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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捡到男狐狸精了》 30-40(第15/16页)
挡不了鲜红翠绿先后破土而生,生机盎然。
屈三娘结完上一单的佣金, 从镖局离开, 顺路回到临时租借的小院。
院中芳草萋萋,残枝败叶, 满目萧瑟之景, 与春日的花红柳绿截然不同。
——这一年她跟着刘向生东躲西藏,刘向生总是缩在屋中研制各种稀奇古怪的药物,每每失败就顺手全洒在院子里,刚冒芽的绿植大都被药死了。
屈三娘不会莳花弄草,说了几回刘向生也不愿意听,只好任由他去。
走近门前, 就听屋内传来悉悉索索的交谈声。
平日里并不会有客来访,里头的大约是刘向生的手下。
正要叩门,就听屋中人道:
“既然屈慈的人已然追查到此地,自然不能再留,吩咐下去, 明日一早就动身。”
屈三娘想这是又该逃了。
她一年前不知为何失去了大半记忆, 醒来时谁也认不得, 只勉强记得自己叫三娘,睁眼见到的第一人便是刘向生。
刘向生告诉她, 他是她爹屈重的故交。他们老屈家曾经在江湖里是叱诧风云的头一号人物,但是偏偏为奸人所害,家破人亡。她爹临终前将她托付于他,为了避开仇人追杀,他们二人才迫不得己流落逃亡, 整日东躲西藏。
罪魁祸首就是她爹的义子屈慈。
其人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奸诈毒辣,总之十恶不赦,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起初,屈三娘对这番论调持怀疑的态度,毕竟一路奔逃传闻入耳,屈家的江湖风评实在不怎么样,与刘向生所言有不小的出入。关于屈家与一月散的流言肆意疯传,至今仍然时常有人提及,人人都道屈重的的确确是被屈慈所杀,又说在某地发现了屈家其余人等的尸骨,定也是由屈慈所害。
当事人始终没有出面否认过。
当然,承认与否都不会有什么差别,世人总更偏向自己愿意相信的。
白驹过隙,屈三娘逐渐回忆起来了些许微乎其微的往事,比如她似乎还有个亡夫,又比如她从前有个师傅,偶尔还有些过往的光影在眼前重现,人脸具是模糊。
每每想要往细处深思时,便什么也记不起来。
脑海中仿佛一层薄雾遮挡,她只能从隐约处窥见过往的小小一角,却始终无法真正触及。
屈三娘偶尔会同刘向生聊天,试图了解自己从前的面目。
譬如她发现她的右手有伤,使不出什么力道。刘向生就说这是屈慈做的,屈慈还把他的右手也废了,经脉俱断。
譬如她想起自己幼年时似乎家境优渥,还有其他的兄弟姊妹,以及隐约记得自己有个早死的亡夫。刘向生就说她的兄弟屈晋已经被屈慈杀了,亡夫也是被屈慈杀的,日后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就连有时候,她从书局买了本新出的话本被刘向生看到了,刘向生都要说一句,让她少看这些恩怨情仇的本子,更加不要学话本里那种明知道对方是仇人还要跟人家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女主人公。
总之不管话题的出发点是什么,最终的落点都会落到:屈慈是他们老屈家的大仇人,若是遇见,一定要牢记对方的累累恶行,将其除之而后快,不管对方说什么都别相信,绝不能为对方的谗言动摇。
渐渐地,在刘向生长年累月楔而不舍的长篇大论下,屈慈在屈三娘心里的形象成功变成了一个茹毛饮血,青面獠牙,还有废人右手怪癖的恶人形象。
思及此,屈三娘又听见屋中刘向生深深叹息,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当初把她救下来,就是为了留着对付屈慈,结果没想到这么不中用,每次跟她提那些血海深仇她一概不往心里去。像什么样子。”
屈三娘心想她什么都忘记了,对过往的事情全都是从刘向生口中听说的,那些恩怨情仇自己都没有半点儿印象,实在生不出什么别的情绪。
或许这样有点对不起已然被颠覆的屈家,但她确实没法跟刘向生一样感同身受。
幸而这些年月相处下来,她已经习惯刘向生这般抱怨。
抬手,叩门,屈三娘神色自如地将屋中人的对话打断。
屋内的另一人果不其然是刘向生的手下,是个生面孔,屈三娘从前没见过,刘向生也不让她接触这些。
两人见她入内,不约而同地止住话头,望向她。
屈三娘笑了笑,一副没心没肺地模样,说:“刘叔,吃过饭没?要不要一起去云记吃一顿。”
刘向生瞧着她,几番欲言又止。
他第无数次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把崔迎之救下。
那日崖边,他敢将屈慈引去,自然是因为在有所布置,但若非情况实在不受控,他也并不想动用这个风险极大的备选方案。
后来局面急转直下,他一不做二不休,便想将屈慈拖下水,可偏偏被崔迎之横插一脚。
好在依照先前从屈纵那边得到的消息来看,崔迎之于屈慈而言着实不同,他想着也不是不行,便又生出了别的心思,于是将坠崖的崔迎之一道救下,又对她用了一月散。
真正的一月散实际上并没有制成,他诓骗了屈纵与屈晋。因为研制出来的药与原先预设的效用相去甚远,只不过能使人忘却前尘,影响人的神志。毕竟时间有限,再多的效用他也没法确定。
并且他并没有研制出解药来。
好在这样的效果也堪堪足够,他用这药网罗控制了一小批人,这一年多来靠着往日的布置一直在躲避屈慈的搜寻。
起初,他对崔迎之报以非常高的期待。
屈慈的追杀力度越大,他便越是肯定崔迎之在屈慈那头的份量。
他想着给崔迎之洗脑让她去杀屈慈,绝对能将其狠狠重创,屈慈到死都不会想到自己最后会死在至亲之人手上。
结果万万没想到,崔迎之本人是个扶不上墙的。
他这么些日子苦口婆心绞尽脑汁很她讲屈慈如何作恶多端,她愣是没能听进去半点,每次听个开头要么找个由头跑要么就一边发呆一边敷衍他。
留着她压根看不到一点报复屈慈的希望,可若杀了她,他先前的所行所为就全成了笑话,落得一场空。
刘向生这一年既要费尽心机躲避追杀,又要忙着研究制药,再碰上崔迎之这种又叛逆又不好掌控的,愁得头发都快掉没了。
他没好气地对屈三娘挥了挥手,说:“你自己去吧。明早动身,记得收拾东西。”
屈三娘本身就是客气一下,也没想着真要和刘向生一块用膳。她素来秉持着尊老爱幼的原则,从不跟脾气古怪的老头计较,这么些日月也已是习惯刘向生这般态度。
是以她并未再说什么,转头便走,走时还又听见身后刘向生饱含悔意的叹息声。
……
云记就离她目前暂住的小院不远,走两步路就能到。
云记的老板丽娘从前也是江湖人,后来年岁渐长,退隐山林,便在此地开了间小食肆。
店面并不大,就是寻常营生,店内外也不过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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