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尔: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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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了?”

    “……”

    韩银珠不解, 不太自然地回了几句。

    县里人家一户挨 着一户,她已来了个把月,和邻里关系一般, 今日他们怎么突然这般热络?

    她没疑惑多久,一个邻居拉着她:“你还不知道吧!你家秀才上‘阳河榜’了!”

    说着,两人走到巷子入口一块老旧的木牌。

    阳河县多有这种木牌,从前是为及时传达战令,如今太平许久,木板也没拆撤,偶尔会张贴官府告示。

    像今日,就张贴了一张“阳河榜”,韩银珠和那邻居都不识字,但先前有差役完整念过三遍,邻居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邻居道:“今年阳河水位上涨,为巩固堤防,县令老爷号召各位老爷捐钱,你家老爷第一个响应呢!”

    她指着抬头的“何耀”二字。

    韩银珠还是清楚丈夫的名字的,立时摇头:“不,不是,我丈夫叫何宗远。”

    这时候,有旁人插嘴:“对了,你们家两个何秀才,大何秀才,小何秀才!”

    “所以这是你公爹,大何秀才?”

    “这叫什么,叫书香世家!”

    一句句夸耀的话,把韩银珠砸得晕头转向,就连看到“何耀”名字后的“十两”,她也不心疼了。

    待晚上何佩赟回来,也说了县学老师点了他的名字,夸赞他祖父捐钱的慷慨之举。

    韩银珠沉浸在巨大的欢喜之中,万没想到公爹出了十两银子,竟能让何家有如此好的名声。

    唯一可惜的是,她没人能分享这种激动,恨不得能一口气到过年,好在邓巧君、云芹跟前炫耀。

    另一边,何宗远感知到,同窗们态度的微妙变化,便也知道了“阳河榜”。

    他去县衙找何大舅。

    这几日,何大舅各种春风得意。

    他幻想中自己中举,也不过如此,没想到,人到中老年,还能得县令老爷看重,还能这么风光!

    这次儿子来找自己,何大舅拎了下茶壶,里头有满满的热水。

    他朝茶杯注水,笑着对儿子说:“你是为‘阳河榜’来的吧?”

    何宗远接了杯子,说:“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何大舅:“说来话长,前阵子,就是县令老爷找陆挚,提点他的那天。”

    “陆挚走后,老爷把我叫去,是为阳河堤防捐钱,老爷想捐,怕县令夫人不喜,请我替他捐。”

    何宗远吃着茶,皱眉思索。

    何大舅又说:“阳河可关乎整个阳河县,你十多岁那年,阳河泛滥过一次,淹死好多人,既是为它,又承蒙汪县令厚爱,我自然义不容辞。”

    “我争着出了那十两,果然县令老爷十分欣慰,‘阳河榜’上,我排了第一!”

    何宗远:“怕夫人不喜,老爷自己悄悄捐,不就得了?”

    何大舅正色,道:“你懂什么,老爷家又不是我们小门小户,家里所有钱,都有出入名目,这笔钱可以是他奖我的,却不好是为阳河出的,不然夫人定不愿意。”

    父亲沉浸在喜悦里,何宗远只想,这样的好事,会落到他们头上?

    可是,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他自我安慰,有可能是父亲勤勉,入了汪县令的眼。

    眼下看来,没有坏处,百姓爱戴父亲,因汪县令大肆夸赞,同僚同窗对他们何家父子,皆有几分敬重。

    算是花十两银子,“买”了个绝佳的名声。

    因何大舅起头,没几日,阳河县州学自发捐款,何宗远也捐了二两。

    光是州学,就捐出了三百三十六两银子。

    这还不算秦老爷、刘老爷那些富绅,就说奉阳村邓家,都捐了一百两。

    ……

    这日,阳河县下雪了。

    今年的雪果然来得比往年早半个月,一夜过后,整座县城,银装素裹,寂静之中,汪府门楣上的雪堆,“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吱呀”一声,大门推开,老仆扫雪,董二送汪县令出门。

    董二小声:“如今筹到的,就有一千零二十两。”

    汪县令紧了紧披风:“甚好。”

    董二:“老爷,阳河该结冰了,也不急这一时……”

    汪县令抬手,阻止他说话,只说:“时候不等人,就怕明年春天。”

    阳河县县志记录了每年阳河的水位,今年的水位,很危险。

    一千两银子听起来固然唬人,可投到堤防,难免捉襟见肘。

    这要是陆挚来号召,不怕筹措不到两千银子。

    可惜,汪县令心道,陆挚实在机敏,一眼看破,不肯跳坑,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这日早上,汪县令查了堤防,才回到县衙,就有人前来告官。

    告官这一家人姓王,阳溪村人士,来了四五人,着素服,头上绑素带。

    阳溪村离阳河县远,几人漏夜起来,在寒风里相互搀扶,走了足足三个时辰,才到了这“明镜高悬”之地。

    他们冻得瑟瑟发抖,可眼泪是血似的热,淌在了面上。

    王婆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啊!”

    汪县令沉默一瞬,道:“状纸何在?”

    王婆哆哆嗦嗦,递上状纸。

    纸张粗糙,上面的字也是错漏百出、语序颠倒,可字字泣血,再定睛一看,告的是:

    秦员外之孙秦玥、刘老爷幼子刘懋、林老爷之孙林传宗……

    各个都是县里大有名头的老爷。

    汪县令沉默许久,一旁,县丞咳嗽一声,吩咐差役:“把王家一行人,都请去吃杯热茶吧。”

    待几人离场,汪县令将状纸一掷:“岂有此理!”

    县丞:“状纸既提到秦小爷,还有秦家在阳溪村的庄子,想必,姑娘知情?”

    这状纸写得其实不算清楚,还得再查明。

    前几日,汪净荷就回了县里,闭门不出,怕是和此事有关。

    汪县令想了想:“去把她请来。”

    县里的差役找来,汪净荷并不奇怪,这段时日,她没睡过一日安稳觉,眼下也生出两团乌青,气色极差。

    她到了县衙,父亲正在批改公文,头也没抬:“秦家那小子到底做了什么?”

    汪净荷行礼,低声道:“他们杀人了。”

    这段时日,汪净荷巡查庄子到阳溪村,因听说秦员外过去和村民闹得难看,所以她深居简出,少去现眼。

    住着住着,汪净荷明白了,名义上的公爹,为何这么讨阳溪村村民的嫌恶——

    整个秦家庄子,把环绕阳溪村的阳河上游主流包揽了,以饲养水产,牟取暴利。

    所以,鱼在阳溪村,成了稀罕物,想买也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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