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黯淡星: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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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必要。”余笙的声音很平静,“能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吗?”

    她没有再多说一句,直接关上门。

    周衍面对冰冷的门,有种难以控制的失重感,这样的余笙他很熟悉。

    他刚搬进来她就是如此,毫无表情地接过他手中的药,完成任务似地吞下去。

    一偏头,冰箱上的日历映入眼帘。她不在家的日子,他也习惯在提醒过她吃药后在上面画个大大的×号,被换下来的纸并没有被丢掉,而是安静地躺在客卧书桌的抽屉里。

    周衍硬生生压住起伏的胸膛,转身再次出门,去楼下的whole food买食材。余笙不在家的日子他是不会下厨的,冰箱里只有寥寥几瓶无糖饮料。

    开放式的厨房弥漫着香味,餐桌上两个人的关系彷佛回到原点,去年秋天两个人一起吃饭时也是各自履行任务,不会说话。

    余笙的眼神很空,像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这种感觉让周衍很不舒服。很快,她低下头,勺子在那盘番茄炒蛋里拌来拌去,然后才慢慢舀进碗里。

    如果现在拌勺的人是周衍,周宗国会立马叫他站起来去角落里罚站。

    中式用餐礼仪里,筷或勺在一碟菜里不停翻动是不礼行为。

    余笙在外用餐时很注重用餐礼仪,源于高中的礼仪课。刀和叉在盘里形成一个没有底边的三角形,表示用餐中途休息。刀和叉并放在中间,表示已经用餐结束。

    唯独在家吃饭,她的“陋习”一览无余,挑食只拣喜欢的那部分,比如番茄炒蛋只吃汤汁和蛋。

    余笙吃完饭,一粒米都没剩,放下勺,对坐在对面的周衍说:“我明天要去趟学校。”

    她下午用邮件和学生处的负责人约好了时间,办理休学。

    “要我送你吗?”周衍正在把她剩下的番茄倒进碗里。

    吃多少盛多少,不剩饭菜,也是周宗国一直教导他的。

    “不用,我打车去。”

    对话也是相当熟悉。

    周衍沉默地看着余笙起身去书房,接着断断续续的小提琴声又响起来。

    *

    余笙拉琴到凌晨,扭了扭发酸的脖子,回主卧浴室洗澡。

    然后躺在床上,计划明天要做的事。

    她担心忘记,掰着手指数了一遍又一遍,数到最后整个人开始发冷。

    生物钟还停留在东八区,余笙的眼皮上压着千斤重量,但她不想睡觉。

    手机上播放着麦兜的经典台词,木有鱼丸,木有粗面

    麦兜是余笙最喜欢的动画人物,她特别羡慕那只憨厚可爱的粉丝猪仔。

    因为麦兜有爱他的麦太。麦兜生病的时候,麦太对麦兜说,把药喝完,病好了,我就带你去马尔代夫。麦太其实没有钱带麦兜去马尔代夫。

    但余笙小时候没有人哄着她吃药。如果她今天忘了,那就是忘了。她会在下一次复诊之前才发现,原来医生开了一个月的药,居然还剩下一大半。但她以为自己每一次都按时吃了。

    从床上爬起来,她慢慢摸着墙,溜到黑暗的客厅。

    周衍在阳台上抽完了烟盒里最后一根烟,他脱下沾满烟味的外套丢在藤椅上,等明天余笙出门以后他再来处理这件衣服。

    拉开玻璃门,沙发上有一小团黑影。

    “余笙?”

    她没有回应,但周衍知道她没睡着。他僵在阳台上,进退维谷。

    冷风从阳台上灌进来,客厅里慢慢凉下来。余笙终于开口:“我们说好的,你不在我面前抽烟。”

    如果她的声音没有哭腔,他现在会马上关上玻璃门在阳台上吹一整夜风,等她早上离开后再进去。

    呜咽声被一点点放大,她哭得很厉害。

    他怎么能这样呢。他们明明说好的事。

    余笙知道不应该为了这种小事抱怨,某种程度上周衍并没有违反约定,她今晚恰好在客厅碰见了。

    但她还是止不住地难过。抽烟对身体不好。

    周衍走到沙发旁边,跪下来低着头,用指节碰了碰她的手心。

    “对不起。”

    余笙的眼泪慢慢干涸,不停打嗝。

    周衍还跪在地上,仰视她,等她喘过气,暗哑地说:“你已经一天没理我了,能说说为什么吗?”

    他想知道原因。

    余笙的眼眶又快速红起来,她吸了吸鼻子:“你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余笙情绪激动的时候经常说话不沾逻辑。

    她滔滔不绝。

    “你可以在伦敦继续读书,你当不了医生也可以干其他事,你再读一个硕士。或者去Oxford,我那边念过高中,那有世界上最好的大学之一,是个很漂亮的小地方,离伦敦不远,天气也比伦敦好。像哈利波特电影一样,到处都是老建筑,还有教堂”

    余笙把他划在关系圈的最里面。所以她希望他好好的,一辈子。

    过她过不上的生活,自由温暖。

    就像她希望麦兜可以去真正的马尔代夫一样。

    第23章 第 23 章 我们都要往前看。

    “那你呢?”

    余笙僵硬转头, 撞进周衍的目光。他的眼尾细长而微弯,桃花般温柔,彷佛在夜里落下星光。

    她抓紧他的手, 慢慢平静下来。

    余笙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

    人是会幻想的动物, 新手父母在孩子牙牙学语的时候就会幻想将来从电视里看见自己孩子胸有成竹演讲的样子, 高三考生埋头默写数学公式时会幻想牵着喜欢的人走在大学校园里。

    但不幸的是余笙从来没能那些幻想具象化,甚至连自己将来也许会在舞台上表演的场景都想像不出来。每当她试图眺望未来的时候,她只看到浓重的雾和脚下很短的一截路。

    长时间的静谧后,周衍说:“去睡觉吧,很晚了。”

    余笙搂上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肩膀上, 她嗅到风藏进他短发里的烟味。

    这种味道她再熟悉不过,在宿舍里闻了三年,她的室友总在浴室里偷偷摸摸抽烟。在英式贵族私立女校,抽烟是绝对的禁忌。

    但她亲爱的室友来自自由的美利坚合众国,对正米字旗所有的规矩都嗤之以鼻,但万一抽烟被发现,上报给家长的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余笙变成对方提防宿管的战友。

    宿管对余笙的信任度显然高于对她的室友, 即便余笙每次查寝都在浴室洗澡, 宿管也从没怀疑过。她那张乖巧的亚洲面孔一看就干不出坏事。

    “我室友以前也抽烟,她是一个性格很好的mean girl。有一天我醒了,听见她在隔壁床上哭。你知道的我经常睡到一半醒来。原来她的外公得了肺癌, 在梅奥诊所花了上百万美元,但是还是没有治好。她回美国参加葬礼,走之前拜托我处理她剩下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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