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男狐狸精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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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抱歉道:“孩子这个年纪离不得人, 实在对不住。”

    崔迎之素来对孩子宽容,自然不会计较, 两人随意闲谈了两句,话题自然而然扯回了当年的事儿上。朱九娘说:“若非遇见了二位恩公,我如今都不知还能否苟全性命。我最初在沈女郎介绍的差事那儿做了两个三月,谁料……欸,有了身孕。本是不想留的, 但到底也没舍得下手,索性从前家中经商,耳濡目染也会些,又省吃俭用攒了点本钱,开始做起了生意。一路摸爬滚打几年,来了临湘这商贸往来之地,到如今,可算能盘得下一间店面了。”

    当年的事情,若是当真仔仔细细地将一切掰扯明白,朱九娘其实只是个引子,与旁的事情没有半分关系。可人的感情终究不是那么容易被理智操控的。

    崔迎之连崔路都没如何憎恨过,却没法将朱九娘与这件事彻底撇开,只当个顺手救下的寻常人。

    但归根结底,比起朱九娘,她当初更厌恶的人其实是她自己。

    每当她在深夜一次又一次强迫自己那只再也举不起刀剑的手对着空旷无人处一次又一次握刀劈砍的时候,她总会出神地想:

    是不是当初她不为了抄近路拉着沈三秋走那条巷陌,她就不会遇见朱九娘。

    是不是她当初不多此一举,沈三秋就不会死。

    是不是她害死了她师傅。

    好在随着岁月流逝,她在一个接一个地报复昔日参与过围猎沈三秋一事之人的途中,也渐渐想明白了。

    行侠仗义从来不是过错,真正该死的加害者另有其人。

    如今与朱九娘重逢,崔迎之最初对她的残念早已消逝,见她有了这样的前景,甚至还有点儿欣慰。

    就好像是一株刚冒芽的小草轻轻擦过她的心口,很细微,但是却无比清醒地在告诉她:沈三秋和她一路行来做过的一切并不是毫无意义的。

    除了她之外,这个世上仍会有人记得沈三秋的名字。或许永远没有机会提及,又或许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但终归会有人记得她。

    她不想沈三秋泯灭于日新月异的江湖传闻里。

    她那样好的人应该被记住。

    ……

    从胭脂铺出来,今日本该采买的物什其实大都已然备好,两人并未直接回去,只是继续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在下洛的时候,除了离家前的那一夜,他们其实也没如何好好逛过下洛的市集。

    只是或是临湘当地的风土人俗不同,靠近北地,风气也更为开放些。屈慈顶着这么一张脸在外头,从出门到现在已然被扔了不少表达仰慕的鲜花锦帕了,上至老妪,下至幼童。

    崔迎之站在他旁边担着周遭女郎们的打量,实在受不惯当人群里的瞩目点,巴不得装作同他不认识。奈何手被牢牢牵着,甩不开,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迈步。

    她转头低声跟屈慈商量:“我能不能一个人先回去。”

    屈慈:?

    崔迎之退了一步:“你先回去也行。”

    屈慈看着丢到自己跟前的一支梅,大概理解崔迎之是什么意思了,他绕开,不答反问:“这才不到一日,到手了就厌倦了?就要跟我划清界限了?”

    活像她是个什么多情寡义的负心人。

    崔迎之知道屈慈并非误解,只是故意调侃她,见脱不开身,她只好安慰自己面容被遮挡,谁也认不得。沉默半晌,她不死心地又试着掰开屈慈的手,没成,终于放弃,恨恨咬牙:“这幕篱就该你戴着,狐狸精。”

    屈慈很有耐心地同她掰扯,“到底谁是狐狸精。茶楼那个,姓陈的,镖局那个,还有你的好堂弟。这凑桌麻将都没我的位置。”

    “那照你的意思,我还得再去发展三个姘头为你专门凑桌人呢。”

    “而且,”崔迎之很震惊,“前头几个就算了,你干嘛把崔路也算上。”

    崔迎之从前一直觉得她跟崔路的关系在她杀了崔义那日起就走到头了。就算后来碰面,她多少明白过来崔路其实并没有多怨恨她,但是中间终归横隔了一道人命,止步于此。

    那日被他引去崔府,他请的那些江湖好手拦她走时放的水有多深她也不是看不出来。

    可崔路若是不同她直言,她确实是不明白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交恶也好,为善也罢。

    崔路如今与屈纵合谋,与她始终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屈慈瞥她一眼,“根据我对屈晋的了解,光靠他自己可不没法那么快找到屈纵那个老东西。”

    “可是崔路分明同屈纵是一道的,他把我引走转头就将我放了,又把屈晋引去让他们鹬蚌相争,图什么呢?”

    “不知道。那又不是我堂弟。”

    屈慈又避开一只砸向他的花,将话题拉回,偏头质问她:“如果我没有这张脸,你当初是不是就不会捡我回去了?也不会喜欢我。”

    崔迎之佯装出吃惊的模样,道,“你才知道吗。”见屈慈明显怔了怔,又笑,“也不算全是?当初那样的境地,换了旁人,我或许也会因一念之差就将人救回去的。那个情景跟我师傅当年捡我回去的时候真的很像。”

    等屈慈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儿,她又说:“后来诓你留下来,倒是确实因为你这张脸占了大头。我原本以为你没待两天就会想着跑了,谁知道你那么能忍。”

    崔迎之再清楚不过自己到底是个多麻烦的人了。她原本预计屈慈不超过五天就会想方设法要跑路了,结果硬是过了两个月都没要跑的迹象。

    她都佩服他。

    “因为我害怕。”屈慈说,“我那个时候需要找地方落脚养伤。我怕你居心叵测要试探我,万一我跑了被你逮到报复怎么办。我好不容易从屈家跑了再等几个月等到屈家瓦解就能彻底摆脱,要是因为从你这儿跑了死在你手上,也太亏了。”

    崔迎之决定收回先前的佩服。

    她冷笑道:“那你现在可以开始后悔了。但凡你趁早跑,我压根不会来报复你。但你若是现在跑,我……”顿了顿,她用威胁的口吻接着道,“我会来追杀你。把你薄情寡义,寡廉鲜耻,骗财骗色的名头传得大街小巷都是,你以后出门都得带着帷帽,小心翼翼,苟且偷生,抬不起头。”

    屈慈听得想笑,又觉得这个时候笑出声可能会叫崔迎之更恼,只好强压下嘴角,“我为什么要跑?我还没摆脱这不光彩的身份呢。”

    “而且,就算要跑,我也肯定会带着你一道的。”

    ……

    日落时分,两人才回了城郊的别院。

    出门时特意避开了邹济与子珩,回来却是未能避开。

    子珩瞧见崔迎之和屈慈一人戴着幕篱,一人围着毛领,还觉得稀奇,问崔迎之:“三娘姐,今日城里风很大吗?”

    崔迎之沉默片刻,说:“我脸上起疹子了。”话落又想起来子珩会医,特意补充道,“老毛病,擦两日药就好了。”说罢,她偷偷扯了扯屈慈。

    罪魁祸首忍着笑,面对子珩略带疑惑的目光,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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