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尔: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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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好女婿”,只低声对云芹说:“岳母教训得,不太是。”

    云芹眼神闪烁,嘀咕:“教训得是。”

    陆挚:“不是。”

    云芹:“很是。”

    想到这些帕子干什么的……刚刚文木花说的时候,云芹半点不敢吭气,还好,文木花没发现。

    偏陆挚还说这些。

    邓巧君说,拽耳朵好用。

    云芹抬手,摸向陆挚耳朵。他耳朵边缘薄,耳朵凉凉的,又软软的,她的手刚一摸上去,就怕拽坏了。

    她不由多摸了几下。

    陆挚愣了愣,低头让她更容易摸点。

    他耳尖边缘泛上薄红,直直看着她,也不和她争了,改口:“岳母教训得很是。”

    云芹:“……”

    作者有话说:邓巧君:白教!

    第50章 大雨。

    …

    到了下午申时末, 看看时辰,文木花就要和云谷回去了。

    何老太留人:“亲家,来吃个晚饭再走。”

    文木花:“不成,家里一摊事呢, 改日天气晴朗了, 我再来了。”

    何老太:“也好。”

    村里每家每顿吃的饭, 都是有定数的, 尤其是何家这种大家庭。

    多两张口蹭饭, 又得花钱买上许多菜,文木花才没那么没眼色,省得给云芹招烦。

    她瞧云芹气色好,心里欢喜, 还是改不了唠叨的毛病:“你记着,不要仗着天气热, 就偷偷洗冷水澡,女婿啊, 你盯着她些。”

    后半句是对陆挚说的,陆挚无有不应。

    几人到了何家大门口,云谷却一直低着头, 走得磨磨蹭蹭。

    文木花叫他:“谷子,干嘛呢, 地上有金子吗?”

    云谷嘴里含糊:“哦,来了。”

    文木花听出来了,问:“等一下, 你在吃什么?”

    云芹和陆挚也疑惑地看云谷。

    云谷只好抬起头,他手上还有半块糖糕。

    文木花一惊:“哪来的糖糕,家里带来的?”

    云谷另一只手挠着脑袋, 说:“刚刚有个妹子给我的。”

    文木花“嚯”了声:“什么时候的事,你不是一直和我们一块吗?”

    云谷:“大姐夫回来之前,姐夫也见到她了。”

    当时,有人来找云芹,不过,看到云谷在外头蹲着,她就走了。

    陆挚回想,明白了:“是大房的表妹,月娥。”

    何月娥是何家大房的姑娘,何宗远和何二表兄的妹子,先前,也经常和何桂娥以及二房的姐妹,被邓巧君当丫鬟使唤。

    她今年十五岁了,还没定人家,何大舅妈最近也在给她相看,大抵和她姐姐一样远嫁。

    云芹倒是奇怪:“月娥来做什么?”

    陆挚:“不是什么大事。”

    之前,他给了何家两娥各二十文,防着哪日云芹没起来,她们去厨房替她,桂娥那次就帮上忙了。

    这段时日以来,云芹再没起不来的时候,何月娥不好一直拿着钱,今日就来还。

    既然陆挚说不是事,云芹就也没问。

    文木花听说那女孩儿十五岁,正好的年纪,又寻思,陆挚两个舅舅都看轻女孩,糖糕可不是每个女孩都能吃到。

    要不是何善宝年纪大了,不爱吃甜腻腻的东西,糖糕还真轮不到何月娥吃。

    可何月娥就这样,把糖糕给了云谷,难道?

    文木花目光射向云谷,开始评估,云谷今年十四,窜了个子,已和云芹差不多高。

    最主要是,他眉眼好看,有三分像姐姐,这三分,就足够用了,让他比村里其余同年龄男孩,生得都出彩,一把声音也过了鸭子嗓阶段,听着尚可。

    所以那女孩儿可能是……文木花心跳加速。

    忽的,云谷小跑去屋檐下,又仰头,去接屋檐下的雨水,砸吧砸吧洗嘴。

    云芹不忍看:“噫。”

    文木花的心也死了,也是,怎么可能,她简直想太多,这个儿子完全是个憨货,何家的女孩哪看得上。

    她给云谷后脑勺一下:“脏不脏!”

    云谷:“糖糕太甜了嘛。”

    文木花:“人家给你你就吃,贪嘴!”

    云谷抱着脑袋:“给我我干嘛不吃啊!”

    陆挚笑道:“既然谷弟渴了,进屋吃点茶?”

    文木花忙摆手道不用,便这般,他二人风风火火来,风风火火走,不在话下。

    …

    云家送来的,是两条十寸的白鲢鱼,东北院今晚的饭桌上,多了一碟外酥里嫩的煎鱼饼,和一道鲜美的炖鱼肉。

    云芹和陆挚边吃,边说今日的事。

    不多时,两人吃饱,他收拾着碗筷,思索片刻,便问:“这些鱼是从秦家庄子逃出来?”

    云芹擦着唇角,说:“谷子是这么说的。”

    她有点可惜,她要是在,能捞更多。

    突的,陆挚同云芹说:“秦家庄子揽了阳溪村的阳河上游,鱼跑出来,那就是上游水泛滥了。”

    “县里,约摸要不好。”

    云芹吃了几口粗茶,含在口中,她一愣,片刻才吞下去。

    她小声说:“要发大水了?”

    至于长林村,因没什么主流,便是支流水多了些,大家也没发现不对。

    见云芹眉头轻蹙,陆挚说:“不过,阳溪村保正若没把此事报去县里,或许是我多想了。”

    云芹摇摇头,说:“他昨天刚好就走了。”

    前阵子的人命官司里,那王家的状纸,是读过书的阳溪村保正,写了一遍,让他们誊抄的。

    且说那保正在村里有些威望,却完全敌不过秦家。

    就在昨天,汪县令亲自率部,骑马过来,请他关注上游,说是若上游无事,下游就无事。

    哪成想,听在保正耳里,汪县令的话无异于“秦家没事,你才没事”。

    送走汪县令,老人家吓得丢了三魂,丧了七魄,疑心是秦家知道他帮人写状纸。

    他思来想去,总怕秦家报复,昨天,借着探亲的名义,躲出去了。

    总之,保正不在,村里也没别的“官”。

    再说阳河上游被截断,已经十几年了,上次泛滥,也十几年,对于发大水,村里人很不敏感,遑论上报。

    陆挚轻叹:“倒是不巧。”

    外头,天空仿佛倾倒,雨帘如瀑布,天色全黑了,但这事拖不到明天。

    他将碗筷放好,心下一定,说:“我等等就去县里,通禀汪县令。”

    云芹:“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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