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死对头,他全家插翅难逃: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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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让你火上浇油。你看如今,沸反盈天,处处皆是污言秽语。卿是要告诉朕,偌大相府,无力处置区区家宅流言?”

    他意识到,和严家这种泼妇骂街式对打,根本不能互相牵制,反而让皇上彻底失去了耐心。若继续纠缠下去,裴家损失的将是更重要的圣眷和体面。

    派去查严令蘅的密探也石沉大海,回禀此女婚前堪称滴水不漏,与状元郎曾议过亲的旧事,反倒成了她清誉的佐证。

    三日之期如刀架在脖子上。

    他派人向将军府递话,希望和谈。

    严铁山直接让人带回一句嘲讽:“裴相最是知礼,难道不知‘礼’是给要脸的人讲的’?裴鸿儒若是真知礼数,就该摘了相冠,负荆上门,叩首赔罪。否则,免谈。”

    第33章 033 上门赔罪 考个状元回来。……

    将军府邸门前, 已是人头攒动。裴家的两辆四驾马车刚停稳,无数道或明或暗的目光便从街角巷尾投射而来。

    车帘掀开,裴鸿儒率先下车, 面色沉静如水,眼底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霾。他身后,陈岚扶着下人手臂下来, 妆容精致, 仪态端方,眉宇间却难掩疲惫与忧色。

    裴知鹤从后面那辆马车下来,他脸色苍白,微垂着眼睑,一副大病未愈、羞愧难当的模样, 身后还跟着一群抬着厚重礼单的仆从。

    一家三口刚站定, 还未通传, 就听将军府内传来一声雷霆怒吼:“你个老匹夫, 还敢上门来?”

    话音未落,府门轰然洞开, 严铁山如同一头发狂的雄狮, 手提一杆寒光闪闪的丈二长-枪,大步流星地冲了出来。他双目赤红, 周身煞气翻涌,枪尖直指裴鸿儒。

    “老子宰了你个狗东西!”严铁山作势便要扑上。

    裴鸿儒瞳孔骤缩,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但他久经风浪,迅速拱手,语气沉稳地道:“严将军,且慢。裴某今日携妻及孽子, 特来登门赔罪。”

    街面上一片死寂,所有围观者都屏住了呼吸。

    严铁山冷哼一声,枪尖微微颤动,红缨几乎要扫到裴鸿儒的鼻尖,他环视四周,声音洪亮,既是说给裴家听,也是说给所有窥探者听:“哼,若非看在你家夫人也在此,老夫今日定要让你血溅五步,给我儿偿罪。进来,别在门口丢人现眼。”

    他猛地收回长-枪,侧身让开了道路,但那眼神依旧像是要吃人。

    裴鸿儒暗松一口气,对陈岚微一颔首,三人便在一众目光的注视下,步入了将军府。

    沉重的朱漆大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所有窥探的视线。

    门刚一合上,严铁山猛地转身,眼中凶光毕露,毫无预兆地再次暴喝一声:“姓裴的,吃老子一枪!”

    话音未落,那杆红缨长枪已如毒龙出洞,带着尖锐的风声,直刺而来。

    裴鸿儒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杀意扑面而来,枪尖擦着他的耳廓掠过,带起的劲风刮过来,鲜艳的红缨更是结结实实抽在他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浑身肌肉瞬间僵硬,血液仿佛都凝固了。那一刹那,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寒意。

    然而,多年位极人臣的沉稳,以及数次遇刺的历练,让他强行压下了本能的后退和惊惧。他硬生生钉在原地,面色虽微微发白,目光却依旧沉静,甚至连眼皮都未曾多眨一下。

    严铁山收枪而立,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心中暗骂:这老狐狸,真他娘的能装相,面皮都不动一下。

    “严将军,”裴鸿儒缓缓开口,语气波澜不惊,“裴某今日,确是诚心前来赔罪。”

    他说得顺畅自然,仿佛真心实意。然而心底却在冷笑:赔罪?若非陛下三日之期如山压顶,老夫岂会踏足你这武夫之门,受此奇耻大辱?今日之辱,他日必当百倍奉还!

    “赔罪。”严铁山将长枪重重往地上一顿,嗤笑道,“你哪有半分赔罪的样子?老子让你负荆请罪。你倒好,穿得人模狗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我严家赴宴吃席的。”

    这时,裴知鹤上前一步,对着严铁山深深一揖到地,语气诚恳:“岳父大人息怒。千错万错,皆是知鹤之错。是我无用,委屈了令蘅。小婿羞愧难当,但凭岳父岳母责罚。日后定当竭尽全力,补偿令蘅,绝不敢再让她受半分委屈。”

    严铁山冷哼一声,显然并不买账,还想再斥责。

    恰在此时,得到消息的许清从内院匆匆赶来。她看到厅中剑拔弩张的景象,眉头紧蹙,先是微微颔首见礼:“裴夫人。”

    她的姿态不失礼数,但眉眼间带着疏离。

    陈岚立刻上前,脸上堆起关切与歉意:“严夫人,今日叨扰了,是我们裴家对不住令蘅。不知她现在如何了?我这心里,实在是揪得慌。”

    许清面色黯淡,叹了口气:“劳裴夫人挂心。小女自回来便胃口不佳,精神萎靡,这几日都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我这当娘的,看着真心疼。”

    她话语轻柔,却字字如针,扎在陈岚和裴鸿儒心上。

    陈岚立刻道:“我能去看看她吗?或许能宽慰她几句。”

    许清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夫人请随我来。”

    临走前,许清看向严铁山,轻声提醒道:“与丞相大人好好说话,莫再喊打喊杀了。终究是孩子们的事,莫要因一时之气,伤了小辈们的心。”

    她特意加重了“孩子们”三字,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裴知鹤。

    严铁山重重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但周身的气势却收敛了些许。

    许清这才引着陈岚向后院走去。

    严铁山将裴家父子带进了自己的书房。

    裴鸿儒一脚踏入,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与他那摆满古籍、熏着檀香的书斋截然不同。

    这书房毫无文雅之气,倒像一处微缩的军械库与帅帐。墙上挂着一张犀角巨弓,乌木为胎,弓弦紧绷,泛着冷硬的光泽。两侧兵器架上,刀枪剑戟森然林立,刃口都透着寒光,仿佛随时可饮血。

    书房中央,竟是一个巨大的边疆地形沙盘,山川河流、关隘城池,标注得极为详尽。反而那张本该是主角的书桌,被挤在角落,上面随意堆着几卷兵书与军务文书,显得十分不起眼。

    三人落座,小厮动作麻利地奉上热茶,牢牢关上房门,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说吧,”严铁山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寒暄,“怎么个赔罪法?划下道来。”

    裴鸿儒正了正神色,试图掌握一丝主动,用他惯常的平稳官腔说道:“严将军,裴某今日确是诚心而来。还请将军明示,裴家……”

    “少给老子放这些没味的屁!”严铁山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虎目圆瞪,“爽快点,老子都想好了,你竖起耳朵听着。”

    “第一,松涛院给我儿令蘅。从今往后,院里一切事务,丫鬟仆役、开销用度,全由她说了算。你裴家,尤其是那位老夫人,手别伸那么长,不准再插手半分。还有裴知鹤这小子,既然娶了县主,又是个身子骨没用的,这辈子都别想纳妾。”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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