓燕的主子。

    这十六州中最属北疆的香最浓最烈, 人道是鼎州香, 碰一碰, 沾一身;启、艮、坎三州香, 熏一熏, 留三日;乾州香, 洒一洒,遮百味。

    徐云承是沐浴后方去上衙的,可是那香仍旧缠了他一身, 以至林题应卯时也问他,怎么换了这般浓的香。

    徐云承回到宅子的时候, 那里已停了辆马车,门前立着他那面带着恼色的侍女。

    那钦裳瞧见徐云承便赶忙迎了上去,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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