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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君为客》 30-40(第10/19页)
改不了,还不如当一个颓唐仙来得痛快……”
“既然圣上逼忠臣作狗,那么我不愿再做忠臣,就当一条泼皮狗,摇尾乞怜,坐吃等死。”
林题之言铮铮,无一不在要徐云承明白:他这人,已走到了崖边,拉不回来的。
第036章 鸿门宴
稷州向来安定, 大多时候龛季营里都没什么大事儿,但日常练兵可不能落下。
到了夏至日,营内热得如同罩了层笼盖, 蒸得人汗流不止。
龛季营里可分作三军, 宋诀陵手下的兵最好认,一个个学着他们那鼎州来的将军光着膀子, 一点儿也不知害臊。
宋诀陵刚来营里那会儿,他手下的士卒都不大服他——一个从前只知留连秦楼楚馆, 整日嬉皮笑脸, 艳名还远播十六州的浪荡子懂个屁?他除了生得高些, 脸俊些, 也没什么了。
他们原是这么想的。
后来他们一个个被宋诀陵刚来时那张冷脸给唬住了——那真是一点儿好脸色都没有, 冷得跟雪融天似的。
不过虚张声势谁不会呢?还是得看本事儿。
可那缱都来的宋二爷,手上那力道, 那剑术,那骑射, 单拎出来皆是上乘, 根本就没有可以让他们挑剔的地方。
更何况那二爷处久了, 那是真重义气, 心里也像是有一把戒尺似的, 在军营里既不讲浑话也不摆阔气, 与将士们同寝同食。
后来他们便死心塌地跟着他了——宋诀陵赏他们一抹笑, 都能令他们整日乐得飘飘然。
不过这些时日皆是宋诀陵副将栾汜在帮他打理军营事务,他人不知跑哪去了——
宋诀陵在熹文城最好的酒楼内摆好了宴,托人请来了那占山为王的余国县令梁尘。
梁尘本就是余国一位承了祖荫的贵胄, 从前当纨绔,今朝当昏官, 在这熹文城里舒舒坦坦地住着,没少干欺男霸女的事儿。
那人在魏風住久了,对宋诀陵也略有耳闻。
他听闻宋诀陵被派来稷州后便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见这宋二爷一面——毕竟都是纨绔,总有相通之处,况且多结识些有权有势的魏人,他这官位也坐得更稳些。
谁知一觉起来他竟撞了大运,那宋诀陵的请帖已送到他府里来了。
“呔!一群夯货!有这等好事也不知早些唤醒我!”梁尘展开手让下人伺候他穿衣,“我若误了这宴,回来便拿鞭子抽死你们!”
他洗漱净面了许久,直至那张小白脸被搓出了几分血色,这才挪着那因宿醉而有些虚软的脚上了马车。
他来到酒家时,以将至未时,但宋诀陵还在席上坐着,见他来也不作揖,只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这流氓习气可真真得梁尘的心——他就怕宋诀陵是个喜摆阔气,还讲究繁琐礼节的世家子弟。
“梁大人,快些坐!”宋诀陵撇嘴笑着,虽不停地招呼店小二做这做那,自己却始终没站起身来迎客。
落拓不羁,野调无腔。
好!
梁尘欣喜地落了座,还没把那椅子坐热,宋诀陵已将一坛美酒摆上了桌。那封酒的布一揭开,满屋皆浮起了浓烈的酒香。
梁尘如虎狼般盯着宋诀陵给他斟的酒——他才没心思琢磨宋诀陵是如何知道他爱酒的呢!
“宋将军!”那梁尘咽了咽唾沫,眼睛不住地往那酒上瞟,“您初来乍到的,我没能来迎您,心里有愧啊!”
“嗐!我今个儿来这熹文城,为的是与梁大人您吃酒,何必扯些什么迎不迎的!”宋诀陵将酒杯往梁尘面前推了一推,“稷州这弹丸之地除了梁大人,只剩了些腌臜泼才!哪还有人配陪我?”
那梁尘受宠若惊,连连称是。
这月内,宋诀陵一挑着闲日就拉梁尘出来吃酒吃茶,那一坛坛美酒清茶灌晕了那有几分精明的县令,没多少时日二人已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一日,梁尘忽隐秘地向宋诀陵说道:
“落珩,问你个事儿!”
“尽管说。”
“你……常在那龛季营里呆着……”那梁尘嘿嘿一笑,“没少见那季侯爷罢?”
“喔!他啊?常见!”宋诀陵喝了口酒,“怎么,看上了?”
“欸!你别提还真是!”梁尘抿了抿唇,“前几日见着了!他着素裳来熹文城布粥……那身段!嗬!果真是美人自皮到骨,连心都是美的!”
“是了,我也瞧见了!就那般盯着,心里头都痒得很了!”席间一没有眼力见的纨绔咂嘴道。
那人眼一转,发现梁尘正瞪着他,只得慌忙改了口,“不过他不是我这混球能碰的,怎么都得是梁大人这种……”
梁尘闻言这才笑了。
“美?我倒没有龙阳之癖,瞧不出来他的美。不过听着你说,那滋味儿恐怕和我瞧见花魁之感别无二致。”宋诀陵动筷挑着菜,顺嘴道,“但……只是瞧着,梁兄便满意了?总得尝一尝才能食髓知味罢?不然我给你安排安排?”
宋诀陵之言正中他下怀,梁尘将宋诀陵的肩一揽,欢喜道:
“落珩,知兄莫若你啊!可是……那美人他若是不从……”
“梁兄,你这么大个人儿,不该不懂罢?听闻余国楼里卖的药可烈了……”宋诀陵抬眸瞧他,卧蚕尽处是那上翘的眼尾,一双丹凤眼笑得凛然中带了点邪气。
要不是宋诀陵生得过于高大,不然梁尘又得心猿意马。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季徯秩身形修长,本就不是柔弱身段,虽比不上宋诀陵,却也比梁尘高上几分。
所以,说到底还是因季徯秩那脸过于蛊人心。
席间一群余国的纨绔讥笑起来,举杯祝梁尘事成,宋诀陵轻抬杯,笑着饮下了酒。
两日后,梁尘照旧与宋诀陵在厢房里吃酒,但还没饮至半醉,便有二人推门进来搅了他的兴子。
“哪个戆头戆脑的奴才,我……”梁尘刚要骂骂咧咧地拿鞭抽人,谁知却愣住了。
一人瞧着姿容如仙,一人瞧着面容如玉——这是季徯秩与喻戟。
那梁尘眼睛都看直了。
他知道宋诀陵办事快,但谁知他一下便将那笑面玉公子喻戟也一道请了来。
“梁大人。”季徯秩笑道,“我们可否落座?”
“快……快些请!”那梁尘似是醉在季徯秩那清然嗓音中般,赶忙收拾桌上那些喝完的酒罐,又唤小二过来添菜添筷。
不过他心里又不由得升腾起了些埋怨之意,小声同宋诀陵道:
“落珩,你也真是!也不提前知会我声……那药!我可还没备好呢!”
“没事儿。”宋诀陵淡定地瞧着季徯秩笑了笑,低声向梁尘道,“我有。”
梁尘这才舒眉,畅快笑了起来。
那季徯秩坐在梁尘对面,吃酒豪气得很,喉结滚动,那清酒便缓缓入了腹,还有嘴角漏出的一行酒顺着玉肌滑到了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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