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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归鸾》 250-259(第9/25页)
帅车,翻上自己的马便仓惶逃离。
萧厉瞧见了,眼神一厉,在马背上挽起长弓,摸向箭囊才发现已没了箭,适逢一名西陵小卒手持长矛大吼着朝他刺去,萧厉单手扼住长矛,反手一扬震开小卒,将长矛猛力朝前掷去。
努格尔在驾马急逃中回头看了一眼,骇得瞳孔骤缩,忙矮身伏在马背上才躲过那杆长矛。
萧厉沉喝了声,继续打马去追。
一名西陵将领杀出来拦他,以西陵语喝道:“哪里走!你的对手是我!”
对方手提马槊,端的是威风凛凛,然仍是一个照面的功夫,对方便脖颈溢血从马背上横栽了下去,那杆马槊也被萧厉所夺。
途经帅车时,萧厉用那杆马槊就势一斩,战车上的帅旗应声倒地,战场上的西陵小卒们霎时哗声一片,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再无之前的锐势。
努格尔再回首瞧见这一幕,脸色惨白。
战场上的西陵小卒在惊惶之下四蹿,挡了他逃亡的路,很快叫萧厉追上。
努格尔知是躲不过去了,咬紧牙关,索性大吼着持一柄长刀朝萧厉杀来:“小儿!莫以为本将军怕了你!”
萧厉眸光寒煞,一语不发,只拍马迎了上去,他手中的马槊同努格尔的长柄战刀狠撞在一起时,战刀直接被削断,马槊余势不减斩下,霎时血洒黄沙。
烈日当空,萧厉高踞于马背举起努格尔的头颅。
狼骑爆发出巨大的吼喝声,这下轮到西陵溃不成军。
城楼上的副将见状几乎是喜极而泣,用力一锤跟前的城砖,急声下令:“快!快!发兵出城!清缴残敌!”
城内的守军见萧厉率狼骑直接杀入了西陵帅阵,也是看得激动不已,气血翻涌。
被撞得摇摇欲坠的虎峡关城门从里边被打开时,城内将士们吼啸着倾涌而出,气势惊人。
反观堵在城门处推动攻城锤撞击城门的西陵小卒们,再无先前的威势,被城内守军压得一退再退,最后丢盔弃甲,四下奔逃,那载着攻城锤的战车被推倒滚翻在地也无人顾及……
战场上局势陡转,萧厉打马去同狼骑汇合时,就见郑虎由狼骑搀扶着坐在帅车处,脸色惨白。
他后背中了两箭,腰腹处也被割了一道极长的口子,当前只简要处理了下伤口,勒住伤口的布条上都浸出了大片血色。
萧厉身上亦是血迹斑驳,分不清是旁人的还是他自己的,他问:“伤得如何?”
郑虎顶着因失血过多而煞白的一张脸,冲萧厉咧了咧嘴道:“死不了。”
他由狼骑搀扶着起身,因牵动伤口面色又白了几分,龇了龇牙说:“就是不能随二哥一道去诛裴颂那狗贼,给大娘报仇了……”
萧厉抬手按在了他肩膀,说:“回城后好好养伤,那狗贼的头颅,我自会亲自去取回。”
有狼骑来报说:“君侯,溃散的西陵兵卒们往大漠深处逃去了!”
萧厉看了一眼前方大漠西陵兵卒们溃逃的身影,说:“穷寇莫追,回城!”
一行人打马回城,行至虎峡关城下时,副将急奔出城来迎,几乎是喜极涕零道:“多谢萧君再次救我虎峡关万千将士和百姓于水火,末将……不甚涕零感激!请萧君受末将代关内所有军民的这一拜!”
说罢竟是带着出城来的将士们一道跪了下去,萧厉和狼骑们都还在马背上,不及阻止,竟生生受了他们这一拜。
狼骑们显然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时间都有些怔然。
萧厉身上血迹未干,翻下马背,扶起副将,说:“将军快快请起,虎峡关能守住,都是杨将军的功劳。若非杨将军割首稳住军心,让虎峡关众将士在裴颂的毒计下仍固守城门多时,萧某也没法带着麾下弟兄们做这一搏。”
副将一听萧厉提起杨朔,心中悲意便再次涌了上来,说:“您和杨将军,都是虎峡关众将士的恩人!”
说罢,他回首看向仍旧高挂在城楼帅旗上的那颗头颅,红着眼道:“杨将军,虎峡关,守住了!”
此话引得周遭不少将士都跟着红了眼,狼狈地抬手擦眼。
萧厉看向帅旗下方,面上亦有动容。
“报——”
城门后方忽有一名关内守军驾马疾驰而来,未到近前便滚摔下马背,顾不得身上疼痛,急切道:“我等在东城门大道清缴城内残存的西陵军时,发现了裴颂踪迹!”-
裴颂一脚踢开最后一名碍事的守军,抽出长剑,几点血色溅在他脸上,他面上的神情像是恼恨,又像是癫狂。
死得不剩几名的鹰犬赶来一辆抢来的马车,冲裴颂道:“主子,杨朔认罪自斩了首级重整军心,虎峡关未被攻破,咱们先出城吧,先前打斗时有只耗子偷跑了回去,等城内守军追上来,咱们怕是麻烦了!”
边上被抢了马车的一家,夫妻俩和随行的仆役都已倒在血泊中,只剩一名四五岁的孩童望着自己惨死的爹娘,呆呆愣愣地坐在已被血水浸漫的墙根处,连哭都不敢哭。
裴颂甩落剑尖上的血迹,眼底怒意未消,嗤地冷笑:“他杨朔,怎就这般不知好歹?
“他若投于本司徒,大开虎峡关城门后,本司徒自会对外澄明,西陵军乃是通过边防营的那条恭道入的城,他为保城内百姓无虞,无奈之下,方才归降的本司徒。如此,他想要的清名不就保住了?
大抵是愤怒得厉害,裴颂道出最后一句时,语调格外森冷:“他杨家上下,都不识好歹!”
收剑回鞘时,剑锋甩出的一点血迹,正好溅到了靠墙根的孩童面颊上,孩童紧攥在手中的荷包被骇得掉进了血泊里,却仍是半点哭声都不敢发出。
裴颂像是才发现了这个被自己忽视多时的小崽,唇边噙着那丝笑,半蹲下去捡起孩童掉落在血水中的荷包,交还与对方,看着对方瑟瑟发抖、眼眶里聚满了泪却丝毫不敢哭出来的模样,好整以暇问道:“你怕我?”
孩童不敢说话,瘦小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不敢哭,呼吸显得格外用力,隐约带着细小的哽咽。
裴颂看着自己手上染血的荷包,又看了眼不远处至死都还大睁着眼看向这边的那对夫妻,悠悠道:“哦,你爹娘被我的人误杀了。”
他唇角扯开的弧度更大:“你将来若寻我报仇,没人会说你不对,可我也只是想报个仇,怎就所有人都在说我不对?”
孩童在极度的惶恐下,压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喉咙里也发出了细小的哭嗬声。
裴颂失了耐性,指尖一松,手中那枚沾血的荷包重新掉进了血泊里,他讥诮笑笑:“我等着看,杨家潜逃在外的那崽子,将来又会作何抉择。”
虎峡关内凭空出现了西陵军是事实,菡阳会信杨朔当真不曾叛投于他么?
温氏那群骨子里道貌岸然的人,会为这样一个同他秦家牵扯颇多的“罪臣子”力排众议,称杨朔是冤枉的?
曾经有多忠心,忠心被辜负后,就有多愤怒吧?
他对杨朔最好的报复,就是让他儿子也跟自己走上一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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