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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60-70(第9/11页)
…好吧……”娄太后安静下来,似乎听得懂,又似乎听不懂,只是呼喊着,“把人都给我赶出去……全部……赶出去……”
高湛只得依言遣散了众人,宫中仅剩他们母子。
过了许久,娄太后的神智终于清醒了一些,突然开口说道:
“步落稽……你过来……”
高湛往前凑了几步。
娄太后凝视着高湛,面容恢复了往昔的冷酷,“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对你六兄做过的事……”
高湛心中有些发慌,不过看了看病榻上垂死的母亲,稳下心神道:
“家家从哪里听说的?步六孤氏?还是……”
高湛眯了眯眼睛,“家家怎么没有治我的罪呢?他们……兄兄的亲朋故友,那些六镇的老东西,一个个的,还是很听你的话呀……”
“因为我不想让大齐出现一位幼主!”娄太后死死地盯住高湛,“我今天跟你说这番话,不是为了治你的罪,是希望你也要有这样的觉悟!”
高湛笑了,从微笑到大笑,最后笑得流出了眼泪。
“我偷听过你和六兄的对话。你怪他缢死了济南王,你想把后人的杀戮统统归咎到他的身上。可是,家家……”
他凑到娄太后耳边,轻声道,“明明是你想离权力近一点,是你舍不得太后之位,兄终弟及……是你让每一个高氏子孙看到了登临帝尊的可能,是你让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满了亲人的鲜血!而你,又有何面目去见父皇?”
“你死之后……”他望着瞪大双眼、茫然无措的母亲继续说,“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再度发生!”
孝瓘牵着重霜,站在方山脚下。
他把缰绳交给侍从,让他们候在这里,尉相愿抚剑欲随,却被孝瓘止了。
“明女庵是庵堂,我自己都不便进入,带着你们更不方便。”见尉相愿还想说什么,就又道,“我从小就在这里射神兽,抢金带,还能走丢了不成?”
他的确每年都来这里却霜,但这是他第一次在四月进山。
弯折的山路,铺满了肃肃的花絮,远处的青山与近处绿水,构成了一幅明丽的画卷,这般充满生机的景色,着实不像一条通往悲伤的路。
然而愈往山上爬,风就变得愈加清冽。孝瓘刚登山顶,眼见最后一丝日影隐没于天际,浓稠的夜幕袭来,孝瓘才刚出了一身汗,瞬间化作寒意浸回肌肤。
明女庵前的匾额似乎又朽烂了几分,孝瓘走上前叩了庵门。
过了好一会儿,庵门才缓缓破开一条缝,缝中露出张小尼的脸,她举着烛火,看了眼孝瓘,便赶忙收了眼,轻呼了一声佛号。
孝瓘说明来意,请求见一见太原长公主。
那尼姑点点头,掩了门,脚步声渐渐远了。
孝瓘候了半个时辰,方才的尼姑并未回来,他只得又去叩门,此番却连个应门的人都没有了。
这一路,孝瓘还一直在琢磨如何跟太原公主开口,实在未料到竟连她的面也见不到。
他可以就此回去复命,却想起至尊那句“仅此一面”,便缓了下山的脚步——也许,太原公主也在犹豫挣扎……
他想着——等到天明吧,左右不过一个晚上。
孝瓘躬身立于阶下,寒风猎猎吹起单薄的衣衫,莹亮雪片从玄黑的天幕中飘落下来,染白了枝头的新芽,染白了墙角的红梅,亦染白了他低垂的长睫。
这时,院内有脚步声响,分明到了山门口,门却未开,脚步声又渐行渐远了。
乞巧节
这时, 院内有脚步声响,分明到了山门口,门却未开, 脚步声又渐行渐远了。
如此反复数次, 孝瓘终于按捺不住,走到门前, 开口道:“就让我进去见见长公主吧……”
没有人回应, 只是门倏然开了, 从里面呈出一个包袱。
孝瓘接过包袱, 向往里看看, 门却“嘭”地关上。
他抖落开包袱,里面是一领很旧的男式通身棉袍。
他抬头看了看紧闭的庵门,又看了看手中的棉袍, 心道——这是长公主给我的吗?
天气实在太冷了, 他未及多想, 便将那衣服穿在身上。
孝瓘就这般在雪中等了整整一夜。
晨光熹微, 孝瓘对着山门长揖,揖罢轻声叹了口气, 转身欲往山下走, 只听耳后门栓声响,继而庵门“吱呀呀”地开了。
孝瓘回身望去, 猝然一愣——太原长公主青丝落尽, 一袭缁衣,兀然立在茫茫雪地之中。
他赶忙走过去行礼,长公主高泫虚扶了一下, 面露愧意,道:“没想到……你竟在此守了一夜……冷不冷?”
她说着, 用手掌扑落了孝瓘身上的霜雪。
孝瓘摇了摇头,指着身上的棉袍道:“亏得姑母授衣,不然确实冻死了。”
高泫一怔,艰涩地挤出一缕苦笑,“阿弥陀佛,此衣并非贫尼所授。这件衣服……”她口中否认,却盯着衣服看了许久。
孝瓘亦是一怔,刚想开口,却听身后脚步纷杂,高泫神情随之大变。
孝瓘一回头,只见来人身着缞服,望着太原长公主缓缓拜落……
大宁二年四月辛丑,娄太后崩于北宫,五月甲申,葬于义平陵。
此一月间,齐国朝野并未表现出特别的哀伤,因为当人们看到天子身着绯袍,边饮酒边听着和士开弹琵琶时,便觉得这佞臣常挂在嘴边上的那句话似乎十分有理:
“自古帝王,尽为灰烬,恣意作乐,纵横行之,一日快活敌千年!”
乙巳,高湛以黄河水清为由,将大宁二年改为河清元年,取河清海宴之意。
然而讽刺的是,正是从河清年开始,齐国上下弥散开一种生逢乱世,及时行乐的生活态度。
上至天子朝臣,下至巨商富贾,人们开始大兴土建,广建庙宇,不修今生,但修来世,只是他们似乎忘了,无论今生来世,总有一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转眼夏末,正是曝书晒衣的时节。
高门士族多在兰月七夕做这些事,倒也不是真的晒书晾衣,而是互相攀比,看谁读的书多,谁家的绮罗更华美罢了。
清操并不爱凑这样的热闹。
孝瓘只有兵书战册,她自己也多是些音律曲谱,若这些书册被博古通今的老学究们看到,只会暗中讥笑他们不学无术。
至于衣物,她不禁想起了晒牛鼻裙的阮咸,虽不至如此粗简,但锦绣绫罗、狐裘大氅家里也没几件。
但过完整个潮热的夏天,家中的衣物总归还是要晒一晒的,她命避尘架起竹竿,把半旧的袄袍、複衣通通挂了起来。
清操这厢正领着仆从忙活,那厢有件通身棉袍鼓囊起来,她走过去想要铺平,从那棉袍底下忽地拱出一张俊美的脸来。
“我要去墠场了。”孝瓘一袭银光甲,头顶火红的帽缨。
高氏尚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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